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看著碎在面前的手機,也懶得計較他說的話了,不情不愿的說了聲謝謝。
他臉色越來越差,嘴唇逐漸灰青,眼皮也快睜不開了,可他攬著宋安雅的手卻越來越緊。
廖正耀點燃一支煙放到他嘴邊,“既然堅持不住了就把她給我吧,我還能送她去醫(yī)院,總比你抱著在這兒等死強。”
凌渡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感覺神志回來了一些,他搖了搖頭還是不放手。他不敢確認廖正耀是不是宋玲派來的人,而且他的朋友很快就會根據(jù)他手機的定位找過來,所以他不必要冒險。
廖正耀也不惱,反而蹲在地上和他對視起來,“宋安雅前段時間腦袋就受過傷,萬一她現(xiàn)在內(nèi)傷了怎么辦。你連你自己都救不了,又何必拉著她跟你一起死呢。”
凌渡有些動搖了,廖正耀說的沒錯宋安雅之前就受了傷而且是在頭部,萬一再傷到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懷里臉色蒼白的女孩,沉默了良久。
廖正耀見他動搖又添了一把火,“萬一一會宋玲的人趕來了,就你這樣兒怎么保護她?都不用她的打手出手,輕輕松松就能把人帶走?!?p>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宋玲的人?!绷瓒蓳沃孛尜M力的說道,他的指腹狠狠地按在粗糙的柏油馬路上,指尖傳來的痛感讓他勉強保持清醒。
廖正耀聳了聳肩,“你覺得如果我是宋玲的人我還需要在這里跟你說這么多廢話嗎?我一只手就能把她從你懷里搶走?!?p> 他沒有說謊,凌渡自知傷的很重,他要是想帶走宋安雅簡直易如反掌。
幾秒鐘后他終于放手了,“照顧好她,我好了就去接她?!?p> 從凌渡懷里接過宋安雅,廖正耀無所謂的笑了笑,“只要你還活著?!闭f完他抱著宋安雅坐上了自己的車。
車子發(fā)動前他給他們撥打了急救電話,最后看了一眼倒在馬路邊上的凌渡,他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能不能活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宋玲在半個小時后才知道宋安雅不見了,她不停的給王總的秘書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本來給王總準備了禮物的,可誰知道路上出了點意外…”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秘書打斷了,“王總說了,貴公司的信用堪憂,他會重新考慮兩家公司的合作的?!?p> 宋玲還想說點什么,但那邊完全不給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氣急敗壞的宋玲打電話給跟蹤的人,可電話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狀態(tài)。再打電話給送凌海的人,那人說十多分鐘前凌海就被人接走了。
“我不是說等我電話才能放人嗎?”宋玲咬牙切齒的說道。
“就是您說的啊?!眮斫恿韬5娜四弥謾C讓他接電話,電話那頭宋玲說可以放人了他才把人交給他。
宋玲差點把手里的杯子捏碎,“你是豬嗎?為什么用別人的手機接我的電話?!彼瘟嵋呀?jīng)可以確認他被人給騙了。
“我聽那聲音跟您的很像,所以……”電話那頭的人說著說著自己都沒有底氣了。
“白癡?!彼瘟崃R完以后就掛了電話。
她坐在辦公桌前,窗外已經(jīng)徹底黑了,夜幕就像是一層蛹將她徹底裹住。
公司本來就出了危機,就靠著這單生意起死回生,可現(xiàn)在一切都完了,難道父親的心血就要毀在她手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