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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發(fā)起命運(yùn)的對決

第三十五章 末尾(一)

向天發(fā)起命運(yùn)的對決 月黎黎 4152 2018-09-01 12:00:00

  “你們。。。。。。。你們是?”雅莉那張絕望的臉龐上出現(xiàn)了一絲疑惑,還有著一絲的希望。她差不多猜出了這些人的來歷。

  “圣殿騎士團(tuán)。奉命保護(hù)公主殿下。很抱歉,我們來遲了。”圣殿騎士團(tuán)團(tuán)長輕聲說道,他的雙眼之中閃過無數(shù)流星,那是自責(zé)凝聚成的流星,把他的眼眸照亮,徹底照亮,沒有一絲黑暗殘留。

  “加油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雅莉勉強(qiáng)一笑,她真的受傷不輕,身體被近乎百斤重的巨石壓住無法動彈,估計斷掉了好幾根肋骨。她也只能撐到這里了,再撐下去,估計身體就不行了。

  “是。公主殿下?!眻F(tuán)長頭戴著青金色的頭盔,緩緩轉(zhuǎn)過頭去,望向遠(yuǎn)處那一片紫色的海洋。無數(shù)的騎士并肩而戰(zhàn)。整齊劃一的動作,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的帥旗,這一切,都在說明著一支強(qiáng)大的軍隊的到來。

  “圣殿騎士團(tuán)??!”團(tuán)長高聲喊道,聲如巨雷。

  “到?。?!”所有人同時喊道。他們的聲音劃過天空,幾乎震碎蒼穹。

  “沖鋒?。?!”數(shù)萬騎兵發(fā)起了聲勢浩大的沖鋒,青金色與藍(lán)金色交織的海洋向著紫色的海洋洶涌而去。兩者狠狠撞在了一起,廝殺聲從中傳出。

  “果然啊?!焙觋殉冻鲆唤z無奈的笑容,他的雙眼近乎絕望的看著騎士團(tuán)殺向魔翼獅,而他卻坐在后面茍且偷生。他痛恨這種無力感,這種無力感如同愧疚凝聚而成的長鞭,抽打得他的身體遍體鱗傷。

  他痛恨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讓他失去了所有所有,自己的一切。

  “痛恨弱小的自己嗎?!憋L(fēng)余零作咧嘴一笑,緩緩說道。不知何時,幽藍(lán)靈魔扛著他地身體跑了過來,坐在了寒雨暄身邊。他們兩人對上的那一頭巨獸被兩人活活打殘,倒在地上,一時半會兒也失去了行動力。

  “老老大,我的靈魂力量已經(jīng)消耗的差不多了,我需要補(bǔ)充一下。先走了。”幽藍(lán)靈魔恭敬地朝著寒雨暄鞠了一躬,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兩人眼前。寒雨暄無聲地笑笑,他的臉色蒼白如雪,他甚至就想這么躺在地上,一輩子都不要起來了。

  “痛恨懦弱的自己嗎?!憋L(fēng)余零作又笑了笑,“有了力量,就可以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力量,無數(shù)人的渴求,無數(shù)人妄圖到達(dá)的最高境界——獲得力量?!?p>  “你也別說了好不好,好煩啊。”寒雨暄身子顫抖著,頭一歪,身體向左傾斜,靠在了背后被風(fēng)和雨腐蝕掉一些的城墻上。砂石被摩擦了下來,化作粉末,掉在了地上,或是粘在了寒雨暄的脖子上,頭上。

  “行吧。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嗎?”風(fēng)余零作頓了頓,忽然間又接著說道。他覺得這等于是自找沒趣的問句,寒雨暄不讓他說他還偏說。偶爾有那么的一個時刻風(fēng)余零作覺得自己臉皮變厚了變得欠打了。

  “是啊?!焙觋涯樕系男θ菰桨l(fā)清晰起來,宛如暮年的老人看著自己茁壯成長的孫子,心中高興覺得自己的孫子終于長大成人成為了聞名一方的強(qiáng)者,孫子也在暗自高興覺得自己光宗耀祖了,卻不知道眼前的老人即將長眠于土地之中。這是解脫的眼神,這是欣慰的眼神,和藹慈祥的一面背后是深深的絕望與愧疚,甚至帶著失落。一種事物的兩面性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從寒雨暄的眼神中折射到空中。

  “本來還覺得沒什么??粗@一頭頭該死的畜生沖進(jìn)來,好像貌似還被打了什么激素一樣的長出了這么多變態(tài)能力,就心慌了?!彼七谱欤H有些黑社會老大給小弟講當(dāng)年自己是怎么意氣風(fēng)發(fā)混過來的成為他們的老大的韻味,風(fēng)余零作也沒有插嘴,就是靜靜地聽著他的述說,“心慌了,差點把自己的心也給丟掉了。”

