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 節(jié)外生枝
“義父,我哥哥現(xiàn)在還是那個樣子嗎?”聽到身后的動靜,金玨不回頭就知道是華佗,他依然抬頭仰望著星空,問道。
“你還是讓他好好冷靜一下為上。唉!”華佗回答完,想要開口勸解一下,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卻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勸導(dǎo)面前這個聰明的孩子了。
自己知道的道理,也許,這個孩子會不知道嗎?也許,他比自己活得還明白。
“義父,明天就要見到天子了,您難道不激動嗎?”金玨突然又問了華佗一個問題。
華佗卻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呵呵呵,我一個草民,無兵無權(quán),又不是什么享譽天下的名人,去見天子干什么,就算是見了又能做什么呢?”
話語中充滿了苦澀,可華佗的這番話,是他最近一段時間,對自己身份的感悟。以往,他還真得以為,憑借自己出眾的醫(yī)術(shù),能夠引起天下諸侯的賞識,結(jié)果,現(xiàn)實是如此的殘酷。
身為華佗的同鄉(xiāng),曹操即便聽說過他的名聲,也在境內(nèi)廣招寒士為其所用,可名聲顯赫的人鑒荀彧和曹操卻都不曾派人請過他,這是讓華佗覺得最傷顏面的一件事。
即便到了呂布和劉備軍中,依然如此,別人一問,他是金氏兄弟的義父,還禮敬有加,結(jié)果,一打聽他只是個精通醫(yī)術(shù)的方技,那態(tài)度和待遇,還不如他們對待朱建平時候的表現(xiàn)呢?
因此,華佗聽了金玨的話,有些心灰意懶。
“哈哈哈,正該如此。義父,我就怕你明日要一起去見陛下。你聽我說,明日,我們兄弟進宮覲見陛下的時候,你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若是等不到我們兄弟,您就和當(dāng)之師兄先走吧,千萬不要等我們。您一定要記住,你們應(yīng)該去荊州,而不是回關(guān)中。”金玨附在華佗的耳邊,說出了自己早就已經(jīng)想好的逃跑計劃,他將自己的聲音壓得極低,再三叮嚀道。
“我,……這,……”華佗初聽金玨的計劃,是想要拒絕的,可是,話到嘴邊,他又有些醒悟了過來,金玨剛才告訴他的那個計劃,無疑是最好的,他若是不肯離開的話,反而有可能成為他們兄弟的累贅,如果再被呂布軍抓住,就會成了逼迫他們兄弟的人質(zhì)。
提前離開,無疑是最明智的做法。
只是,華佗心中還是非常地?fù)?dān)心,不為別的,只為金玨的那條傷腿。因為時間倉促,從華佗為金玨治傷,接續(xù)快要斷掉的腿筋開始,到現(xiàn)在也只不過才近一個月而已。傷筋動骨一百天,明日的行動,這孩子說不定就會因為那個逃跑的計劃,而觸動舊傷。
若是真的出現(xiàn)了這中情況,金玨的那條腿,就算是華佗也是無能為力了,而且,不再是長短腿,直接有可能就會變成殘疾人。
“義父,您不必如此擔(dān)心,也不必為了不明確的未來而傷感。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明日,您和我們兄弟若是不賭一賭的話,一直留在呂布的身邊,早晚也要被他害死的。明知道留在他身邊是條死路,與其怎樣,我們還不如放手一搏呢?反正,我是看慣了呂布那副嘴臉了?!苯皤k非常不屑地說道。
呂布此人想用人,卻又不肯信任人,在他們身邊不乏賢才,陳宮這個軍師雖然反應(yīng)遲鈍了些,但是,他出得那些計策無疑都是良策。
可呂布會全部采納嗎?
未必!
至于高順和張遼在他的手下,那絕對是明珠暗投。
金玨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他一個穿越者,文不成,武不就,到現(xiàn)在被呂布軍奉為上賓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熟知這段漢末歷史而已。
可是,原本的歷史從他活下來那天已經(jīng)被改變,尤其是,金玨被陳宮硬帶到呂布軍中的時候,他出手改變了三方勢力的命運,不應(yīng)該說是七方勢力,還有曹操、臧霸、潁川黃巾和汝南黃巾。
而明日,被改變的也許還要加上漢獻帝、楊奉、張揚,甚至是金玨接下來的計劃中重要的一環(huán)——西涼馬騰和韓遂兩個勢力。
因此,隨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金玨的預(yù)知能力會變得越來越差,他原本就不是一個善于出謀劃策的人,而是一個善于做具體實事的人。
“賢侄,你在里干什么呢?難道,你還會觀星之術(shù)嗎?”就在此時,陳宮又來到金玨等人的居所出,他看到他是在仰望天空,便試探著問道。
觀星,還觀鳥呢?老字要有這個本事,也不會糊里糊涂地穿遇到這個鬼地方了。雖然三國是絕大多數(shù)穿越者都極為向往的時代,金玨也同樣如此。可是,誰又想跑到呂布手底下混呢?
