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里已處理完畢,我們回師門吧。”宋大仁轉(zhuǎn)身對其他弟子道。
其中一弟子問:“那這幾個孩子?”
宋大仁沉吟道:“他們已經(jīng)失去至親,以后怕是生活不易。何況兇手之殘忍令人發(fā)指,誰知會不會再次返回,我們將他們一同帶回去,聽從掌門發(fā)落?!?p> 總弟子額首。
張小凡與林驚羽分別被兩弟子抱在懷里,而張小白則由宋大仁來帶。
只見宋大仁將背后長劍取下,隨后往前方一拋,那柄長劍頓時散發(fā)出淡淡的光暈,隨后如同被什么從底部拖著一般,緩緩下落,最終懸浮在離地一尺的位置。
宋大仁轉(zhuǎn)頭對張小白道:“你隨我......”
可話到嘴邊卻又收了回去。
“這孩子現(xiàn)在一定很痛苦,我必須謹(jǐn)慎對待,莫要再傷他的心。”宋大仁心想。
旋即他的臉上堆起憨厚笑容,柔聲細(xì)語道:“孩子,你別怕,我們青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現(xiàn)在隨我們回去見掌門好不好?你放心,我們掌門人很好,不僅不會兇你,還會給你好多糖吃呦?!?p> 張小白則是翻了個白眼,用一副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著他。
“這貨怕是腦子有毛問題吧?難得我又進入了魔改的世界?不應(yīng)該呀,至少目前看來和劇情一抹一樣?!睆埿“仔牡?。
然而張小白這看白癡的眼神落在宋大仁眼中卻又是另一重含義。
此時他急得是團團轉(zhuǎn)。
“怎么辦,這孩子顯然沒放下戒心,到底該如何是好,若留他一個人再次,照實放心不下。”宋大仁心道。
“好?!睆埿“淄蝗婚_口道。
宋大仁一愣,旋即驚喜道:“你,你答應(yīng)了?”
張小白無奈地點了點頭:腦子是個好東西,一個小孩子舉目無親,不跟你走難道喂狼?何況不去青云怎么參與后續(xù)劇情?怎么奪得天書?
張小白迫不及待踩上飛劍,這玩意可是稀罕貨,必須學(xué)!
而這行為落在宋大仁眼中,又變成了自暴自棄的表現(xiàn)。
“哎~~~”
宋大仁長嘆了口氣,只要愿意隨他回青云,其他一切好說。
旋即他也登上飛劍,手里捏著法訣,飛劍被緩緩催動。
忽然,張小白眉頭一挑,自己似乎遺忘了什么。
當(dāng)他轉(zhuǎn)頭瞭望,一坨黃燦燦的物體頓時吸引了他的注意,只見大黃渾身微顫,雙眼已經(jīng)睜開,一臉幽怨地望著他。
“額......”
張小白額頭滑下一滴冷汗,旋即他跳下飛劍,向大黃奔去。
宋大仁頓時大急,大聲道:“孩子,你要去哪?”
張小白這時已跑到大黃前,他一把將它抄起,隨后快速回到至飛劍旁。
“這是我的狗。”張小白聲音平靜道。
宋大仁點點頭,又狠狠地腦補了一人一狗相依為命的畫面,頓時眼睛一酸。
他不再說些什么,驅(qū)動著飛劍,兩人一狗“嗖”地一聲向青云山飛去。
青云山連綿百里,峰巒起伏,最高有七峰,每一峰對應(yīng)青云一脈。其最高的要屬通天峰,張小白這行人此時正在前往通天峰的路上。
當(dāng)離青云山越來越近,四周云霧愈發(fā)濃密起來,此時的他們飛在云海之上,完全看不清地面情景。
又飛了半柱香時間,一座巍峨的山峰逐漸從云海中浮現(xiàn)出來,這便是通天峰。
現(xiàn)在剛過辰時,此時的通天峰此紫霞環(huán)繞,一排排仙鶴環(huán)山徘徊,而從山峰內(nèi)不時傳來陣陣大道之音。
“哇!”張小白驚出聲來,不愧是仙家寶地,果然氣派。
宋大仁見他如此,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想想自己當(dāng)年剛?cè)腴T時,也不過如此。
降落后,宋大仁并未將張小白等人接引至主殿,而是將其安排進一間廂房。
宋大仁道:“孩子,我現(xiàn)在去通報掌門師尊,你先在這里歇息,等待掌門師尊傳喚?!?p> 張小白點頭。
隨后宋大仁走出廂房,順帶將將房門輕輕帶上。
見人走遠(yuǎn),大黃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張小凡與林驚羽睡床,可它卻沒這么好的待遇,只能睡地板。
“汪!汪汪!”
