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沒有回頭,楚瞳慢慢的向西山城走去。男子在一旁疑惑的看著楚瞳,不知道這人的話是什么意思。
楚鏡知道自家二少爺?shù)纳衿嬷?。十多年前就能預(yù)知當(dāng)年那場楚家的危機(jī),此番開口,鮑家必然是出大事了,他憐憫的看了地上的鮑崢一眼。
鮑崢心中突然一陣惶恐。不知為什么,斗笠男的這句話傳入耳中后,他腦海里第一個出現(xiàn)的想法就是鮑家出事了。竟然都沒有懷疑是否對方在故意嚇唬他。加上楚鏡臉上的表情,令鮑崢也顧不上自己的危機(jī)了,大吼到
“你什么意思”
沒有人回答他,楚鏡直接上前拎起鮑崢便去追趕楚瞳。
鮑家畢竟是內(nèi)城的頂尖家族,即使鮑崢此時雙目失神,無心指路,旁邊的那名男子也知道鮑家在什么地方。
四人一路無話,不多時便到了鮑家。
鮑家不愧是西山城的頭號大家族,還和城主關(guān)系匪淺。無論是坐落的位置還是院子里的豪華程度,都絕對是西山城內(nèi)一等一的。
只是此時的鮑家,大門敞開無人把守。一進(jìn)院內(nèi)就可以看到,滿地死尸。所有的死尸都已經(jīng)是一副皮包骨模樣,明顯是被吸光了精血元氣。
除了楚瞳,其余三人都被這場面嚇了一跳,鮑崢更是發(fā)了瘋的哭嚎。
此人囂張跋扈,無法無天,卻對鮑家的親人長輩在意非常。
他知道,他可以無法無天就是因為有鮑家做后盾,如今鮑家滅門,那他今后可該怎么辦啊?
楚瞳一看這場面,心中已是有數(shù),雙手暗中擺動,手上瞬間多出數(shù)顆靈石。男子心系自己弟妹的安危,抓住鮑崢搖晃,怒吼著問到
“我妹妹在哪里?我妹妹在哪兒?”
鮑崢也不回答,只是一門心思的瘋癲亂嚎。這時楚瞳說到
“跟我走吧,我知道你妹妹在哪兒”
楚瞳神魂強(qiáng)大,神識早就覆蓋整個鮑家。
話音未落,楚瞳帶頭向鮑家院內(nèi)深處走去,男子急忙跟上,楚鏡又一次拎起鮑崢同樣追了過去。
到了一間房前,楚瞳先是停下,叮囑了一聲
“小心”
然后便推開房門率先進(jìn)入房間。
眾人進(jìn)入房間,東張西望,在床邊看到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羅衫半解,露出大片光滑潔白的肌膚。
本是兩眼無神的在那里發(fā)呆,聽聞有人進(jìn)屋,便轉(zhuǎn)眼看了過來。
一雙美目流連在幾人身上,本就絕美的容顏,更添妖艷之色。
那一直在楚鏡手中哭嚎的鮑崢,一見到女子,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隨后便掙脫了楚鏡的束縛。
女子的容貌讓楚鏡也有些失神,一時不察,便被鮑崢掙脫了出去。
幸好有楚瞳在一旁掐了一下二人的虎口,驚醒了二人,不然怕是也要陷入其中。
轉(zhuǎn)醒過來,二人后怕不已。
就在鮑崢到了那名女子面前,作勢要撲上去的時候,那女子一揮手,只剎那間,鮑崢就變成了,如同外面那些尸體一樣倒在了地上。
“妹妹,你?”
男子見狀不由得開口,很顯然這女子就是男子的弟妹,只是此時,恐怕這具身體里的靈魂已不再是曾經(jīng)的那個人兒了。
那女子也不搭理男子,一雙妖艷美麗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楚瞳說道
“沒想到,在這偏僻的凡城里,還能遇見一個金丹期的小哥哥,真是令人意外的很啊~”
見女子不理自己,男子又開口喚了一聲
“離月,你在說什么?”
“她已經(jīng)不是你口中的離月了,你還是節(jié)哀吧”
楚瞳沒有理會女子,對著男子說到
“原來她叫離月,真是好名字,以后本姑娘就叫離月了,哈哈哈”
這離月本就絕美妖艷,聲音更是腐心蝕骨,此時嬌笑起來,楚鏡和男子差點又被攝了魂去。
“能夠施展奪舍,姑娘在九洲之上也算是大妖了,何必和一些凡人過不去呢?”
楚瞳又一次出手喚醒了二人,開口說到
“你怎么知道我是妖?”
聽到楚瞳的話,離月臉色微變,尖聲說到
楚瞳聽到離月沒有否認(rèn),便知道自己猜測不錯,
“誠然,只要修為達(dá)到元嬰境,肉身破碎,元嬰不滅無論是人是妖都能夠施展奪舍。但時間不能太久,否則一樣要煙消云散。
姑娘也說了,在這凡城之中遇到我這么個金丹期都夠意外的了,又怎會輕易的出現(xiàn)一個元嬰期,并在這里身死呢?
