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靜悄悄的,鐘繇等六位智者名士都目光炙熱的看著高順,沒再說話。
高順被眾人看得心里發(fā)毛,心中暗道:“我雖然姓高,但不一定是代漢者啊!”心中這么想,他卻臉色毫無變化,嘴里說道:“讖語皆是懂巫術(shù)的方士胡亂編造,不用去想它!但是,帝國確實已到了危急關(guān)頭,心懷不軌者眾??!”
眾人聞聽此言后皆點(diǎn)頭贊同此事。胡昭憂心忡忡的說:“師兄!我將回鄉(xiāng)把族人遷走,何處最佳?”話音落下后,婁圭和戲忠等人也是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高順,想得到高順的提示之言。
“太平道在幽、翼、青、徐、兗、豫、揚(yáng)、荊等八州暗布棋子,大勢已成。今天下不被其蠱惑的州郡,唯有并州的太原郡最好。太原沃野千里,人口稀少,四周地勢險要,是安居之地!”見眾人如此,高順闡明心中所想。
高順言罷后,眾人沉默了。良久后,婁圭、胡昭和戲忠等三人和高順約定,將立即回鄉(xiāng)準(zhǔn)備遷族事宜。
待他人離去后,戲忠卻未離開,而是鄭重整理一下衣冠給高順下跪行君臣大禮。他緩緩道:“志才愿為主公家臣,輔助主公創(chuàng)下一番偉業(yè)!”
“多謝志才兄垂青小弟!從此后,肝膽相照不負(fù)初心!”見此,高順朗聲道,連忙上前扶起戲忠。二人相視一笑,君臣同心同志。
高順應(yīng)該感謝張角或者是有心人的謀劃,自從出現(xiàn)“雙頭小兒”后,鐘繇、荀攸和荀彧等人,看向高順的目光已然不同,神態(tài)也恭敬了許多。
接下來,高順快速辦理好南陽郡宛縣令的手續(xù),準(zhǔn)備南下赴任。因為要遷徙家族,婁圭等人一合計,高府全員索性兵分兩路,南下奔赴南陽和潁川。
一路是婁圭率領(lǐng)一幫部曲出伊闕關(guān),途經(jīng)大谷關(guān),南出廣成關(guān),直奔南陽郡的宛縣;另外一路,便是高順領(lǐng)著一干追隨士人、學(xué)子,和鐘繇、荀攸等人,南出轘轅關(guān)先到潁川郡的長社縣,幫助胡昭和戲忠二人遷族。
幾日后,天空飄雪。
高順領(lǐng)著管寧和太史慈等一干追隨士人、學(xué)子,在長社鐘繇府中住下。鐘氏莊園很大,不下三千畝地。
鐘繇的祖父鐘皓,乃帝國名士。父親鐘迪和叔父鐘敷也是名士,受黨錮之禍不能出仕。因此,出身于大家族的鐘繇家反而拮據(jù)。鐘繇得益于鐘家嫡系一脈族父鐘瑜的資助,才能完成學(xué)業(yè)。
見聞名天下的高順來訪,鐘繇家的長輩,鐘迪、鐘敷、鐘瑜和鐘覲等四位名士,自然要設(shè)宴款待高順。
高順在貼身侍衛(wèi)典韋和武安國的陪同下,踏入鐘氏家族主宅的正堂里。少年陳到已被父親陳滂送至高順身旁,主動要求和太史慈在一起,擔(dān)任高順的貼身書童。他也和太史慈一起緊隨高順左右。
鐘氏主宅的大堂里,燈火輝煌,鐘家老一輩四杰跪坐主席。鐘繇和弟弟鐘演,跪坐在高順的身旁相陪。席間,高順立如松、跪坐若鐘,臉色平靜的和鐘家四杰論經(jīng)談古,表現(xiàn)也算正常。
酒至半酣,一位十五六的妙齡少女,從正堂屏風(fēng)后探出頭來朝高順偷看。她皮膚白皙,未施粉黛卻唇如涂脂,一雙俏眼中滿是好奇之意。隔著二十來丈遠(yuǎn),高順都能隱隱感到她散發(fā)出的少女幽香。
雖是驚鴻一瞥,高順也驚嘆此人之美。若是放在后世,是妥妥的一枚宅男女神啊。非禮勿視,高順還是懂禮儀的。他和妙齡少女對視一眼后,便不再旁顧,正襟危坐的應(yīng)對鐘瑜等人的盤問。
而那名妙齡少女卻如受驚的小鹿一樣,俏臉緋紅連忙縮回螓首。無意間,她額頭撞著了木制的屏風(fēng),弄出響動來。鐘瑜循聲望去,只是看到一縷青裳衣褶。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嘴角泛起慈祥的笑意。
妙齡少女來訪的插曲過后,宴席在不溫不火的氣氛中結(jié)束。
入夜。
鐘繇私下里問高順:“師弟!兄兩位夫人皆不在身旁,生活自然不便。小弟有一位從妹剛剛及笄之齡,性格賢惠善于持家。兄可有意納入房中?”
鐘繇所說的從妹,便是今日宴席中突然而訪的那位妙齡少女。她是鐘氏家主鐘瑜的幼女,名叫鐘蓮。見潁川鐘氏伸出橄欖枝,而鐘蓮又的確可愛,高順自然不會推卻如此好意,因此笑道:“小弟乃粗魯糙漢,恐折辱了鐘氏美姬?。〔贿^,有美姬相伴此生,小弟已是迫不及待了!”
“哈哈哈!”于是乎,高順和鐘繇一對師兄倆皆開懷大笑起來。二人合計一番,準(zhǔn)備讓南陽名士何颙來做高順的媒人,幫助高順來鐘氏提親。
次日,高順在鐘繇等人的相伴下,騎著烏桓戰(zhàn)馬,朝戲忠家所在的林亭走去。行至半路,幾名正在打架的少年男童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只見,一名約十五六歲的粗壯少年,把三名約莫十歲左右的少年男童打翻在地。他鼻孔也在流血,臉上有幾道被撓破的痕跡正鮮血直流。
“嗚嗚!孫霸,你欺負(fù)人!回頭我告知你阿母!”兩位躺在地上的男童,一邊哭泣一邊威脅那名粗壯少年。
而另外一位長得虎頭虎腦的少年,卻沒有哭泣哀嚎。他濃眉大眼,鼻直口方,長相有些惹人喜愛。這位少年沒有哭泣,只是雙目怒視名叫孫霸的少年,啐道:“孫霸!待我徐福長大,必殺爾全家!”
那孫霸聞言后面目猙獰扭曲,欲要撲上前去,再次揍打名叫徐福的少年??匆娺@一幕,高順喝道:“住手!怎么回事?”他見四位少年都是一身破爛的葛衣,應(yīng)該是附近貧窮農(nóng)人子弟,心生憐憫之意,便開口叫停這場糾紛。
太史慈見高順出手阻攔,便和陳到一起上前,拉開了四位斗毆的少年小兒。徐福被拉開后,仍然目露兇光狠狠的盯著孫霸,臉上恨意不減。
看見此況,已經(jīng)走上前來的高順,含笑對身旁的鐘繇打趣:“師兄!你總說潁川文風(fēng)鼎盛。小弟今日一觀,卻不以為然?。∵@些垂髫少年風(fēng)華正茂,正是埋頭苦讀之時,哪有時間在此輕俠私斗?”
“呵呵!”聞聽此言,鐘繇一臉尷尬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