剛起身,大黃就不滿地對著他大叫兩聲,并用狗爪不停拍打張小白大腿。
意思是:你這負(fù)心漢,剛才差點把我漏,小拳拳捶死你~~~
張小白腦門滑落一條黑線,強忍著吃狗肉火鍋的沖動。
一個時辰過去了,張小凡與林驚羽這才悠悠醒來。
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身處陌生環(huán)境時,頓時緊張起來。
林驚羽見張小白端坐在桌前,急忙問道:“小白,我們這是在哪,我們的父母親人呢......”
他此時仍存幻想,或許那一切只是個夢。
張小白瞥了他一眼,隨后端起桌上茶杯,茗了一口,平靜道:“這里是青云門,至于你們父母,確實死了?!?p> 張小凡、林驚羽一聽,頓時嚎啕大哭起來,“爹?。?!娘?。?!啊?。?!”
張小白無奈搖了搖頭,他們也是可憐,堅強點吧,你們將是這個世界未來的主角。
忽然,他們的哭聲戛然而止。
“咦?”
張小白心生疑惑,轉(zhuǎn)頭望去。
只見大黃的爪子懸在半空中,顯然它剛才一人一記手刀,將他們通通撂倒。
隨后大黃將二人陸續(xù)拖上床。
張小白大惱:“你干什么!”
大黃抬起頭,露出一雙無辜的小眼睛:難道你不嫌他們吵?
張小白表情僵硬,一時語塞。
又過了一個時辰,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推門走了進來。
張小白起身,大黃則蹲坐在地上,假裝一個乖寶寶。
見張小凡與林驚羽還未醒來,那道士微微皺眉,旋即右手捏起法訣,分別向張小凡與林驚羽方向點了兩下。
張小凡、林驚羽渾身一震,兩人這才悠悠坐了起來。
林驚羽揉了揉后腦勺,呻吟道:“奇怪了,怎么這么痛。”
大黃別過頭去,裝作不知道。
那道士搖了搖頭,“你們隨我來,掌門師尊要見你們?!?p> 隨后走出廂房。
眾人也不不耽擱,跟隨那道士一左拐右拐,最終來到一座雄偉的大殿前。
張小白抬望眼,只見金色的牌匾上書著“玉清殿”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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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狗先后走進大殿。
大殿很寬敞,左右兩側(cè)分別排著數(shù)十名道士,而大殿之上分別擺放著七張?zhí)茨敬笠?。中央一,其余左右各三,每一張大椅上都坐著一位道人,這七人便是掌門及各脈首座。
那中年道士將張小白等人領(lǐng)到大殿前,隨后對著坐最中央的道士行了一禮,并恭聲道:“掌門,各位師叔,人已帶到?!?p> 掌門道玄擺了擺手,那道士退至一側(cè)。
隨后道玄命人從大殿外帶上一個樵夫打扮的村民。
張小白瞅了眼,不認(rèn)識,無視。
而張小凡與林驚羽卻是激動萬分,他們并喚他為“王二叔”,并詢問他們各自父母的下落。
不過那王二叔卻沒有一絲熟絡(luò)的意思,在大殿內(nèi)東躲西藏,口口聲聲“有鬼!”
就在這時,張小白敏銳地捕獲一道道異樣的目光。他抬眼望去,只見掌門及各首座紛紛好奇地打量著他。
張小白一愣,旋即額頭冷汗直冒,這就尷尬了。
按理說他與林驚羽、張小凡同鄉(xiāng),他兩見了王二叔都激動的迎了上去,只有他一個人跟木頭似的一動不動,任誰都會感覺奇怪。
事到如今張小白只得繼續(xù)裝傻充愣,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忽然,道玄嘆了口氣,道:“你們不必追問他了,他已經(jīng)瘋了?!?p> 張小凡、林驚羽一聽這話,頓時一個踉蹌,站立不穩(wěn)。
林驚羽急道:“敢問真人,我們父母現(xiàn)身在何處?”
