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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三國之水龍吟

第八章 角抵

熱血三國之水龍吟 庚新 3645 2018-08-20 11:35:00

  東漢洛陽皇城,分南北兩宮。

  兩宮之間以屋頂覆蓋的復(fù)道連接,南北長七里。

  所謂復(fù)道,是指并列的三條路。中間一條是皇帝專用御道,兩邊則是臣僚和侍者行走的道路。復(fù)道兩次,十步設(shè)一衛(wèi)士,側(cè)立兩廂。南北兩宮,門闕相對,使得整個宮城,在平面上猶如一個‘呂’字形,也是這個時代,非常顯著的建筑特點。

  其中,南宮用來朝賀議政,北宮則是皇帝和嬪妃所居住的地方。

  但由于董卓廢立皇帝,新年年幼,而弘農(nóng)王府尚未建成,所以廢帝和他的嬪妃只得暫居阿閣,平日里有衛(wèi)士守衛(wèi),用以保護(hù)弘農(nóng)王劉辨的安全。

  南宮衛(wèi)士令,秩比六百石。

  其職責(zé)就是宿衛(wèi)南宮,負(fù)責(zé)南宮安全,統(tǒng)帥八百南宮衛(wèi)士……

  +++++++++++++++++++++++++++++++++++++++

  天亮以后,李儒醒來。

  昨夜在太尉府議事,到很晚才散去。

  他睜開眼睛,仍感到莫名的疲乏。妻子董白不在,估計又去陪伴太尉府陪伴祖母了。

  李儒伸了個懶腰,洗漱一番后,穿戴妥當(dāng)。

  他而今暫領(lǐng)廷尉之職,平日里事務(wù)繁多。再加上何太后的事情,更讓他筋疲力盡。可他也知道,如今他身在洛陽,不比當(dāng)初在涼州。這里人才濟(jì)濟(jì),而且局勢也很復(fù)雜。若不能盡心盡力,哪怕他是董卓的女婿,到頭來也可能會被其他人取代。

  自家事情,自家清楚。

  李儒才智過人,在涼州或許算是人杰。

  可是在洛陽……

  那種危機(jī)感,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重,也使得李儒不得不時時刻刻,打起精神。

  他吃罷了早飯,便準(zhǔn)備前去工作。

  可是走出大門時,他卻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

  昨天晚上,議事結(jié)束后,他走出太尉府。未曾想在府門外,被呂布攔下來,并向他道謝。

  “那丁子陽的事情,還要煩勞子柔費心。”

  以呂布那等性子,居然對這丁子陽如此上心,也使得李儒心中產(chǎn)生出強(qiáng)烈的好奇心。

  看看天色,他對車夫道:“去洛陽獄?!?p>  “喏!”

  車夫聞聽,也不詢問,便驅(qū)車而行。

  李儒坐在車中,一路上思忖著:呂布之所以要救丁辰,怕也是當(dāng)日說了大話,下不得臺面。而那天在曹府門外,他未能殺了丁辰,恐怕也是力所未逮,所以不得已如此。

  當(dāng)然了,這也不排除呂布欣賞丁辰的武藝……

  但這也說明了,丁辰確有能力。

  太尉今入主中樞,單靠涼州那些莽夫,只怕是成不得大事。

  如果這丁辰確有本領(lǐng),倒也值得拉攏。但是,他是曹操的妻弟,這其中會不會有玄機(jī)呢?

  李儒這心中,一時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老爺,洛陽獄到了?!?p>  “通稟一下,我要去見見那丁辰。”

  李儒下了車,命隨從前去通報。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當(dāng)值的獄吏一路小跑走來,到李儒面前躬身道:“未知廷尉大駕光臨,小吏該死。”

  李儒面無表情,哼了一聲。

  他沉吟一下,道:“前些日有一個名叫丁辰的犯人被送過來,如今情況怎樣?”

  “這個……”

  獄吏一怔,露出一絲古怪表情。

  李儒眉頭淺蹙,突然道:“帶我進(jìn)去,我要看看此人?!?p>  獄吏猶豫片刻后,苦笑道:“既然廷尉要去查看,小人自不好拒絕。

  只是牢獄環(huán)境惡劣,若有什么不妥之處,還請廷尉恕罪則個。亦或者,小人去把那丁辰帶來?”

