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參府到了!”車夫的聲音傳來,參夙和筠令二人這才先后從車上下來。
“咦,這不是夙哥哥嗎?”參佳笙抬頭看見參夙,有些驚訝地掩了掩嘴,似乎這個本是參家大少爺出現(xiàn)在這里很不正常。
“三妹?!眳①碛行繌姷叵蛩α诵?,算是打擾呼了。
佳笙卻并不在意,轉頭小聲詢問身邊的丫環(huán):“怎么他會在這里,不是被丟到埃蕾了嗎?”丫環(huán)也并不知情。
盡管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但筠令也聽得一字不漏。難道參夙出現(xiàn)在埃蕾并不是偶然?
得不到答案的參佳笙無視這二人,匆匆地進了府。似乎參夙的出現(xiàn)影響了她的心情,連多出的筠令
這么個人也懶得詢問來歷,或許她也不屑于在乎。但她不知道就是這么一個她無視的人,影響了她的命運。
“這誰?”筠令看著離去的參佳笙的背影,皺著眉問。還說參家是大戶人家,怎生的女兒這么沒教養(yǎng),簡直沒把參夙這個大哥放眼里。
“是我的三妹,參佳笙?!眳①硪膊辉谝鈪⒓洋系膽B(tài)度。耐心地向筠令解釋。
“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他率先一步走在前面引路,背影是那樣堅定而孤獨。
經過參夙事先的再三叮囑,筠令進府后都很安分的,不近不遠地緊跟在他身后,倒像個恪盡職守的丫鬟。
筠令卻發(fā)現(xiàn),一路走來碰見的下人都對參夙的存在可有可無的樣子,更別說和他這個大少爺打招呼。
筠令不解,怎么說他也是個大少爺,這態(tài)度怎么不對,這是對大少爺?shù)膽B(tài)度嗎?
正疑惑著,參夙的步代停了下中,筠令也只好跟著停下。
看過去,一個胖胖的大胡子穿著管家服,中年人的樣子的人到了參夙的面前。
少年纖弱的身軀在管家龐大的身材下顯得有些渺小。
“大少爺,夫人說既然你回來了,就把柴房里的柴給劈了,偷懶了這么多天,可都要補回來的?!?p> 管家說話的時候大胡子一動一動的,眼里心里可一點都沒對大少爺?shù)淖鹁?,倒是多了幾分刻薄,像剝削民工的包工頭。
這回筠令才是真正的目瞪口呆了,不是大少爺嗎?不是好地位嗎?你這劈柴是怎么回事?
“好的張叔!”參夙答的爽快。似乎習已為常。
“這是我新認識的,叫筠令,因見她身世凄苦,便帶她回了府,好讓她謀份差事,還麻煩張叔給她安排一個住處?!眳①碚\懇地說道,依舊是那么有禮貌。
好像無論別人如何對他,他都能以德報怨。
管家精明的眼睛掃了一眼筠令,“嗯,府里并不缺人,不過既然大少爺要求,那就讓她留下吧?!?p> 說完,示意筠令隨他來。
參夙能忍聲吞氣、任勞任怨,她筠令可不能。參夙的境地如此,她也要跟著落魄做個丫環(huán),那是萬萬不行的。
“我說,管家?!斌蘖顢r住了正要邁開步伐的管家。管家像肉球一樣的身軀停了下來,停止了晃動。
“這可是你們的大少爺,你叫他劈柴,不妥當吧?”少女以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仰視著比她高大了一圈的管家,氣勢不減。
管家吃了一驚,瞪著一雙人王八似的眼睛,認直地瞅了瞅小個子的筠令,還沒見過如此囂張的丫頭。
不知為何他居然覺得有些懼怕,她身上有種讓人威懼的氣息,準確來說是煞氣,凌厲而濃郁。
“這……”管家一時說不出話開。參夙急忙上前用手將筠令撥到身后,看似將筠令護著,實則他只是擔心管家的人身安全。
“張叔,筠令她初來乍到,你不要和她計較,我這就去把柴劈了,你放心好了。”參夙道。
經他插足,管家感覺到的煞氣頃刻煙消云散,形同錯覺。
管家小王八似的眼珠子轉了轉,鼻子哼出了一個音節(jié),“年輕人心高氣傲在所難免,今個就算了,日后再如此可是要吃虧的?!?p> 說完又晃著他的圓肚子離開了。
參夙微笑著送管家離開,仿佛剛剛那個不是為虎作倀、欺壓他的包工頭,而是和藹可親的長輩。
冷不了的,后腦勺遭到重重的一擊,讓參夙忍不住“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他抱著腦袋,有些委屈地看向身旁的筠令。
筠令放下手肘,覺得牙癢癢,,想要揍人(參夙:你已經揍了……)
一道輕飄且柔和的香氣裊裊升起,茶香纏繞于鼻尖不去,真是上等好茶。
裝著這樣的好茶的茶杯卻被拿著的主人隨手擱在桌上。
“他回來的消息,我已經派人去告知你舅舅了,剩下的你就別插手了”昭夫人看著佳笙說道。
她看起來端莊雅麗,容貌美麗,只可惜眼角細細的皺紋證明時光的流逝是無法改變的悲哀。
“可是,娘,如果爹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奔洋嫌行┙辜?。
即使參夙在參渡江眼里再得不到重視,到底也是他兒子。
而參夙的親娘羅衾也始終是參渡江說不得也提不得的心結。
若是知道她們私下將參夙丟到埃蕾,佳笙有點不敢想象。
“行了行了,不用擔心這些,你爹不會知道一星半點,我還沒點把握嗎?”昭夫人面不改色,名門世家出身的她還不至于因一點小事大呼小叫。
倒是女兒火急火燎的樣子讓她有些不滿,平時怎么教導她的,凡事要冷靜,沉穩(wěn),要像一個名門。不過一個參夙就讓她把這些拋后腦勺去了?
“留他下來也有用處,倒是你什么時候才把修為提到三階?你哥都要五階了,要不是為了你們,我早就把他除掉了,還至于等到這時?!闭逊蛉死渎暤?,端莊的臉也更加嚴肅。
佳笙還是有些怕嚴肅起來的母親的,但還是忍不住小聲牢騷了一句:“真不知道這樣的野孩子為什么還要留在咱們家。”
她討厭這個來歷不明的野孩子,這樣的人就不該存在。
昭夫人也聽到佳笙的話,她也知道佳笙想的,但參夙何曾不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了?
她比任何人都想除掉他,一看到他就會想起那個女人,那個讓她即使這么多年過去也依舊嫉妒的女人。
那個女人就像滲進她心臟的沙子,可是再怎么磨也不會變成珍珠,只會越來越鋒利,越來越鋒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