雖然他已聽張小白說過,但張小白本身在他們村就是出了名的二愣子,他的話可信度并不高。
道玄猶豫道:“據(jù)門下弟子匯報,草廟村258人,目前只余你們?nèi)?,其他人都已死亡。?p> 林驚羽頓時捶胸頓足,嘶聲吶喊:“爹?。。。∧锇。。。 ?p> 隨后“撲通”一聲暈了過去。
緊接著張小凡眼睛一翻,也“噗通”一聲暈了過去。
然而這還沒有完。
“噗通!”
張小白面容逐漸扭曲,大黃是第三個暈過去。
看著大黃那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浮夸模樣。張小白心里那個恨呀。
他真的很想仰天長嘯:賤狗,安敢坑我?。?!
果不其然,各首座以及兩側(cè)弟子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他,張小白頓時如芒在背,站立難安。
只見大殿之上矮胖道人,“大竹峰”首座田不易看了眼大黃,隨后又看向張小白,頓時面露鄙夷。
張小白:“……”
只聽他呵斥道:“畜生聞此噩耗尚悲極攻心,暈厥于此。而人身為萬物靈長,你聽聞父母親人去世卻無動于衷,畜生不如!”
道玄聽了,立馬呵止:“田師弟,過了!”
田不易旋即向道玄拱手:“抱歉師兄,只是師弟實在看不下去!”
道玄聽了田不易的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后看向張小白,詢問道:“你為何聽聞親人離世,卻能無動于衷?”
顯然道玄也贊同田不易觀點,對此張小白雖然惱火,但也不好發(fā)作,這能如實答道。
“我是個孤兒。”張小白道。
田不易明顯一愣。
道玄皺眉,隨后又問:“即便如此,你一個孤兒,平日里必然深受鄰里鄉(xiāng)親們的關(guān)照,他們的死,難道你就一點都不難過?”
田不易點了點頭,這也是他同樣想說的。
張小白陷入了沉默,他才剛來這個世界一晚,跟這些人非親非故,怎么可能難過。
然而他的沉默不語落在田不易等人眼中恰恰就正是心虛的表現(xiàn)。
“這個張小白一定有問題,必須得好好調(diào)查一番。”田不易等人心道。
“稟師尊!”
就在這時,一道飽含怒氣的聲音突然從大殿兩排弟子中間傳來。
眾首座被嚇了一跳,紛紛將目光投向殿下,他們想看看到底是哪一脈的弟子如此這般不守規(guī)矩。
只見一身材魁梧,面容剛毅的弟子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正是大竹峰一脈的宋大仁。
田不易頓時臉色脹紅,這個宋大仁平日里做事粗中有細(xì),怎么今天這么不懂規(guī)矩。
田不易立刻訓(xùn)斥道:“大仁,還不速速退下,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宋大仁倔強的抬起了頭,隨后對著道玄以及各脈首座行了一禮。
“請掌門,各位首座恕罪,但有些話弟子不吐不快!”
田不易臉色發(fā)青,暗下決定,回去一定要抽死這丫的。
“你說?!钡佬f道。
“弟子不想為這孩童辯解什么,但弟子想把今日的所見所聞如實稟報給掌門及各位首座。”
其他各脈首座頓時來了興趣,難道還有什么隱情不成?
于是宋大仁將今日無意路過草廟村,見那遍地尸體的憤怒,以及那道瘦小身影,吃力地拖動著一具又一具是他幾倍重的尸體的感動。通通說了一遍。
“你弟子認(rèn)為,這孩童并非真的無情。恰恰相反,他才是真的有情有義,但就是這份情義,恰恰深深的傷害了他,才使他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宋大仁總結(jié)道。
張小白震驚啦:大仁啊,你到底是從哪總結(jié)出這么多的……
道玄及各脈首座無不為之動容,就連田不易此時都紅了臉。
道玄嘆道:“孩子,對不起,真是苦了你了?!?p> 張小白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就這么信了?
邪惡的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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