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沒有太尊敬他,他僅僅有點不滿,讓他最生氣的是祁峰說的話,鄭家視他的話當(dāng)放屁。
身為城主,說過的話卻被人無視,全城這么多的人當(dāng)面,真是有損他的威嚴(yán)。
“鄭家主,你可是給我做過保證的,你真的當(dāng)我說的話是放屁嗎?”
聲音夾雜著怒氣,楚逸真直視鄭飛鷹,眼神充滿了凌冽的煞氣。
私下里,他也警告過鄭飛鷹,不要明著報復(fù)獨孤心,不要在清風(fēng)城動手。
現(xiàn)在倒好,弄得滿城皆知。
關(guān)鍵,你要是殺了獨孤心那還好。
然而,獨孤心還活的好好的。
祁峰要他給個說法,當(dāng)著全城民眾的面,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再包庇鄭家,否則他的威望會下降,不利于管理清風(fēng)城,甚至嚴(yán)重的話將會影響他后期提升。
至于后面歐陽艷慧知道后怎樣,他暫時也沒法去思考了。
鄭飛鷹看著楚逸真的臉色,知道確實讓他難堪了,剛想開口卻被鄭天眼神制止了,這時李建陰沉著臉開口了。
“楚城主,你先給我玄天宗一個說法吧,好好的人才選拔現(xiàn)場被他們弄成這樣,我玄天宗的臉面可是被踐踏了?!?p> 鄭家無論怎么狡辯都無法改變當(dāng)眾打了楚逸真的臉,而楚逸真只能選擇嚴(yán)懲,但李建插話就等于把事情接手了。
放出玄天宗的牌子,那形勢又不一樣了!
鄭飛鷹聽到李建的話,明顯松了一口氣,對著李建露出感激的眼色。
楚逸真瞪了瞪鄭飛鷹,這事過去后,他私下也會找鄭飛鷹談話的。
“哦?李長老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牽扯到玄天宗了?我走之前招新的事不還挺順利的嗎?剛剛你怎么和祁丹師發(fā)生了爭執(zhí)?”
楚逸真面向了李建,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人疑惑地問著。
獨孤心和祁峰對視了一眼,祁峰示意他不用理會,一切有他。
“呵呵,楚城主這是不管鄭家的事了嗎?”冷笑著看著楚逸真等人。
這些小把戲,他一眼就看穿了,難道想這樣就淡化了鄭家的罪行?
“抱歉,請祁老放心,這事稍后我會處理,今天可是玄天宗招新的日子,要是出了問題,以后清風(fēng)城可就難受了?!背菡姹硎厩敢猓黠@是敷衍的意思。
祁峰再次冷笑,卻沒有開口了。
楚逸真要如此裝模作樣,他也沒辦法指責(zé),畢竟玄天宗招新確實大事。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個借口,他卻不能去打破這個局面,否則真的就是撞陷阱里得罪玄天宗了。
“我們今天是代表玄天宗,來清風(fēng)城招新,這老家伙卻打了天兒的臉,等于打了我玄天宗的臉,這老家伙今天不死,我玄天宗還有何顏面立足于楚國。”
李建不愧是建,這倒打一耙的手段爐火純青,那憤怒的神色好像打了他的臉一樣。
“啊?怎么會,祁老可是有名的三品丹師,絕對不可能的。”楚逸真立即驚呼裝作不相信的樣子。
先是將祁峰的身份表明,丹師可是身份尊貴的人,為人自然也應(yīng)該德高望重,打一個小輩的臉,那也太丟分了。
楚逸真的心思可謂不一般。
“呵呵,扯虎皮拉大旗的手段不錯呀,這跟你們玄天宗有什么關(guān)系?”祁峰微微一笑,滿是嘲諷。
“先不說是鄭家在招新會場大開殺戒,就說一個小輩當(dāng)眾侮辱一個丹師,我殺了他都不為過,玄天宗要是如此就怪罪于我,那我無話可說,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成為丹師,被人侮辱還得忍著?!?p> 話誰不會說,大旗誰不會拉?
身為丹師,背景可就是整個大陸的丹師群體,代表的也是所有丹師的臉面。
既然你李建要拉上玄天宗,說我打了小輩的臉就代表打了玄天宗的臉。
那么侮辱我一人,可就是玄天宗侮辱整個大陸的丹師群體。
玄天宗,在浩瀚的丹師群體下,也不過是弱小的螞蟻罷了。
獨孤心看向祁峰的背影,頓時覺得師傅真是太牛皮了,不愧是吃過的鹽比自己走過的路還多。
這話一出,楚逸真、李建、鄭飛鷹……所有人都呆住了,這一屎盆子扣下來,他們可沒人敢接。
李建想吐血,他原以為自己夠扯了,沒想到祁峰比他還要無恥。
他想要反駁,但鄭天之前說的話確實太難聽。
楚逸真的臉色特別難看,感覺跟便秘了似的。
“都說話呀,這事怎么處理吧,鄭家先動手要殺我徒兒,然后這小輩又侮辱我,你們看是要上報玄天宗和丹師協(xié)會嗎?讓他們來評判好了?!?p> 眾人沉默,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但祁峰可不會就這么看著他們不說話。
“祁老,您看怎么處理好?”
