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活命的機會
朝會散掉,文武百官洶涌而出,周圍的氣氛仍然壓抑的可怕,人們都低著頭,匆匆朝著宮外走去,周安和陳秉禮在人群之后,臉色更是陰沉如水,一聲不吭。
鄭鐘明和徐朝,都是他們的死忠,原本以為做好了一切,可以保住兩人不死,還可以借助這件事情給皇帝點顏色瞧瞧,順道打壓蘇寒云。
卻沒想到,結(jié)果是這樣!
“可惡!”
周安的臉上涌動著陰森,咬著牙瞥了一眼金鑾殿,重重拂袖而去。
“哎……”
陳秉禮也是格外沉痛的嘆了口氣,布滿皺紋的臉上泛起難掩痛心,鄭鐘明是他安排在刑部的一顆極好棋子,如果不出這件事,過不了多久就能坐上刑部尚書的位子了!
可惜!
“蘇寒云,你這一手,真是讓老夫佩服啊!”
……
養(yǎng)心殿!
“哈哈……痛快!”
武崇一進大殿,便是將披著的龍袍扯下,胡亂扔在了地上,兩名小太監(jiān)忙不迭的上去撿起來,又整齊的疊好,收去一旁。
蘇寒云臉上也帶著笑意,躬身跟了進來。
“小云子,你這一手做的真是漂亮!”
武崇大馬金刀坐下,喝了一口茶水,臉上的興奮依然絲毫不減,大笑道,
“你沒看那兩個老家伙,臉都綠了,今日的朝會,是朕最痛快地一次,你功不可沒!”
“奴才謝陛下夸獎!”
蘇寒云笑瞇瞇的湊上前,又為他倒了一杯茶水,恭敬的送到他手中,低聲道,
“徐朝和鄭鐘明已經(jīng)必死無疑,奴才想著,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不錯!”
武崇聽聞此言,臉上的笑意逐漸減弱,變成了凝重,目光里更是泛著難掩冷冽,道,
“咱們籌劃這么久,也該開始了!”
“趁著周安和陳秉禮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舉將他們的黨羽全部剪除!”
“小云子,你盡快去辦!”
“奴才領(lǐng)旨!”
蘇寒云目光閃爍了一下,又低聲說道,
“陛下,接下來的事情,必然會涉及到無數(shù)官員,奴才不敢保證所有的人都能那拿到證據(jù)指控,尤其是那禁軍統(tǒng)領(lǐng)程龍象,還有刑部尚書趙慎,還有戶部尚書王全林,這三人能夠在這么重要的位置上久居不下,絕對是十分謹(jǐn)慎小心?!?p> “奴才要保證將他們一舉除掉,可能要做些手腳!”
“朕明白!”
武崇臉上露出難掩的森冷,哼道,
“你放手去做!”
“朕只想他們死,讓周安和陳秉禮難成氣候,剩下的,朕不管!”
“奴才明白了!”
蘇寒云微微躬身,退出了金鑾殿。
天空上的陰云逐漸散去,露出一絲略顯慘白的光線,蘇寒云雙手負(fù)在身后,沿著冰涼道路走向?qū)m外,那一張陰沉的臉上,逐漸泛起了森然,
“砍完這一刀,東緝事廠,就該塵埃落定了!”
……
刑部大牢!
昏暗的光線涌動,空氣中依舊是彌漫著腐臭氣息,偶爾有抽打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便是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叫!
徐朝和鄭鐘明坐在大牢深處的牢房里,臉上都是帶著淡然,還有輕松,十天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按照他們的料想,該放自己出去了!
“卑職見過蘇公公!”
兩人正期待著,牢獄逼仄的通道里傳來一陣恭敬聲音,緊接著,蘇寒云在幾名太監(jiān)的拱衛(wèi)下,出現(xiàn)在了視線里。
“徐統(tǒng)領(lǐng),鄭侍郎,十日牢獄生活,感覺怎樣?”
蘇寒云笑瞇瞇的走到牢房門前,有一名小太監(jiān)恭敬的給他搬過來一把椅子,伺候他坐下,還有人給他送過來了一杯茶水,顯得格外愜意。
“哼?!?p> 鄭鐘明沒有說話,徐朝則是冷哼一聲,臉龐上帶著不屑從床榻上起身來到牢房門前,有些不屑的道,
“蘇公公是來提審我們?還是來給我們定罪的?這么長時間,你連審訊都沒有,是不是自己已經(jīng)把事情查明白了?”
