“這……這年頭一壇酒的故事,都比我這半輩子精彩”
雖然,仍是沒有弄明白凌忠燁口中的那個酒鬼,究竟是怎么成就筑基的。
但是搞清楚了眼前這壇老酒的來歷,楚鏡也是自嘲的感嘆了一句。
聽到他的話,凌忠燁大笑一聲說道
“哈哈,所以我老凌才說,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真是大啊”
“一人自有一人的緣法,凌大哥也不必妄自菲薄”
楚瞳看著兩人笑了笑開口說到,接著又轉眼看了看面前的老酒
“一生唯愛一壇酒,一言一酒一筑基。即是大道難解,亦是因果難明。
當年贈其一言,今日贈我一酒,正值此時他鄉(xiāng)遇上凌大哥這位故知,也算是應了景。
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說罷,楚瞳當即出手掀了酒封,頓時一陣清香如秋風醒人,遠遠的飄傳而去,使聞者皆驚。
二樓之中的食客紛紛轉頭尋香望去,看到凌忠燁坐在那里,便又默默的回過頭來。
有少數不甘的人,則私下叫來伙計
“凌執(zhí)事那一桌的是什么酒”
“哦,那是酒先生的珍藏,名為秋風筑道釀”
“多少錢”
“客官說笑了,既然是酒先生的珍藏,自然不能對外,那一桌是論道樓的貴客,所以凌執(zhí)事才會用其招待”
這伙計算是客氣,正常來講,這些他都不必解釋。
有凌忠燁在,就無人敢于此鬧事。
何況身為酒樓的伙計,又怎會不知這秋風筑道釀,絕非凡人所能享受,就憑眼前這二人……
“嘖嘖嘖”
伙計在心中搖了搖頭,卻也不敢說的太過難聽。否則趕走了客人,大小姐知道了,自己又要挨說。
而出言詢問之人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其身旁的友人攔下,對著伙計說到
“謝謝小哥了,下去吧”
“客氣,那您慢用,有事盡管招呼”
見對方不再多問,伙計也是暗出一口長氣。
畢竟自己出身低微,真要是碰上個硬茬,那么不管結果怎樣,自己都是先要吃上一虧的。
這也是他為何沒有出言嘲諷的原因。
世上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的確很多,但是小人物之中的聰明人,也絕對不少。此人便是其中之一。
“你干嘛?”
被攔下的那名食客,不滿的看了友人一眼。
“我干嘛,我才要問你干嘛勒,你不知道這論道樓因何得名嗎?”
見其不滿,友人也來了脾氣,低聲喝了一句。
“我知道啊,不就是盲候于老酒樓之中講過道嘛,這老板便借著盲候的名聲,將這酒樓弄得風生水起,可誰知道是真是假”
都是朋友,為了這點兒小事實在不值得。
這人也不過就是出于好奇,見友人微怒,語氣也稍矮了一些。
“是真是假,我是不知道,但你仔細看看那凌快手的對面,坐著的青年可有些眼熟?”
這友人自然也不是真怒,他是不想因為好友的莽撞,給自己二人招來大禍。
“這……”
聽到朋友的話,此人仔細盯著坐在凌忠燁面前的楚瞳瞧了一瞧,有些迷茫。
“此人布掩雙眸,白衣負劍,正與傳聞之中的盲候一模一樣”
友人此話一出,頓時令這人大驚失色,急忙回過頭來低聲說道
“天底下盲人多了,也不能所有的瞎子都是盲候吧?”