  寒雨暄咧嘴笑道,用手在自己的心臟處模糊地劃出了一個心形,那是他心臟跳動的地方:“真想知道有一天如果這里不跳了會怎么樣。挺好奇的。想問問天問問地,最后發(fā)現(xiàn)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p>  “是啊,你死了你就知道了。你的墳?zāi)挂欢〞俏乙娺^的最土的墳?zāi)??!憋L(fēng)余零作賤賤地笑笑,臉上的表情如同再說快過來打我。

  “你才是最土的墳?zāi)拱?。”寒雨暄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將自己的頭歪了回來——或者說調(diào)整回來了正常的姿勢,“很討厭那樣的自己啊,媽的,沒有力量連墳?zāi)苟寄敲蠢贤?。我父母都會羞恥吧把我生下來。”

  “不要老是那么說行吧。你父母會以你為豪的。最起碼,你的修為就挺不錯的?!憋L(fēng)余零作嘴角抽動了幾下,身體內(nèi)部經(jīng)脈傳來的痛楚讓得他一陣苦笑,“痛死我了。我不管,你給我拿幾瓶藥劑或者幾枚丹藥過來也可以啊,最起碼我恢復(fù)得快一點?!?p>  “你要想死就直接說。你見過哪一個人連續(xù)放出三個以上禁咒依靠吃丹藥喝藥劑回復(fù)的?!焙觋褤u了搖頭,在經(jīng)脈極其脆弱負(fù)荷運(yùn)轉(zhuǎn)的情況下吃丹藥和藥劑無異于自己拿頭撞泰山。雖然有些人的頭確實很硬,但是終究四分五裂,“我還不想死呢。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

  “比如呢?”風(fēng)余零作疲憊地翻了個身。所有的皇家氣質(zhì)尊嚴(yán)霸道威武強(qiáng)大的氣息統(tǒng)統(tǒng)不見,被風(fēng)余零作全部打包在一起丟進(jìn)垃圾桶里面,理也不理。他現(xiàn)在更像是一個喝醉了的乞丐。

  “比如說,復(fù)仇啊?!焙觋押鋈徊恍α?,臉龐像是死掉了,呆呆的如同沒有生機(jī)的木偶,“找那幫混蛋復(fù)仇啊?!?p>  “所以說你活得很累啊。”風(fēng)余零作張開嘴巴,慢慢說道,“像你這樣天天背著包袱走路的人,遲早都要被自己身上的包袱壓死?!?p>  “每個人的人生都是這樣的,一個人走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或許是獨木橋,或許是奈婆橋,又或者是陽光大道,背著自己的包袱緩緩前進(jìn),最后被自己的包袱活生生地壓死,或者被其他人的包袱活生生地壓死?!焙觋褔@了嘆氣,很輕沒有很用力地嘆氣,像是把壓抑在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黑色情緒一舉吐了出來,“我也就這樣騙騙我自己了——我身上還背著包袱,證明我自己還活著?!?p>  “你是個二十八歲的好青年,活得卻像是個老頭?!憋L(fēng)余零作說道。

  “像個快要死的老頭?!焙觋蜒a(bǔ)充說道,“如果可以那就一起喝酒算了。但是這里不給喝啊?!彼麙咭曋鴳?zhàn)場,一名圣殿騎士的頭盔被魔翼獅一爪拍爛,露出了頭盔下精靈獨特的長耳。他的臉龐漲紅,大聲咆哮著,恐怖的元素能量從他的體內(nèi)迸發(fā)出來。他在自爆,死之前都要拉上一兩個炮灰魔翼獅當(dāng)墊背的,“真的是夠傻的。”他呢喃著,卻忽然間像哭。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忽然間想哭,想要讓淚水滋潤心間干涸的田地。

  “安息吧,戰(zhàn)士。您的靈魂一定會受到古月的庇佑?!憋L(fēng)余零作也注意到了那一名圣殿騎士,他緩緩抬起手,向著那名圣殿騎士敬禮,“你也應(yīng)該,早就做好了那種準(zhǔn)備吧。聽起來很嚇人的,準(zhǔn)備。”

  “我不知道。也許早就準(zhǔn)備好坦然面對一切了,也許,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干嘛。懼怕嗎還是茫然?有的時候會盯著一棵樹看好久?!焙觋丫従徴f道。他知道那所謂的準(zhǔn)備是什么意思——必死的準(zhǔn)備。

  “在哪里看一棵大樹?”

