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攔著我做什么呢？

　　“你做了什么？哈利波特，”斯內(nèi)普緊盯著雷古勒斯，“哈利波特，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殺了我妹妹，”雷古勒斯微笑起來，但那個笑容讓人覺得可怕，他重復(fù)著，“教授，他殺了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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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斯內(nèi)普說，“哈利波特，到鄧布利多那里去?！?p>　　“你想要攔住我，”雷古勒斯依然笑容可掬，“斯內(nèi)普，你要攔著我。”

　　“那你覺得我該怎么辦？告訴你這一切都會過去？”

　　“你我都知道這件事情永遠(yuǎn)不會過去，”雷古勒斯說，“我沒有法子，我只能親手殺掉她，親手殺掉你愛的那個人絕對不是件愉快的事情，她以后會反復(fù)出現(xiàn)在你的夢里和你的每一次恍惚中，那種痛苦會讓人崩潰，是不是？斯內(nèi)普？”

　　“你和她有一樣的眼睛，”雷古勒斯低聲說，“想要告訴哈利這件事情嗎？可你知道有多少人和我說過這句話嗎？斯內(nèi)普，我照鏡子就能體會到你的痛苦?！?p>　　“攔著我做什么呢？”雷古勒斯輕聲說，“斯內(nèi)普，你攔著我做什么呢？”

　　“為了保護(hù)你心愛的女人所生下來的兒子？”他嘲諷一般地笑起來，“為了保護(hù)你討厭的男人的兒子，僅僅因為你愛他的母親？”

　　“你什么都知道，”斯內(nèi)普說，“那你該知道我很討厭你的父親……”

　　“那我能怎么辦呢？”雷古勒斯微笑，“你至少還有她的兒子，我還有什么呢？”

　　他注視著斯內(nèi)普，“我什么都沒有了，她死了，而我和你要保護(hù)的那個男孩親手殺了她?！?p>　　“你親手殺了她，”斯內(nèi)普說，“你自己應(yīng)該承擔(dān)這份后果?！?p>　　“是嗎？我該承擔(dān)這份后果？鄧布利多答應(yīng)過你會保護(hù)你愛的那個女人吧，”雷古勒斯依然微笑著，“他也答應(yīng)過我，但其實我不該相信他的，明明你的教訓(xùn)就在那里，你看看，他想做什么呢？你愛的那個女人死掉了，她的兒子也會死掉，因為鄧布利多相信的，人必須有勇氣面對邪惡，所以你愛的人死掉了，連寄托她最后一點影子的孩子也會死掉。”

　　“斯內(nèi)普，多可笑啊，你保護(hù)不了她，你用自己做代價想要保護(hù)她的兒子也不行，因為鄧布利多認(rèn)為對整個魔法界來說他死了是最好的選擇，那樣不如讓我去殺了他吧，我動手比別人動手要溫柔很多?！?p>　　“他總歸是要死的，你的努力注定是會白費的，那樣你害怕什么呢？”

　　他說，“斯內(nèi)普，你什么也沒有了，你為之努力奮斗愿意付出一切的都沒有了都消失了，你還活著做什么呢？斯內(nèi)普，要我?guī)湍阋话褑?？?p>　　斯內(nèi)普咬著牙不說話。

　　“他答應(yīng)過我們的，”雷古勒斯輕聲說，“他說過會保護(hù)她們的，我們什么都愿意做，我們什么都做，我們只要她好好的，但是他沒有做到，他沒有?！?p>　　“別繼續(xù)了裝可憐了，”斯內(nèi)普說，“她已經(jīng)死了，你親手殺了她，”他說著，想起當(dāng)年的自己，“如果你這樣自責(zé)，為什么不先殺了你自己呢？你這個懦夫?。?！”

　　“活著比死去更痛苦，”雷古勒斯說，“殺掉你的摯愛，不管是親手還是間接都讓人痛苦。我想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彼⒅箖?nèi)普，“害死她的滋味怎么樣？”他微笑起來，“想殺掉那個害死她的人，是嗎？”

　　“你知道這一點了為什么還要攔在我面前呢？”他注視著斯內(nèi)普，“你已經(jīng)體會過了失去你愛的那個人卻還要茍延殘喘的活下去的感覺，所以你想要所有人都體會到這一點嗎？”

　　“你不該愛你自己的妹妹！”

　　“你也不該愛別人的妻子，可是那又怎么樣呢？明明最開始遇見她們的是我們，明明她們最喜歡的也是我們，我們?yōu)槭裁匆阉齻児笆肿尦鋈?？她明明最愛我的。但我把她給別人了，”雷古勒斯突然笑起來，“我把她給別人了……”