成為呂布和成為呂布其中一個手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好吧!
不過,陳宮的話,金玨還是得趕緊回答,他剛準(zhǔn)備從地上爬起來回話,卻一把被陳宮給按在了原地,接著陳宮順勢坐在了他身旁的另外一邊。
“陳軍師,小子剛才和我大哥拌了幾句嘴,心里有些氣悶,便出來看看天上的星星,解解心中的悶氣。也許,父親大人他已經(jīng)化為天上的星宿,保佑我和大哥能夠一直平平安安地在這個亂世上活下去?!奔热魂悓m不擺架子,金玨也樂得輕松,他依然抬著頭輕聲傾訴道。
這番話,讓陳宮和華佗聽在耳中,心中才有了一種與他們相伴的人是個孩童的感覺。
雖然是孩子話,但也是大實話。
在這個亂世當(dāng)中,誰又不是都希望自己能夠平平安安地或者嗎?
陳宮并沒有問他們兄弟為了什么拌嘴,而是輕聲說道:“唉!溫侯從陳留郡過境的時候,曾經(jīng)路過蔡伯喈的家,沒想到,入目之處一片斷壁殘垣。曹操殺了張邈也就罷了,為什么沒有派人保護好蔡家呢?讓一個歸家的孤女死在亂軍之中,這件事讓溫侯看到后非常的氣憤?!?p> “啊,這是真的嗎?”華佗一聽,也是大吃了一驚,急忙問道。
蔡邕蔡伯喈,陳留郡圉縣,東漢末年最富聲名的高人,他在文學(xué)、書法琴道,等等很多方面,都是其中翹楚,為人還非常忠誠感言??上?,被那個昏庸糊涂無能的王允關(guān)進監(jiān)獄,死了。
天下聞名,不是說說而已。
“陳軍師,這就不對了,我怎么聽說,就在去年,匈奴人和一部分白波賊趁亂入侵中原,左賢王率兵攻入了圉縣,蔡文姬不是被左賢王劫走的嗎?”金玨聽完想都沒想,反問道。
不過,他說完之后,立刻就后悔了。蔡文姬被左賢王劫走,那是曹操派人經(jīng)過多方打聽,才探知了她的情況。
果然,陳宮和華佗一聽這話,雙雙用手用手各自抓住了金玨的一條臂膀,大聲質(zhì)問道:“賢侄,玨兒,你說的可是真得!”
“自然是真得,可惜,她現(xiàn)在想必已經(jīng)被那個狗屁左賢王劫到塞外去了。若是她在的話,小子娶她為妻,倒是蠻合適!”說著說著,金玨不由自主地YY起來。
就在金玨說得最興奮的時候,他的頭上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回頭一看,赫然是他的大哥金瑋,還有李當(dāng)之。
金玨剛才說的話,別說是金瑋,就連李當(dāng)之都是一臉怒容地看著他。
金瑋喝罵道:“臭小子,胡說八道什么,你小子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美人,怎么還剛想著這種事。再說,蔡先生的女兒,豈是你我能夠覬覦的?”
“瑋賢侄,你不必如此動怒。若是玨賢侄所說的話,都是真得,這門親事還真得未必不能成真!”陳宮卻并不在意金玨剛才的YY,他非常激動地說道。
說完,陳宮一把金玨背在自己背上,立即朝著呂布住宿之地跑去。
虎牢關(guān)并不大,因此,眾人住宿的地方也離得比較近,陳宮很快就跑到了呂布的房門前。
“溫侯,主公,陳某有急事向您稟報,您可曾安歇嗎?”陳宮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禮儀,大聲呼喊道。
幸好,呂布這個時候,還沒有來得及跟他的女人做些羞羞的人倫大事,若是剛要入港被陳宮這么吼上一嗓子,非得提劍出來砍了陳宮不可。
“什么事,陳軍師如此匆忙,究竟發(fā)生了何事?”呂布急匆匆從房中出來,看其裝束,他并未卸掉身上的鎧甲,只是沒有披披風(fēng)而已。
陳宮高興地解說道:“溫侯,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小子說,蔡伯喈的女兒并沒有死,而是被左賢王擄走了。楊將軍之前不是說,左賢王現(xiàn)在和那些白波賊就在左近。所以,屬下建議,溫侯您趁夜出兵,既可以將白波賊拿下,又可以順便將蔡文姬從左賢王那里解救回來。”
金玨在陳宮的背上聽完這番話,直撇嘴,心說,他剛才明明說了好幾遍,這只是一種可能,他只是聽說來的,并不能著實。怎么到了陳宮嘴里,就成了肯定的事情了呢?
“真得,這實在是太好了。來人,去把楊將軍請來,再把眾將也一起召集起來?!弊尳皤k更沒有想到的是,呂布這次居敢表現(xiàn)得如此聽話,如此果斷。
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呂布嗎?
金玨見此情況,忍不住在心里面哀嘆了一句,道:“唉,就因為自己一時嘴賤,節(jié)外生枝了?!?p>
夏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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