  “坐在世界的陰影中看大樹??粗髽湟惶焯焐L,自己一天天老去。然后抱抱牢騷,一天就過去了?!焙觋炎屑?xì)回味著一些記憶之中的片段,“然后大樹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你的,家庭吧?!憋L(fēng)余零作輕微吐出五個字。那幾個字吐得很輕很輕,聲音小到如同蚊子叫,可卻像是流星撞在了寒雨暄的心頭上。

  “我不知道。我六歲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有家庭這個概念?!焙觋崖剞D(zhuǎn)過頭,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我都不知道這幾年我是怎么活下來的?!?p>  “你最好放松一下。。。。。。。讓自己放松一下,不是什么壞事情。”風(fēng)余零作靜靜地說道。

  “等我放松的時候,就是我死亡的時候了。”寒雨暄說道。

  “真的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緊嗎?”風(fēng)余零作出聲詢問道,“一定要讓自己活得跟頭驢一樣才安心嗎?!?p>  “你比喻用錯了,我是條蛇,不咬死獵物就誓不罷休。不是什么驢?!?p>  “那我就是驢了,鞍前馬后地跟在你身邊?!憋L(fēng)余零作想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有我這么一頭忠實的驢跟在你身邊,你可是要知足啊。”

  “是啊,有頭驢在我身邊我好高興啊?!焙觋训恼Z氣忽然變得怪異起來,風(fēng)余零作臉色一變,無奈的笑笑:“你也別總是這樣子嘲諷我好吧。真的是受不了你這種人,天賦高智商高長得又帥,完美的人?!?p>  “你覺得我很完美嗎?”他像是忽然間恢復(fù)了全身力氣一樣,頗為輕松地轉(zhuǎn)過頭來,雙眼盯向風(fēng)余零作。四目相交,看不見的火花在空中綻放。

  “確實。有的時候很嫉妒你。如果我年輕的時候也這樣子那該多好?!?p>  “你能活500歲,你現(xiàn)在依然是個精靈兒童?!焙觋褯]好氣地說道。在他說完之后氣氛忽然凝固,兩人都低下頭,沉默著。寒雨暄抬起了頭,再次說道:“如果你真的這么想,那就真的錯了。沒有什么東西是免費的午餐。一個人只有舍棄自己的一部分,才能夠活得另一部分。我舍棄掉了無數(shù)的東西,換回來今天的成就。然而面對他們我依然無法戰(zhàn)勝。如果要戰(zhàn)勝他們,直到最后,我會不會連自己的人性都放棄掉呢。要戰(zhàn)勝怪物,就要成為凌駕于怪物之上的存在。要成為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我不知道我還要舍棄掉多少東西才能夠到達(dá)那樣的高度?!?p>  “舍棄掉人性嗎。。。。。?!憋L(fēng)余零作小聲重復(fù)著這一句話,“希望你不要迷失了自我。到得最后,你還是你,那個略微帥氣的你。”

  “盡力吧。。。。。。不過不太可能的吧。我活得小心翼翼,把自己偽裝起來,活得像只老鼠。最后連自己到底是誰都忘記了,我把我自己掩蓋的太深,深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看不見屬于我的光,一個人在黑暗中自己摸索?!焙觋央p手疊在一起,將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蜷縮起來。像是毛毛蟲結(jié)繭羽化成蝴蝶。當(dāng)人們滿懷期望地看向他結(jié)的繭時候,所有人只看到了一個破開天地的身影。那會是最終的自己嗎?寒雨暄有些迷茫,雙眼之中彌漫著不安。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在人生的道路之中迷失自我,還會有多少人記得自己還會有多少人愿意跟自己扯上關(guān)系?關(guān)系自己痛愛自己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他們?nèi)慷疾辉诹?,自己沒有愛也沒有資格得到愛,自己就是神魔自己就是一切自己就是世界。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掌握有名為“力量”的不可名狀物,就是世界與自己為敵的時候吧。正如先前所說所寫的那樣,每個人的心里都住著一頭逆龍,只是被裝上了鐵鏈拴住不給動彈。當(dāng)鎖鏈被打破的時候。。。。。。就是天被捅破的時候,女媧也補(bǔ)救不了。

  “你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很讓人感到不安哎。”風(fēng)余零作小聲地說道,“你看上去急躁而又不安。像是丟掉了自己玩具的小屁孩?!?p>  “我原來還是個小屁孩嗎在你眼里?!焙觋验]上了眼睛,后背靠在城墻上,又是摩擦掉了一些砂石,化為粉末掉在地上或者飛在空中,隨風(fēng)逝去。

  “是啊,小屁孩啊。我們的心中有龍,也有小屁孩。我們在平常展露出來的是小屁孩的一面。而你,”風(fēng)余零作緩緩說道,“則是選擇了自己把自己心中的小屁孩殺死,掩蓋在層層的迷霧之中,不讓任何人接近。也不想要讓任何人看到?!?p>  “我也不想啊?!焙觋训男南冶涣脛恿?,緩緩彈動。他徹底昏迷過去,黑暗之中像是做了一個千年的夢。

月黎黎

我,軍訓(xùn)回來了,好開心啊。。。。。。。。。。   初三初三了。。。。。(灰頭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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