“這倒是沒有!”
蘇寒云嘴角挑起,露出不屑笑意,
“兩位做事很周密,密不透風(fēng),咱家這十日忙的暈頭轉(zhuǎn)向,也沒有找到絲毫的蛛絲馬跡,可真是佩服兩位!”
“哼!”
那沉默的鄭鐘明也是冷笑一聲,擺出一副忠正模樣兒,從床榻上走下,來到了牢門前,他鄙夷的瞥了蘇寒云一眼,笑道,
“蘇公公這話說的過了!”
“我二人根本就沒做那種傷天害理,欺壓百姓的事情,是那些愚民被孫老夫人給蠱惑,平白生出的是非而已,你查不到東西,這是正常的,怎么還能怪我們?”
“裝模作樣兒!哼!恬不知恥!”
蘇寒云淡淡的盯了鄭鐘明一瞬,直接把手里的茶水潑在了后者臉上,似乎這還不解氣,又把茶杯扔了過去,砰的一下子,砸的鄭鐘明頭暈眼花,趔趄著倒退出去,蹲在了地上。
“閹賊,不敢如此折辱于我?”
鄭鐘明額頭上帶著血跡,身上的茶水又是散落一片,顯得格外猙獰,他怒氣沖沖的爬起來,抓著牢房柵欄吼道,
“待我出去,與你勢不兩立!”
“出去?哼!真是自不量力!”
蘇寒云冷哼一聲,直接將圣旨扔了過去,又是砸的鄭鐘明一陣趔趄,
“你自己看看這是什么!”
“閹賊你……”
鄭鐘明一臉氣勢洶洶,嗤啦一聲將圣旨打了開來,目光在那白紙黑字上掃過,那猙獰張狂的臉龐瞬間變成了僵滯,舊款嘴唇兒都慘白了下來。
嘩啦!
呆滯了一瞬間,他手掌一抖,圣旨掉在了地上,而他也像是被抽干了渾身上下的力氣,噗通一聲,癱軟下去,甚至,他恍惚一下,又有一灘尿液不爭氣的流淌了下來。
空氣中彌漫出難掩的尿騷味道。
“這怎么可能?夫人她……怎么會……”
他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像是丟了魂兒一般,喃喃自語。
“鄭兄,你……怎么了?”
一旁的徐朝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兒,臉上的張狂之意也是盡數(shù)消失,變成了難掩的緊張,還有一絲擔(dān)憂。
“別急,徐統(tǒng)領(lǐng),這里也有你的!”
蘇寒云淡淡一笑,又將一份圣旨扔到了后者面前,徐朝接在手中,咽了口吐沫,有些顫抖的打了開來。
“什么?這……”
下一瞬,他那張黝黑的臉龐瞬間變成了蒼白,魁梧的身子也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兒,一個踉蹌蹲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夫人她為什么要指證我?”
“為什么?呵呵,或許只有天知道了!”
蘇寒云微微一笑,翹起了二郎腿兒,帶著難掩的不屑,在二人身上打量。
他們已經(jīng)絲毫沒有了之前的囂張,一張臉慘白的沒有絲毫血色,身子也佝僂下來,像是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一樣,而那眸子里,也是變成了死灰,充滿著絕望!
“這怎么可能……”
“為什么???臭婊子,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待你,待你李家不薄啊……”
沉默了片刻,徐朝和鄭鐘明都是凄厲無比的咆哮起來,那聲音里,有難掩的怨毒,還有猙獰,他們恨不得立刻沖出去,找那個枕邊人問個清楚!
蘇寒云臉上帶著冷笑,淡淡的望著這二人,享受著他們的歇斯底里,還有絕望,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他對著身后揮了揮手,兩名小太監(jiān)會意,將周圍的那些捕快,獄卒等都趕到了遠(yuǎn)處。
周圍只剩下幾人,俱是心腹,蘇寒云笑了笑,起身來到二人面前,笑道,
“咱家有些事情,想跟你們二位談?wù)?!?p> “有沒有興趣?”
“你……”
徐朝和鄭鐘明恍惚了一下,抬起了頭來。
“咱家這里有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們想不想要?”
風(fēng)許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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