若是一個身死多年,寄居外物而存活到現(xiàn)在的元嬰,那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至少要有一個曾經(jīng)的名字,你卻要以離月之名自稱,證明你不曾擁有人名。
這西北又連著萬妖山,所以我想你是妖的幾率可能要大一些,就出言詐了你一下”
楚瞳不緊不慢的說著。離月聽后面露怒色,自己一個元嬰期大妖竟被一個小小的金丹給耍了
“小哥哥倒是挺聰明,不過”
離月先是媚笑的說著,隨后神情一厲,一掌轟向三人,滅了鮑家數(shù)百口,離月也是殺得興起,一時忘了規(guī)矩。
“越是聰明的人死的越快”
離月的威壓一釋放出來,攻擊還沒到,楚鏡和男子就已經(jīng)坐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楚瞳仍舊鎮(zhèn)定無比,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也沒有帶二人躲避,就這么靜靜地站著。
終于,離月的攻擊到了。
并未在意三人的下場,閃回床邊坐著。
好歹是一個元嬰大妖,就算不是全盛時期,若連一個金丹期的小家伙都解決不了,那她也不用活了。
她這一族本就聰慧,從來不會因為大意給自己埋下禍根,即使對方只是一個金丹期,她依舊用了如今的全力,想必三人已經(jīng)化為塵埃了吧。
“轟隆”一聲巨響
坐在床邊回過頭來,想要欣賞三人下場的離月,卻是蹭的又站了起來。
因為三人仍舊保持原樣,那名頭戴斗笠的金丹男子依舊站在那里,其余二人坐在地上,面帶疑惑,怕也是不知自己三人為何沒有死吧。
“小哥哥不簡單啊,姐姐我倒是小看了你”
剛才轟隆一聲巨響,自己的攻擊斷然是成功了。從其余二人的表現(xiàn)來看,三人既然沒事,應(yīng)該就是這名金丹修士的手段了。
“該死,自己剛剛轉(zhuǎn)身,沒有注意那人是如何出手,使用的何種手段擋住了自己的攻擊。還是大意了,這個金丹不可小覷。
至少剛剛那一擊對方應(yīng)付的并不吃力。沒看對方連動都沒動,卻完好無損,衣角都沒有損傷半分嗎”
心中詫異對方的實力,離月表面上仍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無妨,萬妖山小看我的妖怪多了,不差你一個,只是,他們的下場不太好”
楚瞳的斗笠下依舊是那天塌不驚的表情。
雖然心中好奇,在西北竟然有人能讓一個元嬰期的大妖喪失本體,但他依然不擔(dān)心那個小丫頭。那丫頭的實力可不是大陸上能夠達(dá)到的。
離月聽到楚瞳的話,正驚異于對方為何如此說,好像與萬妖山有著極大的淵源時,四周景象突然一變。
一眼望去白茫一片,目光所及之處俱是是雪山圍繞,天空中巨大的雪花飄落,仿佛這里的天空都是白雪凝結(jié)而成,中間一個巨大的冰湖。空氣中冰寒刺骨。
“雪域”
一直保持鎮(zhèn)定的離月,突然大驚失色,尖叫一聲。
“萬妖山出了什么事,你一個元嬰期大妖怎么會輕易喪失本體,西北境內(nèi)好像還沒有這般實力的人吧”
雖然楚瞳詐出對方本體是妖,但究竟是不是萬妖山的,并且是什么時候喪失本體的,楚瞳就無從得知了。
如果是十五年之前對方就已經(jīng)離開萬妖山,又或者根本就不是萬妖山的,那么也只有大戰(zhàn)一場了。不過,那樣的話至少不用擔(dān)心小丫頭。
可如今對方既然認(rèn)出雪域,并且叫出了這個名字,必然就是十年之內(nèi)才喪失本體的,那么萬妖山很有可能真的出事了。
畢竟是那一族,剛才不過事發(fā)突然,一時失態(tài)而已。
回過神來已經(jīng)知道對方必然是一個陣法師,眼前的景象不過是幻境而已。
感受到與雪域如出一轍的寒冷,離月知道對方的陣法修為至少是大師級別。
大多時,幻陣都是由中招者心中所想而幻化出來,但眼前這個雪域,離月知道并非自己心中所想。
而是,對方故意幻化出來給自己看的,那么就說明對方知道雪域,并且去過,親眼看到過雪域的景象,否則即使再高明也不會幻化的如此之像。
既如此,離月腦海里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又聽得對方如此關(guān)心萬妖山,聰明如離月幾乎可以確定對方的身份。但,眼前的人明明是金丹期啊,又怎么可能是那個人呢?
如此想著,離月口中說道
“你怎么能夠幻化出雪域,又為何如此關(guān)心萬妖山”
雖然還無法確定對方就是那個人,但自己也不能像之前那樣輕浮,出言調(diào)戲?qū)Ψ搅恕?p> 楚瞳何其聰明,在暗中觀察離月的神色,再結(jié)合對方語氣的變化,對方八成認(rèn)識自己。
從一進(jìn)門就聞到了屋子里那刺鼻的味道,雖然沒有用神識窺探對方的本體,但也幾乎可以確定對方是誰了
“小七,不用懷疑了,就是我”
說著,楚瞳摧毀幻陣,房間瞬間恢復(fù)成原先的模樣,楚鏡和男子兩個人已經(jīng)昏迷。
重新出現(xiàn)在離月面前的楚瞳摘掉斗笠,露出真容。離月看清楚瞳的面貌,瞬間驚喜的叫到
“少爺”
“少爺,快和我回雪域,小姐可能出事了”
本來還想細(xì)問事情經(jīng)過的,沒想到離月開口就是這番話,瞬間楚瞳的臉色也變了
“難道小丫頭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