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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天下之魏無音

第四十一章 思賢令

鳳鳴天下之魏無音 醉如意 2209 2018-09-15 07:04:47

  雖然季幼清不愿意承認,她在叔父身上竟察覺到隱隱的喜悅。

  她心里有些懷疑,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那個女人真的……

  不,不可能,沈遲那種大家小姐只是一個草包!叔父的喜悅絕不是因為這幅字!絕不是!

  季幼清不斷的說服自己,但是當叔父清冷的目光看向她時,她竟有些畏懼。

  這個叔父,雖是季家人,與她并不親近,若不是她說知曉五字書寫之人,叔父怕是不會容許她這些日子在思賢樓內(nèi)閣中隨意出入。

  “幼清,你讓我很失望?!?p>  季隱平靜的開口,臉上甚至看不出生氣的模樣,季幼清卻是臉色蒼白。冷汗從她額頭滲出,她無力的抓握住一旁擺放的竹椅靠背,指尖泛白。

  究竟是哪里出了錯?!

  季幼清坐在椅子上,冷風穿過竹林吹到她單薄的衣衫上,她才驚覺身上已被汗水浸濕,福伯拿了一件披風過來,放到桌旁。

  “小姐,老爺讓我送您回家?!?p>  房中的學子早已各自散去,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學子聚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么。

  連謝啟軒何時離開,她也未曾注意。

  所以,沈遲早已離開了吧,他們并未抓到她。

  呵,“抓”,或者用“尋找”更恰當吧,此時回過神來,她才感覺到事情并非如她想象的那般。

  可惜那幅字,她仍是一眼未看,不叫她親眼所見,她真的不甘心!

  “小姐?”

  福伯疑惑的看向她,季幼清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勞煩你了,福伯?!?p>  她想回家,她要回家,她要泡個熱水澡,好好思考今天發(fā)生的事!

  …………

  距離那日思賢樓之邀已過半月。

  沈家的門檻也快被踏破了,不知何時起淮州城內(nèi)有名的媒婆好像約好了一般齊齊來到沈家求親。

  沈正秋平日并不在家中,沈遲也不見外客,這可苦了管事,同那些媒婆磨上個半日,便再做不得什么了。

  “我家小姐早已訂親了,各位請回吧?!?p>  管事每日都要將這話拿出說個十來遍,但登門的人仍是絡繹不絕。

  “親家是誰啊?是我們淮州的嗎?怎么從未聽聞呢?”

  難道沈知府的千金要嫁誰還要向你們這些媒婆報備嗎?!管事的眉頭跳了跳,他強壓下心中不快,客氣拒絕,好言相勸。

  “是沈老太爺訂下親事,娃娃親,對,親家是都城的大戶。”

  “哦,還沒見過女婿呢,那孩子小時候老爺?shù)故且娺^?!?p>  “庚帖?沒有沒有,婚書上都寫著生成八字呢,就差兩家人商量定個日子了?!?p>  “誒呦,哪家大人的兒子也不成啊,婚姻大事,豈能兒戲?!?p>  “……”

  清靜了幾日,又有媒婆上門,管事正準備拿之前的話來說,這些日子他已經(jīng)掌握了和媒婆相處的各個精要,務必要在眾人發(fā)問前將所有的話堵死,不留一絲活路!沒錯,若是失了先機他又要體驗一把蒼蠅在耳邊亂飛的錯覺了,那酸爽,嘶——

  正待張口,媒婆一句話又把他堵了回去。

  “我不是給沈小姐做媒的,我是來給沈老爺做媒的!”

  管事的臉停頓在一個怪異的表情,他留下信件表示會轉(zhuǎn)交給沈大人后,客氣的送走了那一步三扭腰的媒婆。

  “老爺和小姐是招惹了桃花精嗎?真是邪門?!惫苁碌暮粢豢跉?,搖搖頭將信揣在了懷中。

  “招了桃花精”的沈遲每日除了同謝大娘學習刺繡,便是躲在房中讀書。

  那幅馬尾繡品,已經(jīng)完工了。在謝大娘的耐心指導下,沈遲也領略到這幅繡品的精妙之處,這是一幅不同尋常的繡品,至少放到淮州是找不到第二幅重樣的。

  玄色的底布上繡著丹鳳朝陽的圖案,形象粗獷,色彩鮮明,用彩色絲線包裹的馬尾形成方巾上的突起,每一處空隙都用或明或暗的絲線填充繡滿,邊緣又用橙黃色和墨綠色的絲線包邊。

  送走了謝大娘后,沈遲將那塊馬尾繡品攤在桌前,這確實是一塊特別又精巧的刺繡佳品。

  沈遲滿意的打量這副作品,隨后將它折疊,小心放入懷中。

  “小姐,最近家里來了好多提親的人呢?”錦兒正在給房中的那株瓊花澆水,想起從前院歸來時恰巧碰到苦著臉的管事,不禁想起來這事。

  “我不是訂親了嗎?”沈遲收好那幅繡品,在書桌旁坐下,打開早上未翻看完的一本書。

  “是啊,可今天來的那位說要給老爺訂親,小姐,你該不會要有個后娘了吧?!卞\兒神情怪異的看向沈遲,卻發(fā)現(xiàn)沈遲正盯著那本書出神。

  “小姐?”

  哎,又看傻了,若是個賢良淑德的主母便罷了,若是那等壞心腸的,小姐該多可憐啊,還不如早早的嫁出去了。對,要想辦法讓小姐意識到她是有親事在身的,不能再由著性子同外面那幫學子胡鬧了!

  錦兒咬著手指,暗暗思量,到那時老爺便是納十個妾,也不關小姐的事了。

  沈遲眼睛盯著手中的書本,心里卻想著錦兒方才的話,這群學子書生,竟打起結親的主意。

  原主身上有婚約,這些人無法,竟又走迂回戰(zhàn)術,打起了沈正秋的主意。人有時候太出名,也是個麻煩,不過,這不正是她的計劃嗎?

  她自然知曉,是那日在思賢樓中留下的書畫起的作用,大概過不了多久,沈家爹爹便要來詢問了吧。

  沈遲從袖中拿出一塊小巧的令牌,方方正正的形狀上刻著“賢”字,這是事后季隱派人送給她的。

  傳聞中的賢者令,能夠讓每一個受到思賢樓恩惠的學子全力相助持令者一件事,這是思賢樓最大的權限。

  季隱多年來四處游蕩,去過不少的國家,也許正是他不良于行才對游歷這件事有著特殊的執(zhí)念,他走到哪里都會結交當?shù)氐拿浚芩骰莸娜艘膊挥嬈鋽?shù),有普通的書生,也有朝中的重臣,沒有人知道究竟有誰或者究竟有多少人,可以甘愿為他效命。

  士為知己者死,這不是簡單的一句空話。

  沈遲能夠如此痛快的拿到這張令牌,自然是得益于當晚所作的一幅畫,這樣看來,她倒是要感謝季幼清給了她這個出風頭的機會,否則循序漸進,獲得季隱的信任,也不知要多久了。

  季幼清挑唆眾人與她比字,她卻偏偏作了一幅畫,題了詞。

  那幅畫顯然引起了季隱的共鳴,勾起了他的心事,他才會如此看重自己。相較于思賢樓的看重與特殊待遇,眼前的小麻煩甚至稱不上麻煩。

  沈遲摸了摸懷中的那幅馬尾繡,下一個,該是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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