  這話里話外,其實透著不想讓李儒進(jìn)去的意思。

  可越是如此,李儒就越感興趣,當(dāng)下一揮手,“休得啰嗦,本官又不是吃不得苦的人?”

  身后隨從上前,便推開了獄吏。

  李儒大步流星走進(jìn)洛陽獄,在那獄吏的帶領(lǐng)下,順著臺階下到了光線昏暗的大牢中。

  依著李儒的想法,獄吏推三阻四,很可能是因為他們做了壞事。

  可是進(jìn)入大牢之后,李儒卻發(fā)現(xiàn),這大牢里聚集了不少人。

  似乎洛陽獄當(dāng)值的獄卒,有一多半都在這大牢之中。他們正守在一座牢室門外,交頭接耳的交談著,一個個興奮不已,顯得非常激動。

  “幾個回合?”

  “我賭十回合,那小子是越來越厲害了,依我看十個回合便可以結(jié)束?!?p>  “不一定吧,姓高的家伙好歹也是西園八校尉下的牙門將,我看他今天的狀態(tài)不錯?!?p>  “那你說多久結(jié)束?”

  “十五個回合,我就賭姓高的能撐過十五個回合?!?p>  李儒有些奇怪,正準(zhǔn)備開口詢問,就聽到那牢室中,砰的一聲巨響,緊跟著便是一陣歡呼聲。

  獄吏這時候擠過來,滿臉堆笑道:“廷尉休怪,如今這洛陽獄里也沒什么犯人,大家閑的很,所以就找些樂子。不過廷尉可別誤會,是他們自己要打,與我們無關(guān)?!?p>  “讓開讓開,別給我擋道。”

  獄吏一邊說,一邊推開前方的獄卒。

  他領(lǐng)著李儒來到牢室外,就見那牢室中,兩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家伙,正坐在地上,相視而笑。由于光線不是太好,所以也看不清楚這兩人的樣貌。李儒只能依稀看出,兩個人一個年輕些,另一個年長些,都坐在地上,喘息著一言不發(fā)。

  “高大傻,你今日可是不行啊,才三個回合,便輸了!”

  “狗屁,那是你偷襲,若不然爺爺打得你滿臉桃花?!?p>  “哈,說大話……咱們比試了三天,你哪次能贏我?”

  青年戲謔說道,言語中透著一絲絲的嘲諷。

  而那敦實的年長漢子,卻趁機(jī)撲了過去,一下子把青年撲倒在地。兩人在地上扭打,但見各種招數(shù)層出不窮。你一個十字固,我一個翻腕擒拿,花樣翻飛,可謂是精彩紛呈。

  牢室外的獄卒,也是大聲喊叫,為各自支持的人加油喝彩。

  李儒看的目瞪口呆,而他身邊的隨從,看到兩人的角抵技術(shù),也忍不住是連連稱贊。

  涼州,苦寒之地。

  加之胡漢混居,常有沖突發(fā)生,以至于民風(fēng)彪悍。

  哪怕是李儒這種讀書人,也懂得一些搏斗術(shù)。所以,他忍不住問道:“這兩人,天天如此嗎?”

  “可不是!”

  那獄吏苦笑道:“這兩個夯貨每天都要打上兩場,早一次,晚一次……剛開始的時候,小人還以為他們有恩怨,可誰知道我派人過去勸架,卻被兩人聯(lián)手打了出去。

  后來,大家也就習(xí)慣了!

  他二人喜歡打,就隨他們打,只要不出人命。

  這大牢里也閑的無聊,他們每天打兩場,大家也有個消遣,所以慢慢也就習(xí)慣了?!?p>  李儒聞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吃飽了撐的!

  他又問隨從道:“這兩人角抵如何?”

  那隨從已經(jīng)被牢室中兩個人那兇狠的搏斗給驚住了,聽到李儒詢問,連忙點頭道:“老爺,這兩個人若放到軍中,絕對是一等一的猛士……小人,怕不是對手。”

  李儒的興趣更濃,又問那獄吏道:“哪個是丁辰?”

  “那個,被壓在下面的……哦,已經(jīng)翻過來的那個小子?!?p>  “另一個何人?”

