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善的傷都恢復了,這很神異。
仔細想想,在西游記原書當中,唐僧雖然總是被抓,但似乎沒受過什么傷。
而這骷髏項鏈卻一直被沙僧戴在脖子上,除了在流沙河的時候化作寶船帶眾人過河,之后便沒了出場的戲份。
沒想到骷髏項鏈加上戒善,不僅能退治妖怪,還能讓戒善受損的身體得到修復。
很有意思。
不過云天現(xiàn)在沒什么心情,守夜半宿,剛剛又打了一架,無論精神和肉體都處于很疲憊的狀態(tài),他現(xiàn)在只想痛痛快快地睡一覺。
來到營地旁邊,云天抓住了戒善的肩膀,嚴肅地盯著后者。
“如果你再這樣沒個正行,傷害到、不,影響到師妹的心情,我就弄死你。”
說完,也不等戒善回應(yīng),他就徑自回到自己的庇護所,拿出龍角看了一眼,結(jié)果轉(zhuǎn)眼就睡著了。
第二天大家都起得挺晚,畢竟昨晚上折騰得夠嗆。
小娥雖然是仙女,但一來流沙河里受的傷還沒有好完全,再加上昨晚上她全力出手,用箭矢圍困南槐夫人,狀態(tài)也是夠差。
兵法有云,十則圍之!
就是說只有在擁有十倍于敵人的兵力的時候,才能考慮用圍困的方式來對敵。
南槐夫人明顯精通媚術(shù)、采補之術(shù)和遁術(shù),卻依舊被困得逃脫無門??梢娦《鹗浅隽巳Φ?,同時也說明她心中怒火有多重。
但即使如此,早上小娥依舊是醒的最早的,云天起床的時候,她已經(jīng)做好烤肉了,不僅有烤肉,還有果茶。
而且沒有戒善的份。
戒善看著云天和小娥吃的津津有味,自己面前卻空空如也,小黑臉垮了下來:“小娥,我的呢?”
小娥甩了他一個衛(wèi)生眼,冷冷地丟下一句:“自己動手。”
戒善看了一眼小娥,又看一眼云天,來來回回看了一圈,終于明白自己這是被嫌棄了,認命地自己割肉來烤。
云天看著戒善的苦逼模樣,心中古井無波。
老實說戒善這賤樣就得收拾,要不然看著就窩心,后面的路還長著呢。
其實大家本來互不相識,聚在一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而旅行,因為人與人之間的差異,有矛盾是很正常的。
孫悟空無法無天。
小娥看著清冷,實際上有情有義。
戒善好色如命,整天沒個正行。
大家性格不同,互相之間需要慢慢磨合,但戒善這兩天所做的事情,卻屬于必須杜絕的行為。
要是他再繼續(xù)這樣的話,小娥遲早會走,甚至連取經(jīng)的隊伍都可能垮了。因為云天覺得如果真到了小娥被逼走的那一天,他自己也會走,到時候把戒善一個人扔給孫悟空。
要知道現(xiàn)在的孫悟空頭上可沒有緊箍咒,再加上戒善西行也沒有如來背書,觀音作推手,所以死了也是白死。
來呀,造作呀,老子看你怎么死。
接下來的時光里,戒善總是想找機會給小娥道歉,但小娥卻根本不理會他,看了一會兒云天就覺得煩了。
“行了,好好趕路別特么折騰了,現(xiàn)在道歉有什么用,接下來的路上少干點混賬事就好了?!?p> “啊呀,云天你這是原諒師傅了嗎?”
“滾!”
魏國的皇帝為什么要給這種和尚發(fā)度牒,還給他這么大的重任,那皇帝不會是個瞎子吧。
到了晚上,吃完晚飯,云天思慮再三,終于還是對戒善說道:“今天晚上,不管你做什么,無論是睡覺、散步還是接手,都必須把這個骷髏項鏈戴著,你要是敢取下來,我就弄死你?!?p> 這并不是一時的沖動,而是經(jīng)過了認真的思考的。
一方面云天覺得自己還是有一定的自保之力的,畢竟經(jīng)過了兩次的觀想,他的身體素質(zhì)好了許多,為人也比較警醒,如果真有妖怪要害他,他覺得打退妖怪比較困難,但逃跑的話還是可以的。
戒善的話呢,本來就屬于事故體質(zhì),總有奇奇怪怪的妖怪纏上來。
有了這個骷髏項鏈的話,至少有個警醒的作用嘛,再說了,這項鏈本來就與他非常的契合。
雖然說他本人很嫌棄。
“要戴多久啊。”
“大師兄回來之前,你都必須一直戴著,要不然我弄死你。”
“徒弟,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是你師傅?!?p> “行,那我換個說法,你要是敢取下來,我明天一早就為你養(yǎng)老送終?!?p> “哎呀,不用這么嚴肅,乖徒弟說的話我怎么可能不聽呢?!?p> 云天:“……”
這一晚上,雖然脖子上沒有戴著骷髏項鏈,但云天依舊睡得很香甜。
但是天快亮的時候,云天忽然間感到一陣心悸。
這感覺來得蹊蹺,而且揮之不去,云天連忙從庇護所里爬出來,站在營地里倉皇四顧,卻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正疑惑呢,小娥也從自己的庇護所里爬出來了,可以看得出來她起床起得比較急,因為她睡眼惺忪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
“師兄,你也感受到違和的氣息了嗎?”
云天連忙收斂心神,正經(jīng)而嚴肅地回應(yīng)道:“是的,我也感覺不對勁,可是……”
“我們先看看師傅怎么樣了吧?!?p> “也行……不對,我沒聽到呼吸聲……師妹,往他的庇護所射一箭……”
要知道戒善這人,睡著的話絕對是呼嚕聲震天,可這會兒卻像是死人一般,一點聲響都不露。
要么是他逃走了,要么就是他被暗算了,要么就是純粹死了。
云天覺得他被暗算的可能性最大,雖然戒善手里有骷髏項鏈,但云天還是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
一箭射出,迅疾如燕。
箭矢還未射中戒善庇護所,就聽到“?!囊宦?,像是打破了一個肥皂泡,然后一個非常香艷的場景落入了云天和小娥的眼中。
戒善的庇護所已經(jīng)垮了。
他本人面色青灰,猶如死人一般躺在廢墟上。
在他的腰上,坐著一個女觀音,吐氣如蘭,嬌喘連連。
而那個云天千叮囑萬囑咐,讓戒善一定要貼身帶著的骷髏項鏈,則隨意地扔在廢墟里,上面沾滿了泥土。
小娥冷眉倒豎,怒視著戒善身上的那個女妖怪:“南槐夫人,你這是找死……”
南槐夫人?不是死了嗎?
當然現(xiàn)在說這個也沒用,云天連忙攔住了想要射擊的小娥。
小娥雖然滿臉疑惑,但終究還是聽從了云天的安排。
云天對著很不雅觀的兩人拱手道:“師傅師娘正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