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郎中繼續(xù)給潘金蓮瞧病,叮囑此女一定想開些,不要因為武大郎一事太過悲傷,萬一心力交瘁也跟著病倒了,武大郎還有何人照顧?
接下來,杜郎中給潘金蓮開了一副開胃順氣的湯藥,寫了藥方交給潘金蓮。
潘金蓮再三謝過杜郎中,而這時王婆便已經(jīng)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出來了。
杜郎中走過去看了一眼湯藥,說道:“這碗湯藥待溫?zé)?,讓武大郎服下,還有再放一次清水,熬最多半個時辰,剩余的藥渣即可丟棄?!?p> 他卻也不再等著武大郎服下湯藥,和辰風(fēng)拱手告辭。
杜郎中一走,客廳里重新兵戎相見,氣氛再度緊張起來。
潘金蓮冷冷說道:“這里便沒你的事了,你也可以滾了!”
辰風(fēng)不以為然,“你攆我走,我偏偏不走,我想親眼看大郎把湯藥服下!”
“隨便你?!迸私鹕徴f話間瞄了一眼湯藥。
……
潘金蓮親手端著湯藥和王婆去臥室。
辰風(fēng)緊隨其后。
“大郎,大郎,醒來,該喝藥了!”潘金蓮輕柔的喚了幾聲,武大郎照例呼呼大睡,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王婆上前推了武大郎幾把,還是把他推醒了。
武大郎睜開眼,便大口的喘氣,臉上還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來,聽話,把這些湯藥喝了?!迸私鹕彍惤f道。
武大郎對潘金蓮多少有親近感,只不過,當(dāng)湯藥遞到嘴邊,聞到刺鼻的藥味,他便不肯了。
掙扎著不肯喝,差一點把湯藥碗打翻。
王婆一見,當(dāng)即搶步上前,打算摁住武大郎,不讓他動彈。
可沒想到武大郎驚恐萬分,在奮力的掙扎中,伸嘴咬了王婆的胳膊。
偏偏這一口正是當(dāng)時在王婆茶樓被咬的位置,可謂舊愁新恨,疼的王婆殺豬一般的嚎叫。
“武大郎,你屬狗的啊,怎么咬人!”
“你是壞人,你想害死我!”武大郎爭辯道。
王婆向潘金蓮要過藥碗說道:“金蓮,他不傷你,你摁住他,我灌他湯藥喝!”
這回潘金蓮按住武大郎的手臂,他果然老實多了,不過嘴里還是不停的嘟囔。
王婆上前捏住武大郎的鼻子,打算硬灌,武大郎再次奮力掙扎,王婆幾次均未得逞。
“鄆哥,你來搭把手,幫他把湯藥服下!”王婆回身說道。
“我?”辰風(fēng)戲謔的說道:“老東西,你也有求我的時候。好吧,我便勉為其難!”
辰風(fēng)也走過來,只是他不去幫忙摁住武大郎的手腳,反而伸手要湯藥碗。
“給我!”
王婆遲疑一下,還是把藥碗遞給辰風(fēng)。
兩個女人,潘金蓮和王婆一齊摁住武大郎,不讓他亂動。武大郎嗷嗷大叫,可惜他氣力不支,反抗意義并不大。
辰風(fēng)輕輕把湯藥碗送到武大郎的嘴邊,說道:“大郎,喝了吧,喝了你的病便好了,乖,聽話……”
“嗚嗚嗚……”
王婆呲牙咧嘴死死按住武大郎,催促道:“快點呀,鄆哥,快給你大哥喂湯藥!”
“是嗎,我這便動手,王婆,你千萬別讓大郎動,下死手摁住……”
辰風(fēng)心里冷笑,突然一抖手,把整整一碗湯藥全都順著王婆頭頂?shù)瓜氯ァ?p> 瑪?shù)?,老子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王婆先是一愣神,隨即驚慌失措,雙手捂臉轉(zhuǎn)身便跑。
“水,水,快給我凈面……哎呦呦,疼,疼……”
被砒霜澆了一頭,雖然比不上硫酸的強烈腐蝕性,但是破了她的相是最基本的。
潘金蓮也連忙奔過去幫忙。
“鄆哥,你等著,我必殺你!哎呦呦……”王婆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辰風(fēng)哈哈大笑,“老東西,湯藥沒毒呀,你怎么如此害怕,我不過失手濺到你臉上,至于嗎?”
什么叫多行不義必自斃,王婆心腸歹毒,用自己買的砒霜被毀容也在情理之中。
而她那張老臉,毀容不毀容還是兩說著,說不定被砒霜燒一燒,反把她的臉整的好看些。
辰風(fēng)沒工夫搭理王婆潘金蓮,對武大郎說道:“大郎,她倆都是壞人,你跟我走吧?!?p> “你,你也不是好人!”
“我是鄆哥啊,大郎,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你是壞人!”
辰風(fēng)心說想帶走武大郎還是個大難題,突然眼前一亮,慢慢退后一米,念頭一動,雙眼放射出奇異的光芒。
眨眼間,就在武大郎的床前,出現(xiàn)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濃眉大眼,相當(dāng)?shù)耐L(fēng)和有氣勢。
“大哥,你連我也不認得了嗎?”
武大郎呆呆的盯著看,陡然渾身一顫,“二郎,你是二郎,弟弟呀,她們都是壞人,她們都是壞人……”
“是啊,大哥跟我走吧,我這就帶你去咱們家?!?p> “好!”
“你快點閉上眼睛,聽二郎的話?!?p> 武大郎真的閉上眼睛。
辰風(fēng)松了一口氣。若是武大郎反抗,不愿跟他走,那也很麻煩,多虧了他的媚眼神功。
再有一點,足以見得武大郎和武松之間的兄弟感情。
迷了心竅,不認識鄆哥,王婆,甚至不認識潘金蓮,卻偏偏還記得武松。
這就是手足兄弟,親如手足,深深印在心底!
辰風(fēng)抱起武大郎便朝外面走,那邊潘金蓮正幫著王婆清水沖洗,預(yù)備了一木桶的水。潘金蓮喝道:“你帶大郎哪里去!”
“滾你瑪?shù)拢愎芪規(guī)睦?,你們想害死大郎,以為我不知道嗎,我豈能讓你們得逞!那帶砒霜的湯藥根兒我也帶著呢,你倆識相的就此罷手,我不與你倆計較,若是沒完沒了再想謀害大郎,我剝了你倆的皮!”
和這種小人說話,沒必要委婉,該罵便罵。
反正撕破臉了,何必藏著掖著。
“鄆哥,你等著,我們之間這筆賬早晚要算!”
“誰怕誰,老子洗凈了脖子等著你!”
辰風(fēng)一口氣把武大郎抱出門外,小伙計早就備好馬車在那里候著,把武大郎抬上馬車,揚長而去。
……
辰風(fēng)深知證據(jù)的重要性,那潑在王婆臉上的湯藥根兒,一并帶回。
把武大郎安排在鄆哥大酒樓后院,辰風(fēng)第一時間吩咐小伙計去請杜郎中。
這件事杜郎中是唯一的證人,可證明他的清白。
若是武大郎清醒之后,對此一無所知,潘金蓮和王婆倒打一耙,反誣陷他,那就沒得說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