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就隨你走一趟?!惫鼘@明珠公主真的有點(diǎn)好奇了。
小蘿一聽郭曼愿意隨她進(jìn)宮,停止了磕頭,吸吸鼻子,用手背抹掉臉上淚痕,高興的連聲道謝:“謝謝縣主,謝謝縣主,奴婢一定會記住縣主的救命之恩的。”
“你嚴(yán)重了。只是你看,我出去了一天,衣服、鞋子都臟了,你再等一會,我先去換身衣服,換完了就隨你進(jìn)宮,你看可好?!?p> “好?!?p> 郭曼回到內(nèi)室一邊換衣服,一邊想著這明珠公主找自己到底所謂何事,自己除了在皇后娘娘的千秋節(jié)宮宴上曾與她有過交集,其他的也只是聽秦王兄弟提起過有這么一位妹妹,還是用十分不情愿的語氣一語帶過的。
用不用跟秦王說一聲?郭曼有點(diǎn)猶豫,什么事都去求助與他,這太容易讓他產(chǎn)生自己離不開他的錯覺,甚至?xí)X得自己心里已經(jīng)有了他的位置,更甚至讓秦王的對頭把自己歸于秦王一黨,如果秦王真的成功榮登太子之位,再順利登機(jī)成為一國之君,那自然可喜可賀,可萬一他失敗了呢?獲勝的一方在鏟除異己的時候,豈不是要把自己給算進(jìn)去?
雖然現(xiàn)在郭曼和秦王兄弟走的近,在生意上又有密切來往,可并不認(rèn)為自己就是秦王一黨,在郭曼的心里自己就只是自己,可以和任何一方交好,但不會歸屬于任何一方。明知道這樣不徹底的獨(dú)善其身很難,即使自己這樣做,別人也不會如郭曼所想那般認(rèn)為,可郭曼還是堅(jiān)持這樣做,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她雖生活在這里,但從內(nèi)心深處還認(rèn)為自己不是這里的人,不屬于這里,即使出生在這里,也是這個時空的一個過客。
多想無益,去了就知道是什么事了,但必要的保護(hù)措施還是要有的,能讓秦王這樣冷靜自持的人都不愿多說的人,肯定是有什么不當(dāng)之處。檢查了一下防狼噴霧,還有那把自己買來防身的匕首,都沒有問題,確保這兩樣?xùn)|西都可以隨時從‘緣念’里拿出來,郭曼換好衣服,重新梳了一下頭發(fā),就向前院走去。
郭曼剛到的時候,小蘿已等在了門口,見郭曼出來,就小跑幾步,道:“縣主,你收拾好了嗎?我們快走吧?!?p> “好,小蘿,我們怎么進(jìn)宮?”
“回縣主,奴婢是乘宮里馬車來的,所以還是乘馬車回去?!?p> “馬車?你把馬車停在了哪里?回來的時候我怎么沒有見到呢?”
“回縣主,本來是停在大門口的,但是縣主不在府里,又不知道您什么時候回來,所以奴婢就讓駕車的小公公把馬車停在了旁邊的小巷子,省的礙別人的路。”
“奧,這樣啊?!惫唤?jīng)的回道,同時瞟了她一眼,可能是因?yàn)楣饝?yīng)了跟她進(jìn)宮復(fù)命,小蘿的心情明顯放松了很多,人也不像剛才見到時的緊張兮兮,變得放松起來,人一輕松,腳步就會變得輕盈,話也就多了起來。看到小蘿這樣的神情,郭曼的心卻是低沉了一分,為什么不把馬車停在大門口,僅僅是為了不想妨礙別人,猛的一聽是這么回事,可再仔細(xì)一琢磨,就有點(diǎn)不合常理。名為‘小巷’,能有多寬,停放一輛馬車,就只能再容一人勉強(qiáng)走過,她怎么肯定這段時間不會再有別家車輛經(jīng)過。還有,縣主府的門前有很大一片空地,別說停一輛馬車會妨礙別人通行,就是再停放五兩輛馬車只要依次排好,而不毫無規(guī)律的亂放,或是排成一排故意擋著,也不會妨礙別人通行。
這么做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縣主府的門前曾出現(xiàn)過一輛宮里的馬車,更不想讓人知道郭曼是坐這輛馬車進(jìn)的宮。難道明珠公主得邀約是一場‘鴻門宴’不成?
說話的功夫已經(jīng)來到了府門口,郭曼停下腳步,對守門的王大爺大聲道:“明珠公主邀我進(jìn)宮說話,我去一趟。待會你去秦王府找一下秦王或晉王,就說我有事不能去秦王府,上回沒說完的事情等下次再說吧?!?p> 王大爺連連說是,同時心里也有些疑惑,縣主自搬來縣主府居住后,都是秦王或晉王來縣主府找縣主,縣主可從來沒有去過秦王府啊,難道真是有什么急事,或是一早就約定好了,雖有不解,但王大爺還是決定照縣主說的跑一趟,畢竟這也是縣主吩咐自己的第一個差事。
郭曼雖不愿意和秦王有過多的接觸,但想了想,還是覺得安全第一,別人愛怎么認(rèn)為就怎么認(rèn)為好了,預(yù)言不是說了自己‘有興國安邦之能,得之得天下’嗎?大不了自己就輔助秦王先當(dāng)上太子,再成為一國之君,以前擔(dān)心的問題不就圓滿解決了嗎?說不定秦王感念自己的輔佐之功,再給自己升升品級,認(rèn)個義妹,封為長公主呢?想想就覺得很美。
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跟歐陽皇室可是有國仇家恨的,不去報(bào)仇恢復(fù)先祖往日榮耀就算了,還妄想當(dāng)歐陽皇室冊封的公主,真是和‘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的商女有的一拼。怪不得國師說自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的。
在郭曼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的時候,藏在小巷中的馬車緩緩駛了出來停在郭曼的身邊,上車前,回頭看了看站在大門口目送著自己的王大爺,但愿他能聽懂自己的暗示,及時把自己的話原封不動的轉(zhuǎn)告秦王,秦王也能明白自己的求救,在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的時候從天而降像白馬王子般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想到這里,郭曼猛然停住,同時心里一驚,難道自己已經(jīng)慢慢的被秦王的風(fēng)采所迷惑,在糖衣炮彈中腐化了?
“怎么了縣主?馬車到了,請縣主上車?!毙√}見郭曼站在馬車旁邊,扭頭看著縣主府的方向,臉色變幻不定,深怕再有什么意外,連忙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