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錢欣怡
在郁乾的講述中,是因惠蘭的誘惑,他察覺不對勁,一怒之下把人打暈了,然后怒氣沖沖要去找木少辰離開,結(jié)果被君卿閣的護衛(wèi)圍攻。
那些護衛(wèi)平時看著普通,但交起手來卻發(fā)現(xiàn)武功都不弱。
他一人難敵,加之體內(nèi)藥效發(fā)作,最后只能勉強打傷幾人沖出君卿閣跑了,后來似乎暈了過去,再醒后便不知之前記憶。
聽了他的敘述,將軍府眾人臉色都異常難看。
老將軍更是直接黑著臉賞了兒子后腦一巴掌。
這聽起來很明顯就是碰上仙人跳,對方是有備而來。
“你這臭小子不長腦就罷了,竟還連累他人。”老將軍氣得發(fā)抖,現(xiàn)在看來,木家人說是他害死的木少辰完全沒毛病。
“不對,模糊記憶應(yīng)是后來才做的,想必郁三少那時候還是被他們找到了,只是約莫怕打草驚蛇,不敢殺人滅口,才除去你的記憶,卻沒對你繼續(xù)下毒……”
衛(wèi)九黎接下白棠的話,“或許她們一開始的目標(biāo)是木少辰,而郁三少只是被作為踏板?!?p> 郁乾臉色更黑了。
“那少辰他……”
“七公子的毒我會想辦法,不過目前有了線索,或許能更快查出毒源?!卑滋目聪蛐l(wèi)九黎。
衛(wèi)九黎點頭,“我會派人先暗查一番,以免打草驚蛇?!?p> “那能不能對外說我恢復(fù)記憶了,引蛇出洞?”郁乾道。
“不可?!卑滋暮托l(wèi)九黎同時開口,隨后對視一眼。
衛(wèi)九黎先道,“若知你恢復(fù)記憶了,定然也知道自己暴露,只會立刻撤離,不過你這提議倒也不錯。”他說完看向白棠。
兩人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或許就是聰明人之間的默契,白棠立刻知道他的意思。
“木少辰所中之毒已有眉目,而且他昏迷中經(jīng)常會有囈語,總是念著梅字,我正打算想辦法讓他醒來?!?p> 似乎對于雙方的默契十分滿意,衛(wèi)九黎眼里閃過一絲笑意,點點頭。
老將軍也聽明白他們的意思,只是,“木戍那家伙怕不會答應(yīng)?!碑吘股婕暗剿麑O子的安危。
“這事我會與榮國公談?!毙l(wèi)九黎道。
處理完將軍府的事情,衛(wèi)九黎親自送白棠回榮國公府,卻是在半路上碰上了人攔截馬車。
這攔截馬車的人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當(dāng)初被她們救下的那位錢小姐的隨身丫鬟。
丫鬟已守著等候許久,本是要等衛(wèi)九黎,卻沒想白棠竟也在,更加驚喜了。
“錢小姐要見我?若是答謝的話便不必客氣了?!卑滋牡?。
“我家小姐請您確實有答謝之意,但也有要事要告知白小姐,奴婢知道的也不清楚,小姐說,若白姑娘問起,便說與劉公子之事有關(guān)?!?p> 丫鬟說到后邊有些磕磕巴巴,似乎很不愿意提起劉家的事情,畢竟對方把她們家小姐害得不淺。
白棠倒想起來了,錢小姐會被逼跳湖是因被懷疑與劉三公子的死有關(guān),而這位劉三公子,似乎也是莫名死于花柳之毒?
她昨夜建議衛(wèi)九黎去掘墓驗尸,其中名單上就有這位劉三公子,目前已經(jīng)有幾家答應(yīng)了起棺,其中也包括劉家。
大概也是希望這個案件破了,劉三公子身上的污名也能去除。
“我去一趟?!卑滋膶πl(wèi)九黎道,意思就是只有她自己去,畢竟她看出丫鬟對他頗為忌憚害怕。
衛(wèi)九黎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便點點頭,先送她到錢府。
錢小姐名為錢欣怡,是皇城十大富商之一,錢家七小姐,或許因是唯一的女兒,所以深受兄長與父母的喜愛。
劉三公子的死,對于錢欣怡的人生來說,大概是人生一個猝不及防的轉(zhuǎn)折。
再見錢欣怡時,她正跪坐于案桌邊,盯著桌上的香爐走神。
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出,她近來的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都不太好,整個人非常瘦削。
“小姐,白小姐來了?!毖诀咝÷晢玖寺?。
錢欣怡回神,下意識轉(zhuǎn)頭看來,在看到白棠的時候又恍惚了幾秒,隨后忙撐著案桌要站起。
丫鬟趕緊過去攙扶。
白棠也走過去,道,“錢小姐?!?p> “勞煩白小姐跑一躺,之前救命之恩尚未報,如今又要麻煩您,欣怡心愧?!卞X欣怡白著臉,在丫鬟攙扶下歉意行禮。
白棠伸手虛扶,“只是舉手之勞,錢小姐無需掛懷?!?p> 錢欣怡無力的搖搖頭,但也沒再客氣下去,只是對她笑道,“白小姐先入座吧,小青,奉茶。”
“是?!毖诀叻鲋?,屈膝一禮便離開。
“白小姐,前兒聽丫鬟無意間提起榮國公木公子的事情,欣怡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您可否告知木公子狀況?”
“可是與劉公子有關(guān)?”白棠也不訝異,順著問。
錢欣怡抿了抿唇,點點頭。
魏國對女子的束縛沒那么大,男女之間相交為友也是平常。
雖然劉家害得她名聲盡毀,但她與劉三公子卻也算是好友,如若可以,他也不想好友死得不清不白。
“木七公子乃是中了奇毒,發(fā)作時與花柳毒相似,卻也不是。”
“只是中毒么?”錢欣怡聞言,眼底帶過一絲復(fù)雜。
“你想和我說什么?”白棠問。
錢欣怡低頭摸了摸蒼白的手指,思索了下,道,“劉公子喜好詩書棋畫,但性格比較靦腆,很少出外聚會,也少與人結(jié)交,特別是女子,我與他能結(jié)交,還是因我們兩家是世家,自小也見過幾次……”
她說到這里,沉默了會,跳過這一段,繼續(xù)說,“前陣子他與我交談時曾無意透露了與另一位女子相交,只是我問了,他卻吱吱唔唔的不愿多說,且懊惱的告辭離去。但過幾天他再來找我,我無意間又提起這件事,他的表現(xiàn)卻很奇怪,仿佛完全沒那個人存在。雖然我們相處不長,但我對他也算了解,他不是那種善于說謊,隱藏情緒的人,可那天他的表現(xiàn)很自然。我雖好奇,但怕他與那女子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不想提及,便沒再問。又過了幾天,他突然來找我,說近來老夢見琵琶聲,讓我彈琵琶給他聽。可我才談了會,他卻突然大發(fā)雷霆,砸了我的琵琶就氣沖沖的走了。我兄長以為他欺負(fù)我,便不讓他再上府,也禁止我去找她。我只當(dāng)他可能是感情出了問題,便也覺得讓他自己靜一靜也好,卻沒想過不久就聽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