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曼剛想出聲再安慰他們一番,門口就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沒想到我們善良寬容的皇貴妃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p> 郭曼抬頭,見進來的居然是熠親王,一身月白錦袍顯的他長身玉立,手里的折扇輕輕的搖擺著,更增加了他的溫文爾雅文質(zhì)彬彬,郭曼站起來,笑道:“熠親王,您怎么來了?”
“皇貴妃娘娘很意外?”
“當(dāng)然,這里可是太極殿?!闭f著拍拍平平和安安的肩膀,說道:“快跟皇叔爺爺打招呼?!逼狡胶桶舶渤橐藥紫?,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淚痕,轉(zhuǎn)身向熠親王行禮道:“皇叔爺爺安好。”
“真乖,”熠親王夸獎了一聲,又看著郭曼問道:“大清早的怎么了這是?”
郭曼微微一笑,說道:“沒什么,只是一個宮女觸犯了宮規(guī)而已?!痹谶@件事上郭曼不愿意多談,轉(zhuǎn)移話題道:“不知王爺這么早進宮可是有什么事?”
“你不知道嗎?”熠親王詫異的看了郭曼一眼,說道:“太后娘娘身體欠安,我是來探望太厚娘娘的?!?p> “奧,原來是這樣,那您……怎么拐這邊來了?”
“被聲音吸引過來的唄?!?p> “真是抱歉的很,處理一點小事驚擾了王爺?!?p> “小事?皇貴妃娘娘覺得奪去一個青春少女的生命是件小事?”
郭曼皺眉,心道:“熠親王向來明哲保身,不是多事之人,可今天這是怎么了,既然是聽著聲音過來的,那么聽到的聲音無非有兩種,一是木棍擊打皮肉的聲音,還有一種是小娜的喊叫聲??勺约阂呀?jīng)吩咐青梅堵住她的嘴不許她發(fā)出聲音了,而自己也確實沒有聽到她的喊叫聲。這么說來他聽到的聲音只能是前一種,可前一種的聲音真的能傳的那么遠嗎?難不成他就是那幕后指使小娜以下犯上之人?可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為何要這么做呢?”描述出來看似需要很長的時間,可其實,這都是郭曼一瞬間的念頭。
“那以王爺來看,宮規(guī)的制定是為了什么?宮規(guī)的存在又是為了什么?宮人以下犯上,觸犯宮規(guī),藐視皇權(quán),難道就要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
“可這些事不該有你去做?!?p> “那該由誰去做?我是皇貴妃,管轄后宮,享受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榮,自然要承擔(dān)相應(yīng)的義務(wù)。王爺,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請回吧?!?p> “你變了?!?p> “是啊,歲月催人老,而我也不再是孤身一人,我有我必須要保護的人。”說著緊緊的摟著平平和安安的肩膀。
熠親王斜眼瞅了一下郭曼的手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問道:“你不去看看太后嗎?”
郭曼搖搖頭,說道:“太后娘娘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我,我去了非但于她的病體無益,反而會使她生氣增加病痛。所以我就不去了,王爺走好?!?p> 熠親王沒有說話,也沒有走,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您不關(guān)心皇上在做什么嗎?聽說皇上已經(jīng)許久不曾踏足這里,你就不怕他移情別戀愛上別的女人?”
郭曼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不解的看著他,這熠親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歐陽冥真的移情別戀愛上別的女人了,還愛的轟轟烈烈,以致所有人都以為郭曼徹底失寵而開始欺辱于她們,可沒聽說他愛上什么人,宮里也沒有進新人,難不成他愛上的是個男人?郭曼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惡心的要命,晃晃腦袋,把這荒唐的念頭驅(qū)逐出去,剛想說什么,聽見內(nèi)室傳來俊俊的聲音,知道他是醒了,笑道:“王爺多慮了,愛上誰是皇上的自由,皇上的情愛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三皇子醒了,我該去看他了,王爺慢走,不送?!闭f著對他行了個禮就轉(zhuǎn)身離開了,而平平和安安也學(xué)著郭曼的樣子向他作揖的作揖,屈膝的屈膝,然后跟在郭曼的身后也離開了,在郭曼進去內(nèi)室的那一刻,歐陽冥又問了一句話,他說“你真的不在乎嗎?”
郭曼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王爺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一個為男人而活的女人,也不是一個靠男人而活的女人,更不是一個為了情愛而失去自我的女人?!闭f完繼續(xù)往里走,可她還沒有動身,熠親王又加了一句,他說:“大皇子回來了,昨晚進的城?!惫纳碜右活D,轉(zhuǎn)身對了他屈了屈膝,說道:“多謝王爺告知,我知道了。”說完,牽著兩個孩子的手進了內(nèi)室。
俊俊醒了,一個人在床上打滾打的正歡,聽見腳步聲,骨碌一下翻了過來,昂頭看著郭曼咧著嘴笑,郭曼走過去抱他起來,回頭對平平和安安說道:“上課的時間快要到了,你們趕緊去拿書包,娘親送你們?nèi)ド蠈W(xué)?!?p> “那弟弟呢?”平平問道。
“當(dāng)然是帶著,快去吧?!?p> 平平和安安離開后,郭曼把俊俊放在小推車上,推著走了出去。這個小推車是用竹藤編的,仿藤椅樣式,上面有遮陽棚。后面有儲物的小籃子,和過去郭曼生活的那個時代的手推車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它的輪子是用木頭做的。
郭曼剛到廊下,青梅就過來稟告到:“娘娘,行刑完畢,她已經(jīng)死了?!?p> 郭曼的心一顫,沉默了一會,說道:“拉出去葬了,不要讓平平和安安看見。地面徹底打擾干凈,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是,娘娘?!笨垂浦滞栖?,問道:“娘娘,您這是要出去嗎?”
“嗯,我送平平和安安上學(xué)?!?p> “奴婢陪您去?!?p> “不用了,你留下,讓青容陪我去吧。”
“是,娘娘。”
“對了,小路培養(yǎng)的那些人怎么樣了?”
“回娘娘,第一批已經(jīng)在用了。”
“那就好,你告訴小路,可以培養(yǎng)一些女子,尋找合適的時機送進宮來?!?p> “是,娘娘?!鼻嗝房垂樕挥荩謫柕溃骸澳锬?,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