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系統(tǒng)危機
云初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房梁，腦海中不斷回憶起白天的場景，無數(shù)次回想自己當時的表情，卻仍舊一片模糊，是平靜還是兇狠？是悲傷還是喜悅？
“系統(tǒng)，你在嗎？”
往常一呼及應的系統(tǒng)，過了許久才緩慢回應。
“宿主，我在！”仍舊是冰冷的電子音，卻能聽出一絲虛弱。
短短幾個字，云初卻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她坐起身抱著被子瑟瑟發(fā)抖像一只無助的小鹿。
“系統(tǒng)，我白天差點殺人了！我的身體仿佛被人控制了，我雖然恨劉氏可還不至于殺她，我到底怎么了？”云初抱著腦袋滿臉痛苦。
“宿主，很抱歉，白天因為特殊情景激起了游戲角色殘留的意念，雖然我盡力壓制，可由于能量不足最終還是失敗了?！贝藭r的電子音音調(diào)忽高忽低，虛擬屏也不斷閃爍，仿佛隨時都會關(guān)閉。
“系統(tǒng)，你怎么了？”云初還未松口氣就為系統(tǒng)的異常緊張起來。
“壓制意念耗費過多能量，我可能需要關(guān)閉休息幾天，關(guān)閉期間無法使用任何功能，包括背包內(nèi)的物品，請宿主好好活著。”電子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就像蚊子嗡嗡聲一般。
“你需要的能量是什么？太陽能？熱能？我能為你做些什么嗎？”
“鍛煉體魄，磨練意志，還有最重要的，錢……”虛擬屏關(guān)閉了，云初能感覺到自己與系統(tǒng)的某種聯(lián)系被徹底切斷。
屋子里靜悄悄的，云初坐在床頭無法理解現(xiàn)在的情況，自己又被丟下了嗎？一種從心底被激發(fā)的恐懼籠罩住她，她不斷低聲呼喚系統(tǒng)，可回應她的只有靜默。
許久，遠處傳來一聲雞啼，將她從懵懂的狀態(tài)中喚醒，坐直身子，只覺得渾身酸痛。低頭一看，只見一個羅盤正靜靜躺在床上。
“我沒有被拋棄！”云初一把將羅盤緊緊抱在懷中，眼眶濕潤。
倏而她起身，來到窗邊推開窗子，望著天邊漸漸泛起的光芒，眼中滿是堅定。
“我的意志還是太軟弱了，才會被殘留的意念有機可乘。我絕不允許讓那種可笑的意念毀了我的新生，哪怕將來要殺人，也必須是在我清醒的情況下親自動手！”
冷靜下來后，云初開始為今后做打算：鍛煉體魄、磨練意志都好說，可錢……朱員外他們剛剛元氣大傷暫時沒有去的必要，遠一些的村子城鎮(zhèn)她又不熟悉，她自封“盜俠”，自然不能辱沒這個名號，她的目標都是那些大奸大惡之人！
云初決定先不著急弄錢，與其在這里煩惱，不如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云初來到廚房環(huán)視一圈，這里曾經(jīng)是云初最向往也最厭惡的地方，本以為沒有機會再親自在這下廚，真是天意弄人??！
做完一頓早飯后云初直奔凌瘋子家。
凌瘋子坐在搖椅上，瞪大眼睛看著云初從食盒里將食物取出，恭敬地遞過筷子。
一碗熬得金黃的小米粥，一碟香氣四溢的臘肉，還有一碟拌菜。
往日云初也會帶吃的過來，可今日的態(tài)度卻大不相同。
“師傅，您這么不吃呢？這些可都是弟子親手為您做的，難道您不喜歡嗎？”云初皺皺眉露出笑容失落的表情。
凌瘋子被她一聲“師傅”嚇得不輕，手中的筷子差點拿不穩(wěn)，這丫頭難道在飯菜里下了毒？這可是她第一次開口叫師傅。
“你到底有什么企圖？”凌瘋子警惕地望著她。
云初覺得大受打擊，這老瘋子對他好還不知感恩，我能有什么企圖？不過就是想讓他教自己武功嗎？
“師傅，我是您的弟子，弟子孝敬師傅是天經(jīng)地義的，之前弟子多有怠慢請您恕罪，往后弟子一定痛改前非！”云初說的慷慨激昂，凌瘋子卻是一臉不信。