“就算他是假的,也自然有人找他算賬,但如果是真的,咱們貿然得罪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樣的對話在二樓之中,絕對不止兩人。只是最后都變得沉靜下來。
楚瞳幾人沒有理會周圍的食客,這會兒全被那壇老酒給吸引了去。
凌忠燁聽到楚瞳之前的話,笑言道
“二少爺當然不用客氣,您就是把論道樓所有的道釀都喝了,那老溫怕也不會說個不字,反而會高興的緊呢”
對此楚瞳一笑,也未答話。
起身拎起酒壇仰頸便飲,那豪放的樣子又令楚鏡二人一陣詫異,卻不知道他們的少爺不過是隨心所欲罷了。
待酒入喉,一股寒氣便由心底轟然滋生,散至百脈。瞬間的沖擊使楚瞳的頭腦剎那間便清明萬分。
正如秋夜,乍從暖處出門,一股寒風迎面的感覺。
楚瞳相信,就這壇酒而言,若是常人飲了去,絕對立即喪命。
可同樣,若是先天九重飲上一口,那筑基的可能性絕對不小。
“真是一壇好酒”
五斤秋風筑道釀轉眼入肚,楚瞳面色不變,郎聲大贊。
而那些已經懷疑其身份的食客見此一幕,則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論道樓聞名揚州有兩點,一是有強大的武力做靠山,其二便是秋風醉。
此酒愈飲愈寒,令人醒神間卻又不能多飲,否則定會因寒氣入體凍暈過去。
所以了解此酒的人都已明白,這位能夠一口氣喝掉五斤秋風醉的白衣青年,即便不是傳說中的那人,也絕非他們可以招惹。
“當然好了,這可是溫大叔的珍藏,一共才有九壇。
你怎么這么能喝,一口就弄沒了一壇”
聽聞楚瞳贊了一聲,一旁眼巴巴的三人還未開口,便有一陣如同鈴鐺脆響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卻是錢多多一臉肉痛的沖了過來,從楚瞳手中搶過早已空空的酒壇,抱在懷里大嚎
“錢啊,我的錢啊”
這一幕,把楚鏡二人都給弄蒙了,一時沒了興致,冷冷的看著少女。
其他常客對這位論道樓的大小姐也都熟悉的很,見此暗中一笑,便又各自飲酒吃菜去了。
“多多,你這是干嘛?。烤褪悄銣卮笫逶谶@,見到二少爺喝了他的酒也只會高興”
錢多多突然沖了過來,凌忠燁也是嚇了一跳,急忙拉了一下這個貪財的丫頭
“我不管,我還指著這酒大賺一筆呢”
小丫頭上了脾氣才不管那么多,誰勸也不好使,就是一個勁兒的干嚎,也沒半滴眼淚。
看的眾人都紛紛搖頭苦笑,就連楚鏡與離月也被錢多多的這副模樣給弄樂了。
“這酒已非凡寶,在揚洲之中怕是無人能夠消受的起。
可若到了五大主洲與那些頂級靈釀相比,這筑道釀卻又差了一些,便也沒什么價值了”
楚瞳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丫頭很是有趣,笑著開口。
“不好,不好你還把它全喝光了,不行,你得賠我損失”
聽著楚瞳的話,錢多多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怒聲叫到。
“不行”
楚瞳淡淡的搖了搖頭。
“你這瞎子怎么這么無賴,喝了人家的酒還不給錢”
“我剛剛已經說了,一言換一酒,算是了了我與你那溫大叔的一段因果。
若是給了你錢,那于我二人之間,又怎么算呢?”
“什么因果不因果的,我要錢”
楚瞳的一席話,錢多多聽不懂,也不深思,反正她的眼里只有錢。
“給你錢也可以,但這酒你得再給我拿來一壇”
見到對方張口閉口都是錢,楚瞳又出言說到
“我們這總共就兩壇,這壇你都沒給錢,還要?
你怎么那么不要臉啊”
錢多多被楚瞳的話弄得一愣,一副鄙夷的樣子對其說到。
“這一壇我的確不會給你錢,但接下來這壇我可以付你雙倍,只要你開的出明確的價格”
錢多多剛才的話,已經令楚鏡二人有些不悅,但見少爺沒有在意,也就保持了沉默。
“真的?”
