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靈寧!”容欣覺得自己就是被這個草包耍了。
顧云曳覺得這三皇女的確是個傻的,女皇還在這兒呢,她這么大聲音是唯恐女皇不來干預(yù)她們?
不過正合她意。
果不其然,女皇掃了二人一眼,目光落在容欣身上:“何事喧嘩?”
容欣面色一僵,隨即調(diào)整好自己,朝著女皇一拜:“母皇,兒臣本是想讓蘇花魁獻(xiàn)舞助興,不曾想莫小姐不答應(yīng)便算了還裝傻充愣,是以兒臣一時沖動,攪擾了母皇興致,兒臣慚愧?!?p> 女皇看了一眼顧云曳,掃過她身后低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蘇嵐慕,方才開口:“蘇嵐慕已嫁為人夫,不得再喊那等鄙稱?!?p> 容欣一噎,垂頭作揖:“是,兒臣知曉了?!?p> 然女皇下一秒又看向了顧云曳,聲自帶威:“蘇嵐慕已嫁與你,自然可以不上臺,何必裝傻充愣戲弄他人?”
顧云曳暗自撇嘴,三皇女明顯來者不善,她不這樣鬧大了動靜,難道還要替蘇嵐慕上臺?
顧云曳還沒動作,莫芳正打算先一步上前請罪,卻聽蘇嵐慕那慵懶的聲音響起:“慕已嫁為人夫,自不能隨意上臺表演,不若妻主代替之?”
女皇皺眉,卻是點頭答應(yīng)了:“既然不愿自己的夫侍上臺表演,那便由你自己為大家表演?!?p> “陛下!”莫芳面露焦急,“小女從未學(xué)過……”
女皇不等她說完又道:“此表演還必須與戰(zhàn)爭有關(guān),至于表演什么由你本人來定?!?p> 莫芳臉色一僵,別說她那女兒根本什么都不會,就算會,都多少年未發(fā)生戰(zhàn)爭了,況且這還是在京都長樾,那就更不可能接觸關(guān)于戰(zhàn)爭的事情了,陛下這分明是……刁難!
顧云曳平淡地看了一眼蘇嵐慕,對于女皇竟真的采納他的建議十分訝異,再說“她”草包的名聲早就聞名長樾了吧?女皇這是故意針對替三皇女報仇還是因為……看上了蘇嵐慕?
可如果真看上蘇嵐慕,當(dāng)初她就不該賜婚……
不過,這也算一個機(jī)會。
顧云曳略思索了一下,抬頭朝女皇微微一笑:“承蒙陛下厚愛,那便……打鼓吧,煩請找?guī)讉€大小不同的鼓?!?p> 結(jié)果居然真的由她上臺了……
顧云曳心中暗嘆。
容欣見此不屑地輕嗤了一聲。
莫芳皺了皺眉,卻也沒貿(mào)然出聲了,只是心里早在思考如何為顧云曳爭取個輕點兒的懲罰。
女皇看著顧云曳,“好?!彪S后示意身邊的女官去準(zhǔn)備顧云曳所要的東西。
那女官效率倒是快,很快便使人帶出七八個大小各異的鼓,在顧云曳的指揮下拼接成了一個簡易的架子鼓模型。
因為沒有吊镲,顧云曳又要了牛鈴、木魚、沙錘等物代替。
眾人皆是奇怪她此舉,卻礙于女皇亦在看不好問。
顧云曳拿著鼓槌試了好幾下音,想著也沒必要表演得多好,那些不滿意的地方……就那樣吧。
她想了想入陣曲的節(jié)奏,拿著鼓槌突然就敲了起來。
她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然手上的動作卻利落干脆,瀟灑無比,每一個節(jié)奏都是那么的緊湊。
倒是嚇了不少人一跳。
可再聽,她真的用鼓敲出了那緊張跌宕的旋律,雖不如真的軍鼓那般大氣磅礴,倒也無可厚非。
顧云曳心里是真不覺得自己打得好,樂器不夠,只能這樣馬馬虎虎。
曲畢,顧云曳放下鼓槌皺了皺眉,但很快又舒展開,就這樣吧。
女皇看著顧云曳起身,臉上帶了絲微渺的笑意,不過顯然對此滿意了,只是……
“這是何曲?為何朕從未聽過?還有那演奏的方式?!?p> 顧云曳神情自若地瞎扯:“回陛下,此為臣女閑暇無聊時想出的玩法兒,此曲名為入陣曲,是臣女依著軍鼓聲改來?!?p> “倒不知莫家小姐還有此等才華?!迸士滟澋?。
“并非臣女之功,只因這種鼓打起來便給人以激動澎湃之感,臣女不過投機(jī)取巧?!鳖櫾埔返ǖ刂t虛道。
女皇又象征性地夸贊了幾句,這事才算揭過去了。
容欣不可置信地看著對面安然入座的少女,這是那個五音不全、目不識丁的草包?怎么跟換了個人似的?該不是中了邪?
莫芳默默地看了一眼顧云曳,卻是什么也沒說便重新坐下來了。
蘇嵐慕輕佻著媚然的眼角,語調(diào)依舊從容慵懶:“妻主真讓人大開眼界啊?!?p> 雖說這表演并非讓人驚艷,可放在莫靈寧這個草包身上,足以讓人震驚無以復(fù)加了。
顧云曳輕和地笑了一聲,突兀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來到女皇正下首跪下,“陛下仁慈,允臣女得娶蘇氏,然臣女心有慚愧,蘇本煙塵之人,自由灑脫,如今卻困于小小院落之中,終日沉悶寡言不比曾經(jīng),所以臣女懇請陛下允許我二人和離,一切均是臣女之錯,臣女愿……”
“感情的事強(qiáng)求不來,允了?!迸室馕恫幻鞯乜戳艘谎勖媛段⒂牭奶K嵐慕,“為了補(bǔ)償蘇氏嵐慕,朕決定冊封其為永和郡王。”
然后目光落在低斂著眉目看不清表情的顧云曳身上,眼中所藏似不滿似輕嘆似微怒:“這婚事原為宰相為你所求,你如此,不但是對朕的無禮,亦是對宰相的不孝!”
“傳朕旨意,即日起遣莫靈寧去天馳書院接受教導(dǎo),沒有薛躍同意,不得結(jié)業(yè)?!?p> 莫芳臉色變了變,向跪在那里的顧云曳看了一眼,似乎是默認(rèn)了女帝這種做法,倒是什么也沒說。
顧云曳來這兒不久,所有時間都用來打聽“自己”的事情去了,所以不知道薛躍是誰,對天馳書院也不了解,不過她還沒傻到去拒絕。
“臣女領(lǐng)旨,謝主隆恩?!?p> 實際上她后面那句話是打算與另外四個都和離來作為自己的“懲罰”,她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那種悲傷不舍難過的表情了,結(jié)果被女帝直接給打斷了。
不過最難搞的賜婚都搞定了,另外四個就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