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忽帶九翅進了一家珠寶店,這里的每一樣東西都是奇珍異寶,九翅卻一眼相中一個翡翠手鐲驚為神物,只見它渾體通透,靈氣逼人,綠翠欲滴,全無雜質(zhì),秒殺九翅見過的任何翠玉。
“公子果然好眼力,此乃幾百年前的古翡翠,是商代傳下來的,據(jù)說為妲己所用?!钡昙覠崆檎泻?。
“她老人家用過的?我也不想要!“九翅佯裝不喜歡?!跋氡匾彩莾r格不菲吧?”
“看公子乃有緣之人,就500兩黃金?!?p> 九翅笑笑,謝過店家,出了門,卻不見了鄭忽。
九翅被一旁的‘地攤藝人’吸引過去,只見他須發(fā)凌亂,潦倒落魄的樣子,卻專注在自己的世界里,落筆生輝,一個小小的扇面上,一副即將完成的‘千里江山圖’躍然紙上。
“一天暮色隱約見,無數(shù)峰巒遠近間。好作,好作!”九翅贊嘆!
不是九翅夸張,這路邊藝人的水平堪比國寶級大師啊,讓美院畢業(yè)的高材生九翅驚嘆,街頭隨便偶遇一個藝人,就這般技藝超群,看來齊國高人不少啊。
九翅又被他旁邊一副山水畫扇所吸引,只見畫面構圖巧妙,意境非凡,筆觸雖細膩,卻蒼勁有力,九翅十分喜愛。
“先生這幅扇可賣與我?”
“十兩白銀!”
“哇,這是訛錢吧,這人一天未賣出一幅。”
“那是他們愚鈍,不配擁有我王瀞之作!”
一旁有好心人相勸,那藝人倒也不生氣,還是自顧作畫,頭也不抬。
“那可否請先生在此處寫上:贈友人鄭忽?!本懦釋⑸热〕?,交于王瀞,他爽快簽好。
九翅道謝后給完銀兩告辭先生,一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鄭忽就站在身后。
“咦,你在呀?正好,這個扇子送給你的!”
鄭忽笑笑接過去,“十兩銀子買這個,你倒是大方的很?!?p> “金玉有價畫無價,這個也講緣分,對吧?”九翅雙手在放在背后,學著文人模樣,搖頭晃腦振振有詞。
“說的好,天下就是這緣分最難得,那我就收下了,謝過陸公子!”鄭忽居然給九翅行禮。
“哪里話,區(qū)區(qū)小扇公子不嫌棄才好,不足掛齒,不足掛齒,不如,你請我吃飯?”九翅摸著肚子,此時也有些餓了。
鄭忽輕車熟路的帶九翅來到一個叫’鶲肆’的酒樓,這里古香古色,清靜幽雅。
店小二帶著他們上了二樓一個別致的雅間,一塵不染。
此處居高而望,可見遠處的湖泊,山脈,亦可見街上的行人,鬧中取靜,別具一格。
“看樣子你不是第一次來吧?”
鄭忽點頭。
九翅見鄭忽坐下,也掀起下裳跪坐在鄭忽的對面。
“這里的東西一定很好吃吧?”九翅十分好奇,初到齊國,九翅仿佛覺得到了外國一般。
“你試試便知。”
齊國近海,上來的第一道菜,九翅就懵了,這粉色鮮嫩有花斑,還長著利齒的是什么鬼呀?九翅從未見過。
更奇怪的是,他們居然也是生吃!雖然沒有瓦莎畢,那個蘸料卻也十分獨特,讓人吃一口了就停不下來。
“這是什么魚???”
“赤饕。”
“沒有聽過,也沒見過,估計失傳了?!?p> “你說什么?”
“沒什么?!?p> “這是十分珍貴的海魚,很難捕到?!?p> “哦,難怪,真的太好吃了!”
九翅第一次和鄭忽吃飯,剛開始還有些別扭生分,幾杯酒下去,就不淡定了。
“大公子,這里晚上有聽戲的地方嗎?我們?nèi)ヂ爲虬???p> 鄭忽搖搖頭,“這我可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我白天看見一處戲園子,我?guī)闳?!?p> 鄭忽笑笑,點了點頭又搖頭。
“吃完我們就得出城門了,不然就出不去了?!?p> “出不去就出不去唄,住客棧?!?p> “不行,軍中有規(guī)矩,大將不得擅自外宿?!?p> “哦,是哈,好吧?!本懦嵊行┎磺樵傅狞c點頭,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這么回去了?
“公子,你說,人為什么不能自由的活著?你貴為皇子不能,我一介庶民更不能?!?p> “我們付出的不自由,只是為了更大的自由?!?p> 九翅點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看著遠處的山脈,和華燈初上的街道,有些感慨: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皇權于我何有哉?你說,這是不是就是自由的樣子?一介草名或許真的更能體會到什么是自由自在吧?”
九翅雙手托腮,眺望遠方,鄭忽也望向遠方,遠處的山巒在余暉的映襯下,宛若畫卷,忽明忽暗。
“佛說,若無相欠,怎會相見?大公子,你說,上輩子是我欠了你銀子,還是你欠了我人情?”
“佛是何人?”
“我們那里很厲害很厲害的人!”
“那他還說了什么?”
“他說,欠的不多,還完就散了,欠的多了,是要用一世來還的?!?p> 鄭忽笑著不置可否,他一貫對九翅將信將疑。
九翅看著鄭忽心里暗暗的想,“你我之間欠的應該不少,不然不會穿越回幾千年相遇,但也不會太多,不然不會這么快就要分別?!?p> “又想啥呢?”
“沒啥,太子,我們得趕緊走了,要不真出不了城了?!本懦崮闷鹨粔鼐?,晃了晃,對鄭忽眨眨眼,“我們回去接著喝?”
鄭忽放下一錠銀子,起身和九翅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