“絕無虛言”
錢多多一聽雙倍,頓時喜笑顏開,可緊接著又皺起了眉頭。
關于秋風筑道釀她并不了解,實在開不出合理的價格,而從小受到的教導又不允許她胡亂的漫天要價,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額”
楚瞳看她的樣子,就猜測對方是不知道這壇道釀究竟能值幾何,怕說高了,自己反悔
“我看你也不懂這酒的價值,這樣吧……”
接下來的話,楚瞳則是用傳音的方式告訴了對方他所出的價格
“真的?”
剛開始錢多多并不知道那是傳音,但是聽到楚瞳的價格,實在驚的合不攏嘴,卻見其他人沒有任何異常,便猜測到了一些。
“當然”
楚瞳點點頭,并甩手給了對方兩個玉瓶。
“等著我去拿酒”
接過玉瓶確定一番,錢多多立馬跑開了,一邊跑還一邊大笑。
“少爺你與那瘋丫頭說了什么啊”
這回楚鏡是徹底被對方搞蒙圈了,暗道這丫頭的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其余兩人聽到楚鏡的問話也都一臉好奇。
“我給了她十枚凝氣丹與兩枚聚靈丹”
“什么?”
三人聞言,同時驚叫出聲,又把一眾食客嚇了一跳,卻也無人敢說什么。
這兩種丹藥一種可以幫助內力修煉者突破先天,另一種則是幫助先天突破筑基。
雖然都是幾率性的,但對于如今的論道樓來說,絕對是意義非凡。
“那些丹藥在揚洲也算頂級的寶貝了,換這一壇凡酒,值嗎?”
離月可知道少爺手里的丹藥,大多都是上品,不禁開口問到。
“這酒的效果,當然不能與五大主洲的那些靈釀相比,但是其中的那一絲道意,卻是難能可貴,也正是鏡哥所需。
至于用那些丹藥來換,究竟值不值,也不是一概而論的。”
“謝謝二少爺”
聽到楚瞳是為了自己,楚鏡開口鄭重的道了一聲謝謝,對此前者揮了揮手說到。
“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你也只能飲上一口而已,其余的就給小七解饞吧。
對了,凌大哥也可以喝一些。有我在不會有事”
“那我呢?”
這時錢多多已經抱著道釀回來了,正聽到楚瞳在分酒,不由得開口問到。
“我出了價換來的酒,你這主人家還要分上一分?”
楚瞳當然不會介意,只是故意調笑一番,哪知小丫頭卻是癟了癟嘴,然后極為認真地說道
“那當我沒說”
這下子把楚瞳三人都給弄愣了,倒是了解錢多多的凌忠燁笑了笑
“多多這丫頭雖然愛財,但是一分錢一分貨,絕對不會占顧客的便宜”
“哦,你如此貪財還會這么講究嗎?”
楚鏡聽到凌忠燁的解釋有些不信,看向錢多多開口問到。
“爹爹說了,商人愛財天經地義,但不能壞了規(guī)矩,客人花了等價的錢,就應該得到等價的東西。
這酒如今已經不歸論道樓所有,我若要飲自然也要付出”
聽到這話,就連楚瞳也是一怔,白布下的雙眸轉了一轉說到
“真是有趣。看來這論道樓的名字在冥冥之中,恐怕也有深意啊。
也罷,你給我一錢,我允你一飲”
“一錢?”
錢多多有些遲疑,畢竟楚瞳剛剛可是出了大價錢的。
“價格終究是人定的,我與你買時我認為它值,便出了天價。
賣與你時,我認為你付出的夠了,那便是夠了”
楚瞳對此這般解釋,錢多多當然聽不懂,不過還是掏出了一錢,扔在桌上。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不管。是你自己出的價,不許反悔。諾,給你一錢”
“好了,坐下吧”
楚瞳也沒有去看桌上的那枚錢,只是對著錢多多說了一句。

一適
作者有自己的堅持,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明天就要上架了,是不是一個看的人都沒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