  “那個人,名叫高順,據(jù)說是上軍校尉蹇碩手下的牙門將。

  當(dāng)初蹇碩被誅,尸體棄于街市,這家伙卻跑去為蹇碩收尸,以至于得罪了大將軍,被關(guān)進(jìn)了大牢之中。本來說是要把他秋后問斬,誰料想……反正到了現(xiàn)在,估計也沒人記得他,一直就關(guān)在這里。”

  李儒聞聽,三角眼微微一合,閃過一抹精光。

  蹇碩的手下?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囚室里的兩人,心里卻打起了算盤。

  原以為只是一個丁辰,沒想到……

  李儒嘴角一撇,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一次,怕是那溫侯要失算了!

  就在這時候,忽聽牢室中傳來一聲暴吼,高順本來被壓制在地上,卻突然挺腰站起,抱著丁辰便沖了過去。就聽砰的一聲響,丁辰的后背狠狠撞在了牢門的欄桿上。那碗口粗的木柵欄,竟被他撞得裂開,看上去好像要斷了似地,引起一陣驚呼。

  “他們來真的?”

  李儒一開始,還以為是點到為止。

  可現(xiàn)在看起來,這兩個人分明是……

  “一直都是這樣,已經(jīng)換了兩間牢室了。”

  獄吏話音未落,卻見丁辰探身抱住了高順的腰,而后一聲虎吼,便把高順舉起來,一個抱摔落地,那沉悶的聲響,聽得李儒一陣牙酸。

  “快停下,停下來!”

  他有點忍不住了,大聲喊叫。

  而牢室中,丁辰和高順也聽到了喊聲,兩人唰的分開,齊刷刷扭頭,朝外面看來。

  “都散了,散了!”

  李儒也不管那些獄卒不滿,命隨從把人趕走。

  他走到牢門外,看了一眼那被撞斷的欄桿,而后搖搖頭,沉聲道:“你二人這是想要拆了這大牢嗎?”

  高順把頭發(fā)向后一甩,站起來走到一旁。

  “找你的?!?p>  說完,他就坐在草席上,同時呲牙咧嘴,一臉的痛苦之色。

  丁辰相對要好一些,他強(qiáng)撐著站起來,看著李儒道:“左右閑來無事,切磋而已?!?p>  “兩個死囚,倒也心寬?!?p>  “怎么,要殺我嗎?哈,就知道那呂奉先是個喜歡吹牛的家伙?!?p>  李儒聞聽,不禁啞然失笑。

  這洛陽城里,敢這么說呂布的人不多,除了董卓之外,這家伙怕是頭一個。

  “你不怕死嗎?”

  “怕!”

  丁辰靠著墻,在草席上坐下,咧嘴笑道:“可是怕了,便可以活命嗎?”

  “那當(dāng)然不會?!?p>  “既然如此,何必害怕呢?”

  “你這家伙倒是看的開……怎么,要死了,可有什么請求?我會盡力滿足于你?!?p>  丁辰尚未開口,對面高順卻先道:“小丁,我就說你說大話,果然不假。

  嘿嘿,還說救我出去,結(jié)果自己卻先送了性命……有什么遺言趕快交代,等我出去了,說不定能關(guān)照一二?!?p>  丁辰,卻沉默了!

  突然,他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砸向高順。

  “你這高大傻,我死了,接下來就是你?!?p>  他扭頭看著李儒道:“呂布說,保我阿姐母子平安。

  你告訴他,莫要失信于我,否則我就算掉了腦袋,也會看不起他。”

  “你自己都快死了,還惦記你阿姐的死活?”

  “為什么不惦記,長姐如母,我從小是被阿姐帶大,尚未報答過她的恩情。我死無憾,卻希望你們不要為難我阿姐母子。若能放她們回家,我便是死了,也感激不盡?!?p>  李儒的眼中,閃過一抹贊賞之色。

  他深吸一口氣,一擺手,示意獄吏打開牢門。

  “既然如此,走吧?!?p>  “現(xiàn)在就開刀嗎?連口斷頭飯都不給,也太小氣了?!?p>  “呵呵,斷頭飯沒有,而且我也不想幫你傳話。有什么牢騷,還是你自己與溫侯說吧。

  太尉有命,饒你不死,任你為南宮衛(wèi)士令,宿衛(wèi)阿閣。好了,跟我一起走吧,回去洗漱一下,然后找溫侯報到。

  還有你,是叫高順,對嗎?你也可以出去了,便隨丁辰一同,去做個南宮衛(wèi)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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