　　“你已經(jīng)不正常了，”斯內(nèi)普從對方的身上看見了貝拉特里斯的影子，那個女人明明沒有孩子偏偏還有這兩個遠(yuǎn)方侄子侄女繼承了她陰魂不散的一切瘋狂，“停止做這種愚蠢的事情吧！她死掉了，你親手殺掉她的！”

　　“我必須殺掉她，”雷古勒斯低聲說，“就好像你必須告訴伏地魔有關(guān)于她的那個預(yù)言一樣，是的，斯內(nèi)普，殺掉她讓你很開心嗎？因為她再也不會是別人的了，不可能是任何人的了……”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斯內(nèi)普咆哮起來，“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那就別擋在我的面前！你殺不了殺了她的人，但是我可以！”

　　斯內(nèi)普舉起了自己的魔杖，但是雷古勒斯繼續(xù)說。

　　“我最開始是真的以你為榜樣的，”雷古勒斯說，“那個女人愛那個男人，你就讓她走了，那個女人不介意為那個男人死，你就愿意救他們?nèi)?。所以我想，她和哈利在一起能活下去，那我就把她給他吧，如果和哈利在一起能夠讓她活下去，那么就算我死掉我也會保護(hù)他的。”他微笑著，但是已經(jīng)落下淚來了，“所以就算她哭著說Re，別不要我，別把我給別人，就算她生我的氣，不肯理我，就算她哭的撕心裂肺以為我死掉了……但是我還是要把她給哈利，我還是要把她給別人，因為我想要她活下去?！?p>　　“哪怕她討厭他，甚至她越討厭他我越要把她給他，看看，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雷古勒斯繼續(xù)微笑，“我做了什么呀？斯內(nèi)普，你看，我到底做了什么呀？”

　　“但我們不一樣，斯內(nèi)普，我們不一樣，你愛的那個女人不愛你，但是她，她愛我并且只愛我，”斯內(nèi)普的臉色越發(fā)蠟黃，而雷古勒斯繼續(xù)說，“我本該比你幸福?！?p>　　“但我在意道德，但我覺得我馬上就要死了，我不能陪著她，我陪著她做什么呢？什么都給她，然后什么都帶走？我死了這一切灰飛煙滅，但是人家要是知道了該怎么辦？我這樣想著，鄧布利多說，雷古勒斯，把她給我，我保護(hù)她。我那樣的想要逃避，所以我答應(yīng)他了，我什么都答應(yīng)他了?！?p>　　“我以為我痛苦這么一段時間也就算了，我總歸是要死的，但是我不要她死掉，她太偏執(zhí)了，我有時候覺得我早點死掉對她比較好，可是有時候……”他輕聲說，“我想著，哪怕多和她待一分鐘也好呀，我妹妹，我最愛也最重要的人，我愛她勝過我自己的生命，我可以為她死掉的……真的，如果她喜歡哈利波特，如果她愿意和他一直待在一起，如果那樣能夠讓她平安無事的活下去，那么就算是為了哈利死掉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在這一點上我羨慕你，”他冷笑起來，“我真的羨慕你呀，教授，她不愛你，你把她給別人并且還能夠默默地在一邊感動自己，表演一個驚天動地的深情愛人，看，我這樣愛她，哪怕她愛的是別人我也依然愛她，我多偉大??！不，那都不是你把她給別人了，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要過你，她從一開始就不曾愛你，你和我怎么能相提并論呢？你怎么能和我相比較呢？我們明明不一樣的……”

　　“我怎么會用你做我的榜樣呢？”雷古勒斯歇斯底里地笑起來，“你看，現(xiàn)在我是不是也該沉浸在那種詭異的自我滿足中，我多愛她啊，我把她給別人了呢！她哭著要我不要這樣做我還是這樣做了呢！我居然還會覺得痛苦，我怎么配覺得痛苦！是我把她給出去的！是我傷透了她的心的！她說了不要但是我還是這樣做了！我把我自己的想法強(qiáng)加給她了！我在這里扮演一個痛苦的深情的男人做什么呢？我親手殺了她！”

　　“斯內(nèi)普，”他止住了笑，注視著對方，“想起來了嗎？想起來她是怎么死掉了的嗎？是你，你偷聽到了預(yù)言，你告訴了伏地魔，你害死了她！就像我一樣！你不要再說是伏地魔殺了她的了，就好像我并不覺得是哈利波特殺了她一樣，因為是我們動手的……是我們親自動手的，你將預(yù)言說出口，而我將她從我的懷里推開……動手的是哈利波特，是湯姆里德爾，可是真正導(dǎo)致了她們死亡的不是別人！”

