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朱元璋被擒(2)
青天白日,為防暗巷里有朝廷的人在埋伏,王小十帶著花云,兩人就躲在街巷外的一處茶棚里。隨便喝了口茶,順帶著探明情況。
觀察了一陣,本以為沒有什么危險時,卻見到廖大亨兩人從其中出來。
“果然是他!”王小十道:“昨夜有人攻擊我們,我就懷疑是這家伙指使的,現(xiàn)在看來果然沒錯啊!”
“他是……”花云并未見過廖大亨的面目。上次在橫澗山上,兩人雖沖到了廖大亨的屋里,卻因?yàn)闊艄饣璋?,加之又被那男子擋下,所以才令花云沒有看清廖大亨的臉。
“這人就是橫澗山上的廖大亨。這一次大帥被抓,跟定和他脫不了干系!”
“老子去宰了他們!”
“你又犯起這股傻病了!”王小十道。在他看來,花云何止是有傻病,而且還是病的不輕呢?!艾F(xiàn)在過去,不過是打草驚蛇而已。我們跟在他后面,看看他們在哪里落腳,又是不是和元十英有勾結(jié)!”
廖大亨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無所顧忌,一路上大搖大擺的回了府。
這里無論是離著元十英的將軍府,還是滁州總管的府邸都不算遠(yuǎn)。這里本就是一眾富人居住的區(qū)域,周圍都是深宅大院。
直到兩人進(jìn)了宅院,也不曾發(fā)現(xiàn)王小十就緊跟在自己身后。
“這兩個混蛋進(jìn)去了。我們怎么辦?”花云問道。
“等!”
“等?等到什么時候?”
“等到天黑!你守在這里,看看是否還有人從院子里出來。或是有什么人隨后進(jìn)去?!?p> “你呢?”
王小十道:“我在去審問一下吳清遠(yuǎn)。他在滁州城的時間更久,知道的東西自然更多!”
那處荒廢的院落里,吳清遠(yuǎn)已經(jīng)醒了。當(dāng)他扯著脖子喊了幾聲,也不見人來救自己時,便陷入一種深深的絕望中。
可回過頭來一想,卻也是件好事。至少說明,王小十兩人已經(jīng)離開!
吳清遠(yuǎn)身上被綁,人只能像是一條蟲子般的在地上蠕動。好容易挪過了一段路,從草叢里趴到了石階上,可是耗費(fèi)了他好大的力氣。
石階上切口整齊,吳清遠(yuǎn)用之摩擦身上的繩索。半個時辰的功夫,眼看著繩索已經(jīng)斷裂了大半,就在脫身在望之際,王小十回來了。
王小十這個時候回來,無異于是在其希望的火種上潑下了一盆涼水。吳清遠(yuǎn)剛忙翻轉(zhuǎn)過身子,將即將斷裂的繩索壓在身下,不讓王小十看到自己的情況。
可地上的長長的拖痕還在,足以證明他是從草叢中一路爬行過來的。
“哎呦!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本事啊!”
“呵呵,小十兄弟你沒事吧!外面兵荒馬亂,我還正擔(dān)心你呢?!?p> 王小十道:“你是在擔(dān)心沒人會來解開你的繩索吧!”
“呵呵……”吳清遠(yuǎn)干笑了兩聲。
“你和滁州總管是什么關(guān)系?”王小十突然問道。就見,吳清遠(yuǎn)眼神一定,分明是在驚訝于王小十的問話。所謂定睛則有,轉(zhuǎn)睛則無。說的就是如果突然問人一個問題,若看其眼睛是在四下亂轉(zhuǎn),則說明自己所聞的話是無中生有。
而對方的眼神中若是閃過驚愣的神色,便表示所聞的話八九不離十竟是真的!
“你果然和滁州總管有些關(guān)系!要不然,像朝廷正準(zhǔn)備對你潁州用兵的消息他又怎么會告訴你?”
吳清遠(yuǎn)則是打死也不承認(rèn)。“沒有!我不過是幫著滁州總管做些斂財?shù)纳?,其他的我們沒有關(guān)系?!?p> “真的?”
“真的、啊……”一句話不曾答完,吳清遠(yuǎn)嘴里又是傳出了殺豬般的叫聲,王小十卻是脫下了自己的鞋子,順手塞在了對方的嘴里。
原來,王小十又打算對其言行逼供了!
這也是無奈的辦法。嚴(yán)刑逼供這一套,多是會讓人胡亂攀咬,得出一些不實(shí)的東西??涩F(xiàn)在的情況卻是,王小十已經(jīng)別無他法了!
朱元璋被抓,元十英一定會對他用刑,自己一定要在朱元璋撐不住之前,想辦法把他給救出來。
“你要是不愿意說實(shí)話,我一刀就扎在你身上,讓你看這自己的腸子和血流的滿地都是!”
