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柔聲道:“若兒,乖,不要鬧了?!?p> 凝若使勁搖頭。“扶蘇比若兒更需要人保護?!?p> 扶蘇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別人說,他也需要保護……
他的眼神變了,眼里的冰,好似在那一瞬徹底融化了。
他撫上她的額頭,輕道:“那么……等我回來?!彼谒~頭輕輕落下一吻,然后揚長而去。
凝若的心怦怦直跳,眼淚也戛然而止,那時候的她,還不懂喜歡是什么。
一抹淡黃色的身影悄悄靠近她,拍拍她的肩膀?!吧僦鳌?p> 凝若被嚇了一跳,連忙轉(zhuǎn)身往后退。
凌湘朝她吐了吐舌頭,笑道:“少主,送情郎呢?”
“情郎是什么?可以吃嗎?”凝若眨眨眼,反問她。
呃……凌湘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若是解釋了,肯定還會扯到別的凝若不知道的詞,那就麻煩了。
凌湘道:“少主的情郎嘛,就是剛剛那位俊公子,少主看他能不能吃?”
凝若恍然大悟,“原來不能吃??!”
李蘊正讓小廝在府里府外大肆尋找凝若的身影,卻見她與凌湘淡定的從門口進來。
李蘊一把將凝若拉到身后,面色冷冷的看著凌湘,道:“你是何人?為何會與我妹妹走在一起?”
凌湘一愣,凝若解釋道:“哥哥,她是凌湘,是若兒在幽冥宮的侍女,也是若兒的好朋友。”
凌湘笑著對李蘊鞠了躬,笑道:“少主的哥哥,你好?!?p> 聽凝若這么解釋,李蘊總算是放心了,朝凌湘點點頭,便牽著凝若進去。
“大早上的,去哪兒了?”李蘊問。
凝若道:“扶蘇要去戍邊,若兒去送送他。”
“以后不要亂跑,記得跟哥哥說,知道嗎?”李蘊十分無奈。
凝若乖巧的點點頭。
王將軍府上,婢女們正忙全忙后替王憐收拾行裝,王賁在在校場操練士兵,王離則陪著妹妹進宮。
王離和王憐乘坐馬車進宮,經(jīng)過市集時,王憐突然道:“聽聞小公子喜好糕點,憐兒去買些進宮吧。”
“市集混亂,而且外面寒冷,你一個女孩子最怕這些,還是為兄去吧?!蓖蹼x開口阻止。
王憐笑道:“多謝兄長?!?p> 王離摸摸她的頭,道:“你我兄妹,客氣作甚?”
“嗯。”
王離走后,貼身婢女香蘭道:“小姐,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了,突然召您入宮,大公子如今也不在宮內(nèi),您去了多無趣?。 ?p> 王憐笑道:“說什么傻話?皇上召我入宮是我的榮幸,大公子在與不在,都無事的。況且,大公子是去戍邊,是守衛(wèi)國家,我作為他的未婚妻,更應(yīng)該支持他,而不是天天盼著他陪在我身邊。”
香蘭道:“小姐就是深明大義,是奴婢沒見識了。”
王憐道:“這是我應(yīng)該知曉的。”
香蘭道:“小姐,今年冬天可真冷,好在少爺去年在邊塞獵了一只狐貍給小姐做成狐裘?!?p> 王憐:“是啊,兄長最是寵愛我了,自小到大,兄長從不讓我受委屈。”
香蘭眼中泛著淚花,道:“真羨慕小姐,女婢自小父母雙亡,若不是小姐施舍的一口熱飯,奴婢怕是已經(jīng)不在這世上了?!?p> 王憐摸摸她的頭,道:“傻丫頭,你父母也是被冤枉,當(dāng)年鄭妃被毒害,趙高剛好在朧月軒院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你爹的玉佩,怕是賊人偽造,有意陷害你們。你無需傷心,聽聞大公子一直暗中調(diào)查,相信案情很快便水落石出,還你父母一個清白?!?p> 香蘭點點頭。
香蘭,張氏,父親曾擔(dān)任御前侍衛(wèi)。
王離一直去了很久沒有回來,王憐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便待不下去了,起身要出馬車。
香蘭道:“小姐,外面風(fēng)大,要是染了風(fēng)寒就不好了,咱們還是在這兒等少爺回來吧?”
王憐道:“我擔(dān)心兄長,外面風(fēng)寒雖大,但我身上有哥哥贈的狐裘,不怕?!闭f罷,她開門出去。
香蘭:“哎小姐,你等等奴婢?!?p> 馬車外白雪皚皚,雪已經(jīng)不飄了,但還是十分寒冷,王憐攏了攏狐裘,往前走去。
香蘭趕來,將手中暖爐遞給她?!靶〗?,帶上暖爐會好一些。”
“嗯。”王憐應(yīng)了一聲,接過。
也不知王離去了哪里,竟到處也不見身影,王憐帶著香蘭到處找,卻怎么也找不到。
和胡亥用完早膳,茗琉便已準(zhǔn)備好王憐愛吃的糕點小吃在曦月殿等待王憐的到來。
茗琉與王憐自小一起長大,姐妹情深,非他人可比。王離因為妹妹,也對茗琉另眼相看。
今日恪紅給她挑了件水紅色的袍子,梳了一個好看的發(fā)飾。
恪紅道:“公主,您可好些日子沒見到王小姐了,上次宮宴她抱恙沒來,真是可惜,不過這次來了也好?!?p> “是啊,上次與她出游,樹葉還沒落完呢!她與大哥也好些時日沒見了,可惜大哥今早去邊關(guān)了。”茗琉略有可惜的道。
“是啊,她可是大公子的未婚妻呢,都沒見過大公子幾面?!便〖t道。
茗琉笑道:“大哥對女色不太喜歡,對憐兒也是以禮相待,絲毫不逾越,除了禮,便沒有其他的舉動,也不知他對憐兒是如何想的。”
恪紅:“公主,您真了解大公子。”
茗琉:“他可是我哥哥,再說了,我與他走動多了,自然就了解了。雖然他待憐兒很冷淡,但我相信他將來定是個好丈夫,會好好待憐兒的。”
恪紅:“嗯,公主說的是,大公子性情溫和,待人都好,是人中龍鳳呢?!?p> “嗯?!避饝?yīng)一聲,不再說什么。
錦珊給鹿妃請安,順便與她一同用了早膳。
鹿妃道:“珊兒,聽說皇上下旨讓王將軍之女入宮長住學(xué)習(xí)宮中禮儀?”
錦珊喝了一口粥,道:“是的娘親,珊兒也是剛剛才聽說的,應(yīng)該是今年年底王憐便及笄了,父親準(zhǔn)備讓她與大哥完婚吧?!?p> “嗯,想來也是,扶蘇與王憐的親事是小時王將軍與皇上定下的,王將軍是打下大秦江山的功臣,皇上是想與他結(jié)親交好以鞏固皇權(quán)。”鹿妃道。
錦珊道:“可是娘親,鞏固皇權(quán)不是應(yīng)該讓王憐與亥兒成親嗎?父親最疼愛的兒子是亥兒啊。”
鹿妃:“珊兒,自古皇位立長立嫡,皇上雖然寵愛胡亥,但皇位的事誰也說不定,也許某一日,到扶蘇手里也不知道,畢竟鄭妃被寵幸的時間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