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劍士傀儡手執(zhí)藍光太刀,刀意逼人,每次出招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大開大合之間,氣勢如神鬼,但林執(zhí)一直選擇避戰(zhàn),即便選擇用肉體承受強橫的刀意,也不愿意給一絲機會,單以破壞力而言,鬼劍傀儡要遠勝林執(zhí),但傀儡畢竟不是人,沒有腦子,也沒有因時而變化的戰(zhàn)斗之法。
林執(zhí)很狡猾,或者說很老道,傀儡時間有限制,蔡文姬身中幻術,無法使用那張底牌,自己不用硬拼,時間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只要傀儡一消失,那么勝利最終定會屬于自己。
葉憂也同樣明白,勝負之手就在于小蘿莉什么時候能醒過來,他早就猜到了,蔡文姬身上一定有一張讓林執(zhí)害怕的東西,所以對方才會處心積慮的對她使用幻術。
時間是一個相對的概念,越是高等級的對戰(zhàn),持續(xù)時間就越短。
但是3分鐘馬上就要過去了,這場賭局的勝利已經開始慢慢朝林執(zhí)那一面傾斜。
...
“為了救這個蔡氏的大小姐,不知道他們家犧牲了多少家仆,果然她的命就是比旁人金貴?!?p> “是啊,聽說被評定為鉆石級資質的林皓也死了。”
“都說她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先天木靈,要是真正的天才,又怎么會這般沒用,還被別人給綁走了,我看她是不是天才不知道,說她是個災星倒是中肯?!?p> “哈哈,陳兄說得有道理,我認同,哈哈...”
...
“林執(zhí),你是我蔡家多年的老人,這次皓兒為主犧牲,不僅是我蔡氏忠心耿耿的家將,也是一名少年英雄,說到底是我蔡家負了你,你...有什么要求,不用顧慮,盡管說,哪怕是...送你去稷下,蔡氏傾盡全力也愿助你在修行之路上再進一步?!?p> “主公,林執(zhí)...別無他求,只希望能留在蔡家。”
“你...罷了,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主公,只是林執(zhí)還有一個請求?!?p> “你說吧?!?p> “林執(zhí)想留在文小姐身旁,做小姐的護衛(wèi)?!?p> “這...”
“主公,小兒為救小姐犧牲,林執(zhí)只愿看著小姐安全長大成人?!?p> ...
“好吧...”
...
又到了丁香盛開的季節(jié),小女孩每次都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里,看著丁香隨風飄落。
她的身后不遠處,也總會有一個影子,遠遠的看著她和丁香花。
小女孩知道在她身后,他就像一個夢魘。
每天她都會想起那個美麗卻悲傷的夜晚,一個少年流著血微笑著。
...
“容兒,這次你和文兒,代表蔡家天下行走,經受歷練之余,勿忘我輩醫(yī)者仁心之宗旨?!?p> “是,父親,容兒定不辱沒蔡氏門風!”
“文兒,你雖年幼,但修為卻到了瓶頸,先天木靈體雖然難得一見,但是在第二次覺醒之前,仍需通過歷練,破除修為壁壘,可有信心?”
“父親...文兒有信心。”
“你林伯,會暗中保護你們,但是切莫因此,而輕視這次歷練,你們只要沒有遇到死生危機,他便不會出手。”
...
第一次代表蔡家天下行走,她第一次離開家門。
父親提醒著她,身后有林伯跟著,她卻只覺得那個身影,如同永恒的夢魘。
...
打打殺殺,總有人付出代價,甚至是生命,她非常難過;
忙忙碌碌,自己來行醫(yī)救人,即便很辛苦,她卻很開心。
但是心里隱藏的痛苦,無人可知,只有離開,才會有忘卻的可能。
...
小女孩偷偷換上衣裝,準備離開姐姐,也離開家族的羈絆,她只想做江湖中一名普通的醫(yī)者。
姐姐沒有發(fā)現妹妹要離開的念頭,她被妹妹用迷藥迷暈。
她呼喚家將林執(zhí),但是并沒有得到回應。
林執(zhí)亦不知去向。
她慌了神。
她想起父親曾經的擔憂,但是那人苦心隱藏了整整六年,連父親都被騙過去了...
...
小女孩光著腳丫,潔白如月光,孤零零得坐在一家布莊的階梯之上,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的眼神很平靜。
巷子里,一個身影在慢慢走出,旁邊有一家客棧依舊亮著燈火。
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燈火之下,他的容貌并不老氣,但是他的眼睛卻出賣了他,飽受六年喪子之痛的眼睛里充滿死氣,他此刻像半死半生的活死人。
“你終于來了?”蔡文姬平靜問道。
就好像她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時刻。
“來了,你準備好了嗎?”男人眼中的死氣化作恨意,這條街上忽然間怨氣滔天。
“終于結束了嗎?”
“是的,結束了,小文...主子?!?p> “那我能不能在黃泉路上遇見林皓哥哥呢?”
“住嘴!”
“你沒有資格提他的名字。”男人說話間施展修為,一道黑霧從他手中散發(fā)出來。
黑霧慢慢凝聚,竟化作一個身形,化作一個相貌俊朗的少年。
“小文,你終于要來陪我了嗎?”
“林皓哥哥,是你嗎?”
“你來陪我吧,我自己很孤獨的,我為你而死,你理應也去死,來陪我吧?!鄙倌甑穆曇舨淮?,但是每一句都闖進了蔡文姬的腦中,聲音如鬼哭狼嚎,不絕于耳。
男人看著蔡文姬痛苦得模樣,他的臉上布滿陰森的笑意,用沙啞難聽的聲音說:“對了,就是這樣,去陪皓兒吧。”
小女孩閉上了眼睛,像是接受了這個命運,一動不動,等待著死亡,等待著解脫。
她一直很痛苦,但是她沒有選擇自殺,除了在等那個男人親自動手,她也有著行醫(yī)救人的理想。
不過,都不重要了,已經夠了,全都結束了...
“你說啥?”
“你的聲音太小了,我聽不清??!”
“什么?你讓我過去,你想得很美啊,你求我,還讓我過去找你!”
“好吧,好吧,說好了,我?guī)湍銈髟捒梢?,但你是要付勞務費的。”
一個身穿粗布長袍的書生,搓著手,走到男人和小女孩身前,很不好意思的問道:“你們倆誰叫蔡文姬?。俊?p> 沒等男人和小女孩回答,他倒是很尷尬的撓了撓頭,嘴里說道:“都怪天這么黑,沒看清,方才是我智障了...”
告想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