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過分的是，不到?jīng)]收了這封滿含郭曼愧疚與祝福的信，還給燒掉了，一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赡苁桥鹿蘸笠姷届谟H王問起信的事吧，秦王居然模仿郭曼的筆跡重新寫了一封信，信上面只有一句話：好好養(yǎng)病。模仿的讓人嘆為觀止，就是郭曼看見了，也不會懷疑這四個字不是自己寫的。
在人們的期盼與不期盼、希望與不希望中，新年來了。炮竹聲聲，辭舊迎新。小孩子拿著小型的煙火在街道上無憂無慮的跑著、笑著、鬧著，留下一路的碎紙屑與歡聲笑語。郭曼看著他們，心生羨慕。
“縣主，宮門快到了，放下簾子吧，要不然她們又該議論縣主了。”春梅勸道。
“好，”郭曼答應一聲，放下簾子。大過年的，交換祝福就好，自己就不要占用別人的時間了。
進宮的程序還是一如既往的繁瑣，但卻沒有人敢心生怨念，更不敢宣之于口，都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家的馬車里，規(guī)規(guī)矩矩的排隊等待進宮。今天沒有人來找郭曼，因此也沒有機會走特殊通道，不過，郭曼認為這樣很好。什么最舒服，待在人堆里最舒服。大家都一樣，沒有特殊，沒有另類，因此也不顯眼，不用擔心自己被人議論。
那天酒醒后，想起與秦王妃的談話，郭曼的心里是有點后悔的，雖然沒有什么出格的話，但萬一秦王妃動了真格，動用自己娘家的勢力全力去查，再查出點什么，就會給自己惹來不可預估的麻煩，現(xiàn)在這難得平靜的狀態(tài)就會被打破。
后患無窮啊。
喝酒真是會誤事，以后盡量少喝，喝也要適量。小酌怡情，大飲傷身啊。
在郭曼的胡思亂想見，終于排到了自己。春梅打開門，遞上縣主府的令牌，守門的護衛(wèi)接過，仔細查看一番，又掀開門簾朝里看了兩眼，立刻低下頭，恭敬的說道：“卑職見過縣主，縣主新年好?！闭f著遞回令牌。
郭曼也回到：“將軍過年好，將軍辛苦了?！?p> “卑職不辛苦，縣主請?！闭f著退到一邊。春梅關(guān)上車門，馬車緩緩的向里走去。
“數(shù)日不見，襄縣主風采依舊啊?！币粋€有點熟悉的聲音從前面的岔路口傳來，郭曼尋聲望去，原來是南楚太子，嗯，還有北雪王子，旁邊居然還有站著寧王，還有他的王妃——飄雪公主。
這幾個人怎么在一起？
郭曼快走幾步，來到他們面前，屈膝行禮道：“郭曼見過南楚太子、北雪王子、寧王殿下、寧王妃。”
“縣主請起?！蹦铣拥?。
“謝南楚太子?！?p> “縣主這是要去宴會廳？”
“是啊。既然幾位在商量事情，郭曼就不打擾了?！闭f著就要離去。
“襄縣主請稍等。”北雪王子開口道：“我們商量的事與縣主有關(guān)，縣主不防聽一下。”
“與我有關(guān)？”
“是。”
“什么事??？”
“小王來的目的已經(jīng)失敗了，但也不能就這樣空手而歸啊，要不然怎么跟父王，還有眾大臣交代。聽說南楚太子是來洽談貿(mào)易合作的，所以北雪也想與天裕進行貿(mào)易合作?！?p> “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北雪王子直接跟皇上提就可以了?！?p> “這是當然，只是在天裕生活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很多的人家都用上了一種叫‘玻璃’的東西，聽說玻璃的配方是縣主提供的？”
郭曼點點頭，說道：“沒錯，配方是我提供的?！?p> “南楚與北雪都想把這種工藝引進到自己的國家，不知縣主可否應允？”
“原來是這事。”郭曼笑道：“王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配方雖然是我提供的，但在合作之初，我與秦王就有協(xié)議，我只負責提供配方，必要的時候做一些技術(shù)指導，其他的，比如說場地、原料、工人、生產(chǎn)、銷售等都是秦王與晉王在負責，我不管的?！?p> “這個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我也問過秦王殿下，只是他還沒有想好應該如何合作，所以我們想征求一下縣主的意見?！?p> “如何合作？”
“是?！?p> “這樣的話應該把秦王、晉王請來，大家坐到一起好好商議就是了?！?p> “按理來說，確實是應該這樣，但南楚太子過了十五就要回去了，因此我們想把這件事盡快落實下來。不知縣主有什么好的建議?！?p> 郭曼不好意思的笑道：“突然之間，我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建議。不知兩位想以什么方式引進呢？”
南楚太子與北雪王子對視了一眼，笑道：“引進工藝這件事古往今來也是第一會，沒有參考，我們也不知如何是好?！?p> “既然這樣，你們直接拿錢購買就是了?！?p> “拿錢購買？”
“對，這種方式最簡單，也最直接，還不會帶來什么麻煩。至于價錢方面嘛，你們好好商量就是了?！?p> “好是好，但秦王會同意這種購買的方式嗎？”
“只要價錢合適，他為什么不同意？不過玻璃的制造是一項技術(shù)性很強的工作，只有配方是不行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們派遣各自的工匠來這里學習，學成回去后直接開工就行了，當然，工匠的學費、生活費、住宿費這些費用是不包含在購買工藝里面的，要單算。”
北雪王子聽完一愣，寧王與寧王妃也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唯獨南楚太子，沉默而笑，一點也不意外。
“襄縣主，你也太財迷了，這都要收錢？”寧王妃氣憤的說道。
“為什么不收錢，你知道從我提供配方到真正的研制成功，中間花了多少時間嗎？好幾個月?。∶刻旎ㄥX如流水，中間經(jīng)歷了多少次的失敗才有了現(xiàn)在的成熟技術(shù)。你們想出一點錢就把我們歷經(jīng)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來的果子摘走，哪有那么好的事?！闭f道這里，瞟了寧王妃一眼，接著道：“寧王妃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別看玻璃現(xiàn)在賣的那么火，成本都不一定全收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