幾人互相看了看,眼神經(jīng)過短暫的交流,最后還是楚逸真開口了。
當(dāng)然,主動權(quán)交給了祁峰。
“你們真的讓我處理?”祁峰似笑非笑的掃視著他們。
幾人臉色再次變了變,還是點點頭沒吭聲。
他們不知道祁峰到底會有怎樣無理的要求,但內(nèi)心都有著各自的盤算。
“獨孤心,你才是當(dāng)事人,你認(rèn)為該怎么處理?”
祁峰轉(zhuǎn)過頭看著獨孤心,神色嚴(yán)肅的盯著他,將決定權(quán)又交給了他。
獨孤心凝視著祁峰一會兒,再看了看鄭飛鷹、鄭天、楚逸真、李建等人,閉上眼思索了一會兒,心中有了決定。
“師父,您來處理吧,我聽您的?!?p> 張凡經(jīng)過仔細(xì)的思考后,還是將決定權(quán)交給祁峰,他相信師父能夠妥善處理。
祁峰滿意的點點頭:“好,那師父就給你做一次主?!?p> 一方面,獨孤心尊敬他;另一方面,獨孤心沉穩(wěn)理智,不似一般少年浮夸驕躁。
獨孤心自然是經(jīng)過仔細(xì)思考,且他不是十五六歲心智不成熟的人,他的靈魂已經(jīng)二三十歲。
如果沒有師父趕來保護(hù)他,他已經(jīng)死了。
對面那些人能如此屈服,全都因為師父祁峰的實力。
雖然師父將決定權(quán)給自己,可他明白不可能肆意妄為,更不能退縮否則會讓師父難堪。
這個尺度,沒有經(jīng)歷過的他,根本把握不到。
還是讓師父來決定好了,自己能保住一命已是萬幸,報仇的事情只能留待日后。
“我的要求不高,只有兩點,第一,我兩個徒兒加入玄天宗,第二,鄭家賠償五十萬兩白銀?!?p> 祁峰只提了兩點要求,沒有提任何過分的要求。
獨孤心張張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壓在喉嚨里了。
既然交給師父決定,那么師父提的要求必然是有用意的,盡管他非常排斥玄天宗,根本就沒考慮去玄天宗了。
“這名額怎么能直接給?”李建立即陰沉著臉拒絕。
“五十萬兩也太多了吧,我鄭家怎么拿的出來?”鄭飛鷹兩手一攤訴苦。
楚逸真冷著臉沒有說話,畢竟這兩點要求跟他無關(guān),他不用付出什么。
“呵呵,這兩點要求你們都做不到,看來我們沒什么好談的了?!?p> 祁峰冷笑著,眼神充滿了諷刺。
玄天宗派李建來清風(fēng)城招新,名額就是由他決定的,只要不是傻子白癡,有一點實力,玄天宗根本不會怪罪于他,畢竟到了玄天宗,還要進(jìn)行最終的選拔。
李建一改往屆招新的規(guī)則,竟然連直接給兩個名額都拒絕,簡直就沒有誠心。
吳雨天賦非常不錯,放到玄天宗也是一等一的,其實都不用給她要這個名額的。
直接去玄天宗,保證玄天宗搶著收。
至于五十萬兩,確實有點多,但鄭家還是能拿得出來,只不過會損耗根基。
都要殺自己的徒兒了,祁峰自然要鄭家肉痛。
“祁丹師,您看要不……”
眼見局勢又緊張起來,楚逸真狠狠瞪了鄭飛鷹一眼,急忙想做和事老。
“別說了,我的要求過不過分,他們能不能達(dá)到,在場這么多人心中都有數(shù),這都不能同意,那就是根本沒把我祁峰放在眼里,那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祁峰沒有給楚逸真面子,直接打斷他要說的話,他無非就是想自己重新提要求。
這要是改要求了,那不是自己犯賤打臉嗎?
天下寶閣的人來了,祁峰也不用擔(dān)心獨孤心的安危,后顧之憂已解決。
他們要是不同意,那就殺上一場,什么要求都無所謂了。
李建、鄭飛鷹等人臉色更黑了,這要是夜里,面對面都看見人。
他們也是看到祁峰的態(tài)度非常強(qiáng)硬,天下寶閣大隊護(hù)衛(wèi)過來,讓祁峰更有底氣了。
天下寶閣,只做生意,不參與勢力間的紛爭。
可是,擁有的實力卻不容小覷,楚國也不敢招惹,更不用說玄天宗了。
剛剛攻擊天下寶閣的護(hù)衛(wèi),都可以讓天下寶閣有理由討伐他們了。
“怎么?都啞巴了,到底答不答應(yīng),你們都干脆一點,我沒有時間跟你們在這兒耗。”祁峰再次從心理上壓迫著他們,就是要強(qiáng)硬。
他真的很生氣,明知道獨孤心是他的徒弟,他都已經(jīng)出面了,不給他面子也就算了,竟然還想連他也殺了。
回到清風(fēng)城這么久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他本就不是溫和的人,只不過想收收心,不想再過以前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