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商隊(duì)正緩緩地行走在帝都大道上,載著好幾車的貨物,看來在帝都的收獲頗豐,此時正不急不緩地打算回到自己的來的地方。
這支商隊(duì)的聲勢極為浩大,其實(shí)除了沙漠地區(qū)之外,根本就不用這樣的陣勢來保衛(wèi)幾車貨物。從帝都到雨林城的這條路可以說是相當(dāng)好走,沿路上也沒有什么可以藏身的環(huán)境。所以常常會有商人獨(dú)自帶著貨物跋涉幾天到從帝都到雨林去售賣一些雨林人沒有的特產(chǎn)。
從帝都到雨林的商隊(duì)也不少,可是像這樣僅僅一支,卻有上百人護(hù)送的商隊(duì),實(shí)在是奇怪到了幾點(diǎn)。
但是更奇怪的事情還在后面。
這里是帝都與雨林交界的地方。商隊(duì)在過關(guān)的時候直接拋給了邊防軍上百枚金幣,士兵們忙著爭搶金幣,對這支過路的商隊(duì)也是直接就放行了。
邊防軍不知道的是,他們放走的,正是整個長夏的頭號通緝犯——葉妮葉則天。
商隊(duì)是由獸面軍精銳組成的,星宇一直騎著馬在馬車的邊上,馬車?yán)锩孀?,自然就是葉則天。
至于染月,他可是堂堂情報(bào)總管,要是他突然在皇宮里面消失了,那能夠證明的事情實(shí)在是太多了。所以他選擇了待在帝都,但是星宇卻在染月的逼迫之下,只能護(hù)送葉則天來雨林地區(qū)。
拓帝的猜測是對的,一旦離開帝都之后,沒有地方可以去的葉則天選擇了雨林地區(qū)。這不是葉則天自己的選擇,如果要葉則天自己選擇,她一定會義無反顧地選擇留在帝都,哪怕是一直從事地下活動,也不能讓拓帝在帝都過得太舒服。
既然已經(jīng)成為了敵人,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只是拓帝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其實(shí)染月并不一直都是帝都人,他的祖籍,就是這片雨林。
“所以他才能夠像應(yīng)蓉這樣成為情報(bào)總管嗎?”葉則天在剛剛得知這個消息之后腦海里面立馬就冒出了這個想法。不過星宇并沒有直接告訴葉則天,她的猜測是否正確,而是神秘兮兮地?fù)u了搖頭。或許在別的時候染月的這個弟弟只是擁有一腔蠻力的戰(zhàn)士,可是一旦關(guān)系到自己的哥哥的時候,他總是能夠守口如瓶。
剛剛開始的時候葉則天還有策反這個傻小子的心態(tài),可是真的當(dāng)接觸了之后,她迅速地放棄了這個想法。染月和星宇是一起長大的,哥哥的這個偉大形象在他的腦海里面已經(jīng)根深蒂固,想要再去動搖的話,簡直難于登天。
漫無邊際地想著,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葉則天微微皺眉。
不是已經(jīng)過關(guān)了嗎?
沒過多久,星宇的聲音就從馬車外傳了進(jìn)來。
“老板,車隊(duì)前面有一個老婦人擋道。”這是染月反復(fù)吩咐了好久星宇才記下的事情。出門在外,絕對不能叫葉則天女王,而是要徹底偽裝成商隊(duì),只能叫“老板”。
“婦人?這種事情還要我出面嗎?”葉則天心情有些不好,要是在以前,她一定會關(guān)心這個老婦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墒乾F(xiàn)在的葉則天自己也是戴罪之身,自然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以浪費(fèi)。
這種事情,難道強(qiáng)壯的獸面軍還解決不了一個老人嗎?直接把她推開不就好了,自己的人為什么還會天下來呢?
“這個……”星宇的聲音中充滿了猶豫:“說出來您可以不信,但是我們的人,好像都動不了了,包括我。您……您還能動嗎?”
葉則天立刻變得怒火中燒。動不了?這是在戲耍我嗎?
她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推開門前擋著的門簾,決定一看究竟。
打開門,葉則天才發(fā)現(xiàn)星宇說得沒有錯。自己的獸面軍,包括一直跟隨在自己左右的星宇,連帶他們胯下的馬,都像是被凍住一般一動不動。只有他們的表情還能做一些簡單的變化,但是不出意外的,每一張臉上都充滿了震驚,在這種奇怪的情況下倒是顯得十分合理。
“一個人擋住商隊(duì)的老婦人?”葉則天放眼望去,果然在自己的面前有一個老婦人,老婦人手里抱著一個藥缽,右手的玉質(zhì)藥柄還時不時地撞擊一下藥缽里面的藥材。
“你好呀,太子妃?!崩蠇D人微笑,看上去給人一種十分慈祥的感覺,要不是自己的人全部被一種奇怪的方式定住了,葉則天說不定會覺得這個老婦人只是以前自己還在小酒館里面的時候招待的一個客人。
太子妃的稱呼讓葉則天瞬間就想起了對面的來路。這個人……不就是婚禮的時候站在應(yīng)蓉身邊的老太婆嗎?
“我叫伽雅,是個巫妖?!辟ぱ牌牌乓矝]有隱瞞自己的身份,或許是因?yàn)槊鎸χ蝗悍踩耍杂X得沒有任何掩飾的必要吧。伽雅婆婆開始慢慢地向著葉則天走去,葉則天從自己的裙子下面拿出了一柄匕首,冷冷地看著伽雅婆婆。
“嘿,輕松一點(diǎn)。我不是來殺你的。”伽雅婆婆像是沒有看到葉則天手里的匕首,依舊笑瞇瞇地往前走:“我是來跟你談一個交易的。你能不能要去污染被大自然眷顧的雨林城,最為補(bǔ)償,我會給你一些好東西的?!?p> 葉則天死死地握著手中的匕首問:“我為什么要聽你的話?你能給我什么好處?”
伽雅婆婆從自己的背包里面取出一枚蛋,這顆蛋十分光滑,蛋身像是沒有摩擦力一樣,伽雅婆婆小心翼翼地捧著那顆蛋,可憐那顆蛋,看上去馬上就會因?yàn)橘ぱ牌牌诺氖侄以诘厣峡钠啤?p> “雨林不是你收獲成功的地方,東海才是。去那邊吧,那邊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伽雅婆婆像是預(yù)言般地說出了這些話。
“我不相信你?!比~則天往前一步,說。
“我特別相信你,”伽雅婆婆突然笑了出來,表情一點(diǎn)都不像剛剛被匕首刺了的人:“我知道你會殺了我的,也知道你執(zhí)迷不悟地想要進(jìn)攻雨林。你知道嗎?雨林不會那么容易輸?shù)摹!?p> 伽雅婆婆說完,整個人化作一陣煙霧消失了,倒是那個蛋,還留在葉則天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