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在外等了許久不見女兒出來,便直接進去找了她,看到她迷迷糊糊的不禁嘆了一口氣:
“小五,是不是又賴床了?”。
女兒就是這點不好,太愛賴床了,怎么說都改不了,從小打大都是如此。
偏偏她爹還舍不得說她。
如今在家有人寵著,以后嫁出去可怎么辦?哪家人能忍受的了,尤其是高門大族,少不了人數(shù)落。
“娘,怎么起這么早”,她不滿的嘟嘴,不耐煩的很。
現(xiàn)在正值冬季,起床本就是困難的事,她現(xiàn)在腦子都沒清醒過來呢,手腳冰涼,很不舒服。
她手里接過初夏遞過來的暖爐抱在手里,任由惜文給她梳發(fā),雙眼迷離,眼神渙散,似乎還昏昏欲睡。
鄭氏頗為恨鐵不成鋼的點著女兒的腦袋道:
“前幾日就跟你說過阿媛的生辰,你怎么就不放在心上呢”。
成國公府眾人只是私底下叫阿媛,在人前他們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稱呼她為四公主。
小五知道娘親好幾天前就告訴她了,說姑母在宮里設(shè)宴請宮外有品級的夫人,成國公府當然在受邀行列。
這樣的日子遲到總歸不好。
說是生辰宴,不如說是景妃給四公主找駙馬,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蕭長媛今年十七了,在尋常人家早已是為人妻為人母的年紀。作為公主,也確實到了出嫁年齡。
現(xiàn)在是和平時候,又不需要公主和親,自然要在皇城中尋找優(yōu)秀的駙馬人選。
駙馬,可是皇帝女婿。
哪個家族不蠢蠢欲動,尚公主是多么光榮的事,現(xiàn)在不像以前,駙馬是可以入朝為官的,就更沒有什么阻礙。
更何況四公主的母妃出身成國公府,隨著母家勢力的高漲她在宮里也沒人敢給她臉色看,向來都是眾妃子追捧對象。
四公主更是受皇帝寵愛。
惜文向來手巧,不一會兒就給她梳了垂云髻,比較適合小五的一種發(fā)髻,高貴而不失落落大方,適宜隆重場合。
今天城中的世家大族們都聚集了,可不就是隆重場合嗎。
“小姐梳這種發(fā)髻真好看”,平日里穩(wěn)重的惜文都不禁看呆了。
的確,這樣與她平時的俏皮可愛不同,再配上今天的金蠶絲襦裙,看起來眉目如畫,明眸皓齒,顧盼生姿也不過如此。
小五看著鏡中的自己,是與她平日不太一樣。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不知道蕭長硯會不會在宮里,她其實挺想他看看她驚艷的模樣。
可不是。
鄭氏看著也跟著高興起來,不虧是她生的女兒,就這樣貌在皇城里也是拔尖兒的。
心里盤算著,這次那些人看到小五如此出色等著求娶的人必定大把大把的,只是她選別人的份。
她女兒肯定要選個有能力和真心疼愛她的。
不急,還可以慢慢找。
“娘,往日表姐的生辰姑母只是請我們在錦繡宮小聚,怎么這次請這么多人?”,小五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隨口一問。
鄭氏沒想那么多嘆了口氣道:
“你姑母怕是著急了,阿媛今年該有十八了”,這年紀在普通人家可是老姑娘。
小五對此不以為意,她上輩子可是到二十還沒嫁人呢。
“好了,走吧”,鄭氏看時間不早了,也催著她,順便把她整理下衣服。
“嗯嗯”,她順勢纏上娘親的胳膊,跟她一起出去。
經(jīng)過一番捯飭,她已經(jīng)格外精神奕奕,拉著母親不自覺加快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