“嗚、嗚……”吳清遠(yuǎn)嗚咽著猛的點(diǎn)頭。
王小十放開了他的嘴。
“咳咳……”吳清遠(yuǎn)咳嗽了一通,才道:“我說!滁州總管是我的姐夫。我是他的小舅子。所以,你要是殺了我,一定跑不出滁州城,無論在什么地方我姐夫都會把你抓出來。如果你放了我,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還會給你很多的銀子。”
王小十聽罷,心頭一喜。卻不是欣喜對方所說的銀子,他倒是在想,是否能夠用這個吳清遠(yuǎn)去換回朱元璋。
若吳清遠(yuǎn)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那么自然沒有那么大的價值。而他要是滁州總管的小舅子,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原來你是滁州總管的小舅子,你怎么不早說?。 蓖跣∈褏乔暹h(yuǎn)的身子扶正。“你先老實(shí)的待上一會兒,我去和滁州總管說一聲,然后再放你走!”
說著,王小十一掌拍在吳清遠(yuǎn)的后頸上,打的對方“哎呦”一聲。
“恩?他怎么沒暈?zāi)??”王小十見花云不過就是那么一手便能讓人暈過去,還以為很簡單呢??勺约翰僮髌饋恚瑓s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要把一個人打暈,說簡單自然簡單,可若說難也的確是難。若是以重物打擊人的后腦,自然可以將人打昏??梢粋€不好,吳清遠(yuǎn)就要變成白癡了。
而像這種敲擊后頸的做法,不是什么人用出來都能夠奏效的。畢竟花云是“練過的”!
“難道是我的力度不夠?”王小十反手握著匕首,以短柄的這一端重?fù)粼趨乔暹h(yuǎn)的頸后。隨之,吳清遠(yuǎn)癱軟在了地上。“果然是力度不夠的原因!你就在這睡著吧,等我支會了滁州總管一聲,再拿著你去換朱大哥!”王小十自言自語道。
他轉(zhuǎn)身走了。令其沒有想到的是,當(dāng)他轉(zhuǎn)過身的一刻,吳清遠(yuǎn)的一雙眼睛就亮了起來,而且似是比從前更為有神。
天已經(jīng)黑下,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都是趁著晚間涼爽,出來遛彎的人。今日滁州城里出了這么大的事,自然成為了百姓口中上好的談資。
也就是趁著這個時候,王小十和花云兩人,暗暗的進(jìn)入到了廖大亨的府上。兩人從東側(cè)的院墻翻墻而去,又悄無聲息的向著正廳摸去。
這處宅院很寬敞。雖比不上元將軍府上,卻也是一處“豪宅”。只不過,如今這豪宅顯得有些凄涼。因?yàn)闄M澗山連人帶山都姓了“朱”,廖大亨失去了唯一的財源,宅院里存下的這些錢財顯得捉襟見肘,所以他把府上的丫鬟、婆子、下人們都辭去,以節(jié)省開支,原本修建精致的庭院也無人打理,才不過半年功夫,就成了這般蕭條之像。
宅院里,唯一一間點(diǎn)著燈的屋子里,兩個男子的身影在燈光下閃爍、搖曳。這是廖大亨,和護(hù)衛(wèi)他的那名男子。
兩個人在房中說話,聲音很低,王小十兩人離著也遠(yuǎn),根本聽不清說的些什么。
“我們貼近一些?!?p> 花云道:“離得太近,會讓對方發(fā)現(xiàn)的?!蹦莻€肥胖的男子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
“悄悄的,應(yīng)該沒問題?!眱蓚€人彎著腰,腳步輕盈的緩緩接近窗下。
就聽那男子道:“寨主,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要?dú)⒛茄绢^,何必還留著她?”
“我是為防萬一。若是元十英真的追查到我們頭上,留著那丫頭或許還能保命呢!”
男子道:“絕對查不多我們頭上。元十英現(xiàn)在還以為,是王小十劫走了他妹子,根本就想不到我們身上?!?p> 窗外的王小十將這一切聽了個清清楚楚。“該死!原來都是這兩個家伙做的,卻平白讓我們背了黑鍋。大帥被抓的事,也跟他們有關(guān)!”
“都怪我!當(dāng)初在橫澗山的時候,就不應(yīng)該讓他們跑了!”花云也道。
“什么人?”突然間,屋中的男子高喊一聲。隨之,一道身影撞破了窗戶,跳到了院中。
“被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剛剛聽得入神,不自然的發(fā)出了聲響,被屋中的男子聽到了。
從上一次的交手來看,這人顯然就是個高手。之前是不愿與自己兩人糾纏,今夜再次撞上,只怕王小十和花云討不了好!
三人站立院中,王小十和花云成掎角之勢,分左右雙方攻向了這男子。他們不敢托大,一出手便握緊了短刃,希望借助利器盡快的制男子于死地。
可這一次,卻又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預(yù)料。這個男子太強(qiáng)了!否則,當(dāng)初在橫澗山上又如何護(hù)著廖大亨從容撤退?
一時間,兩人拿這男子不下。若是再拖延下去驚動了巡夜的兵丁,只怕他們也都完了。這個時候,花云大聲道:“你快走,我來拖住他!”
花云的武功畢竟要比王小十出色的多,由自己來的擋住這男子,幫王小十脫身才是正理。
王小十為人也不迂腐,沒有說什么“要死一起死”的話,抽身便撤離了戰(zhàn)團(tuán)。
“哪里走?”這時,廖大亨親自來斗王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