　　他舉起魔杖指著對方，“是你，是我……”

　　他注視著自己的敵人，注視著自己父親最討厭的男人，那個男人丑陋矮小，可此時此刻卻讓他覺得站在一面等身鏡之前，“我們怎么還配活著？我們殺掉了我們最愛的人……”

　　“你不配活著，”雷古勒斯低聲說，“我也不配……但我還有事情要做……”

　　斯內(nèi)普突然覺得自己腳腕一麻，而雷古勒斯走過去，把手搭在地上，他壓低了聲音，“教授，我早該在知道你秘密的時候就該醒悟的，我愛她，我不想把她給別人。別人誰都不如我，除了我以外誰都保護(hù)不了她，誰都不會像我一樣用自己的生命去愛她了?！?p>　　十五秒。

　　“斯內(nèi)普，”雷古勒斯低聲說，“教授，我們那樣愛她們，我們怎么會相信有人比我們更能保護(hù)她們呢？”

　　“你要去做什么？”斯內(nèi)普勉強(qiáng)著吐出幾個字。

　　“我決定去和鄧布利多算賬了，你的，還有我的，他欠了我們太多東西了?！崩坠爬账股斐鍪执钤谒难燮ど蠋退蠑n眼睛，銀色的小蛇彎彎曲曲的爬上他的手腕，“然后，我就去陪她?！?p>　　他低聲說，“沒人做的比我更好，沒人比我更會保護(hù)她了。”

　　“雷古勒斯，”鄧布利多注視著他，“你不需要這樣做……”

　　“像你一樣明知道誰殺了自己的妹妹也要假裝不知道嗎？”雷古勒斯反問道，“你知道到底是誰殺了她，你知道是你和格林沃德殺了她，或許是你或許是他，但是她到底是因為你們兩個而死掉的！但你膽小怕事，但你懼怕死亡……”

　　他停了一會，深呼吸，“我相信你了，鄧布利多，但我為什么會相信你呢？我明知道你做過什么事情我還是要相信你！我明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我還把她給你了！我相信你……”

　　他深呼吸，“我相信你，鄧布利多，我把她給你了，我相信你說的你會保護(hù)她。但你沒有做到?！?p>　　“你背叛了我，”他低聲說，“你還想要我和你一樣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他注視著鄧布利多，“我親手殺了她……用我的雙手，用我擁抱過她的，撫摸過她頭發(fā)的這雙手……”他把手舉到自己面前，“我殺了她……”

　　“孩子，”鄧布利多低聲說，“冷靜一點……”

　　“我沒有辦法冷靜，”他絕望地注視著鄧布利多，“我的妹妹……”

　　他低聲說，“我親手殺了她……”

　　他嗚咽著，“她說過她不要哈利波特，我答應(yīng)過她也不把她給哈利波特……但我撒謊了……所以這就是她給我的懲罰……我殺了她……我親手殺了她……”

　　他哭著，“我殺了她……”

　　“沒事，”鄧布利多伸手想要靠近他，“孩子，”他低聲說，“沒事的，孩子，沒事的……”

　　“我妹妹……”雷古勒斯嗚咽著，“我妹妹……”

　　“雷古勒說，”鄧布利多低聲說，“雷古勒斯……”他靠過去想要擁抱他，但是在這一瞬間，雷古勒斯抓住了空隙，他給了哈利一個阿瓦達(dá)索命。

　　鄧布利多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就帶著哈利波特的腦袋徹底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了。

　　雷古勒斯在七個傲羅甚至鄧布利多的保護(hù)下親手殺了哈利波特，并且把救世主的頭顱擲在黑魔王的腳下。

　　“你想要什么？”黑魔王注視著他，“年輕人，你想從我這得到什么？”

　　“我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蒼白的黑發(fā)少年說，“鄧布利多背叛了我，用謊言摧毀了我，而我想要令他同我一樣絕望——我想要毀掉他在乎的一切事物。”

　　“我想要看見他失去一切卻依然無能為力。”

　　“那你來到了對的這一邊，”同樣蒼白的黑魔王說，“來，我的孩子，你終于到了正確的這一邊了?！?p>　　隨即他冷酷地命令起對方，“跪下，挽起你的袖子，讓他們看看你的手臂，記住，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將是我最忠心的仆人?！?p>　　雷古勒斯一一照做。

　　而黑魔王壓低了聲音，“記住，這是你欠她的。”

　　GAME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