“真的只是孝敬我？”凌瘋子捋著胡子問道。
“這是當然！”云初眼珠子一轉(zhuǎn)：“不過，師傅之前不是說要替盜俠前輩教導我，這都好幾天了，弟子…………”
凌瘋子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這只小狐貍才不會無緣無故的獻殷勤，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shù)，不過這以后三餐嘛…………”
“包在弟子身上！以后師傅想吃什么，說一聲就是了?！痹瞥跖呐男馗?。
“孺子可教也！”凌瘋子滿意的點點頭。
吃過飯，一老一小站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凌瘋子檢查云初骨骼肌肉情況后一臉疑惑。
這孩子資質(zhì)平平甚至還不如普通人，哪來的什么骨骼驚奇？至于天資聰穎，看著是挺機靈，可練武又是另外一回事。重要的是她渾身肌肉松散完全看不出練過武，那她這輕功又是如何煉成的？
“為何從你身體看不出練過武？”
“秘密?！?p> “盜俠前輩是如何傳授你武功的？”
“秘密?！?p> “你都學過什么？”
“秘密。”
凌瘋子氣的直跳腳：“全都是秘密？就沒一個能告訴我的？”
“有，我這輕功叫踏雪無痕?！痹瞥跛伎家粫旱馈?p> 凌瘋子氣得一揮衣袖，坐在一旁石頭上：“教不了，教不了！”
耍脾氣的凌瘋子云初見過，倔得跟牛一樣，為了幾朵普通小花都能跟五歲孩童爭執(zhí)大半年，這時候不能跟他來硬的。
遂幽幽嘆口氣道：“不是我有意瞞著您，只是我曾經(jīng)發(fā)過毒誓不得將這些事情告訴他人，倘若跟隨您學藝就要違背誓言，那我便不學了。我雖然只是一個鄉(xiāng)野孩童卻也懂得守諾兩字，盜俠前輩已經(jīng)教會我許多也夠我受益終身了。
今后若您不認我這個徒弟我也會每日備好三餐送來，可能我們緣淺，今生沒有師徒之緣?！?p> 凌瘋子一直坐在石頭上冷眼瞧著她，云初那番話確實打動了他，可轉(zhuǎn)念一想這娃子狡猾的跟狐貍似的肯定又在誆騙自己，于是就繼續(xù)看她接下來有何動作。
可她收拾完碗筷后竟真的準備離開，瞧她這一副凜然的表情凌瘋子也不由反思自己是否太過分。
“等等！”眼見她一只腳已經(jīng)邁出院門，凌瘋子急急喊道。
“還有何事？”云初表情并無半點欣喜，淡漠地令人有些不適。
凌瘋子尷尬咳了咳：“守諾二字你個十歲娃子都懂，難道我不懂嗎？既然已經(jīng)承諾要教導你，我就不會食言。關(guān)于盜俠前輩的事，我也再不會多問，各家都有各家的秘密，這我還是知道的?！?p> “多謝師傅！弟子以后一定努力學習，不辜負您的教導！”云初立馬奔到凌瘋子身邊捏肩捶腿，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凌瘋子皺皺眉頭，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這娃子變臉也太快吧。
隨后一拍腦門，看來自己是中計了，看她捏肩捏的認真，凌瘋子也不好再出爾反爾，干脆閉上眼享受。
“云娃子，你想學什么？老瘋子我最擅長藥理，功夫算不上精卻也偶然得到幾本秘籍?！?p> “我底子差，想先學些強身健體的。”
“倒是一個不貪心的孩子?！绷璇傋訚M意地點點頭：“既是強身健體輔以草藥效果更甚，明日我們上山采藥?！?p> “后山左側(cè)山坡我見過山金參，對于我這種底子差的補身體最好?！痹瞥醭赃^醫(yī)術(shù)膠囊已經(jīng)能夠辨別草藥，于是腦子里自動就浮現(xiàn)出曾經(jīng)見過的金山參。
凌瘋子新奇的轉(zhuǎn)過頭：“這你都知道？”
云初嘿嘿一笑：“盜俠前輩教過我辨別草藥?！?p> “不錯不錯，那我們下午就上山！”凌瘋子眼中精光一閃。
嗯？云初突然有種錯覺，凌瘋子的語氣此刻和某個人很像，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