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懷舊館1·鬧事(兩千字)
“那是挺厲害的?!背矄枺骸奥犝f極好的香水,有的甚至?xí)檬?,是不是真的??p> 蕭逸頭一次聽見,還反問,“真的?”
“……”她也不確定。
楚妖夭不需要那些“邪”香,她再去買一瓶槐花味的香水就好。
她比較喜歡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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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陽光灑落在房頂,房子鍍在一層薄薄的金箔里,帶了幾分魔幻。
街道上稀少的人流,不免有些清冷。
楚妖夭推開味昧的大門,清脆的風(fēng)鈴聲在耳邊響起。
店里的人不多,咖啡店一般的情致,只是清冷很多。
撲鼻而來的檀香,如果不細細嗅,沒人會發(fā)現(xiàn)里面還帶著極淡的苦參味兒。她極其熟悉的味道。
混在一起,味道并不隔塞。
她家的祠堂里,燃過的香便是檀香,韓曉梅喜用當歸和苦參袪內(nèi)毒來養(yǎng)顏,常常存在祠堂里,和那個味道甚是相似,卻又大不相同。
更不同尋常的,以往明星、作家、畫家,他們要是開了店,準是把自己的作品掛滿墻壁,梵凌南倒是寡淡,墻壁上掛的全是梵高的作品。
可見此人甚愛梵高。
楚妖夭四處看,只有一個女孩悠然地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也不回頭看她,也不打算招呼她,坐在那里吃著零食。
年紀看著不大,倒像是學(xué)生。
一束光落在她姣好的臉龐上,女孩只是靜靜望著窗外的寂寥,面上卻沒有一絲傷感。
“你好。”
女孩不回頭,楚妖夭遲疑了腳步。
停頓片刻,女孩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尋常店主熱絡(luò)的模樣,不冷不淡地說:“先寫單子,最近缺貨,需要預(yù)定?!?p> “哦?!背步舆^單子,簡單看了看。
“坐我對面寫吧。一起曬曬太陽?!?p> “好?!?p> 楚妖夭提提長裙,落座在她的對面。
女孩的目光輕瞥一眼她裙子,隨意夸獎道:“裙子很好看?!?p> 楚妖夭莞爾,大致看完,便問:“價格怎么計算?”
“看心情。”
“……”這個可以看心情?楚妖夭笑道:“你真會開玩笑,老板能樂意嗎?”
“我就是老板?!?p> 難怪一進門敢這么悠閑。
“原來你就是梵小姐?!?p> “是我,慕名而來?”
楚妖夭笑笑,拿出那瓶槐花味香水,“我還想要買一瓶。”
梵凌南拿過瓶子,看了幾眼,問:“這個包裝,我剪彩時候發(fā)給朋友的,你怎么有?”
“……”
梵凌南輕抿一口咖啡,“你認識席昊陽?”
“嗯,認識?!?p> 梵凌南沒再多問,忽而站起身,“我去收拾一下廚房,你先填?!?p> 楚妖夭認真甄選著香料。
正在她專注時,一個飛馳而來的棒球棍打破玻璃門,一時間碎片四濺。
玻璃破碎的聲音仿佛就在她耳邊,幾顆玻璃渣迸濺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楚妖夭顧不上思考,飛快站起身,往安全的角落跑。
聞聲,梵凌南匆忙從里室跑出來,莫名看著她。
楚妖夭忙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p> 楚妖夭能感覺到梵凌南的緊張,水龍頭都顧不上關(guān)緊,水流聲加重了急促的氣氛??諝獾膲m埃和分子,因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連并著碎片一同凝結(jié)。
梵凌南粗重的喘息聲,她手里緊緊握著一把水果刀,跨過碎片朝門口走。
“是誰?!”
梵凌南神經(jīng)繃緊,握著刀高喊:“是誰?!”
沒人回應(yīng)。
楚妖夭靠在墻角,還沒明白是怎么情況。
“哐!”
楚妖夭一個激靈,眼睜睜看著距離自己不遠的玻璃窗再次被打碎,這次打碎玻璃的不是棒球棍,是磚頭。
沖擊力很大,磚頭落在地上,段成了兩半,還有零零星星的碎塊。
原本雅致的大堂,現(xiàn)在變得狼藉不堪。
門口的梵凌南慌忙回頭,“是誰?”
“我?!?p> 破碎的玻璃窗口出現(xiàn)了始作俑者,楚妖夭和梵凌南的目光鎖定、聚焦在她身上。
這些危險的意外對楚妖夭來說,都可以在心理承受之內(nèi),超出意料的是砸場子的人。
李孝壬還沒有脫下十八中的制服,領(lǐng)帶早不知道被她撇到哪里,擼起袖子,漏出一片花臂,手里的棒球棍架在肩膀上,氣勢凜然站在窗口,臉上藏不住的傲嬌。
梵凌南原本還感覺心臟提到嗓子眼,看見是李孝壬,瞬間放下,取而代之是見怪不怪的神情。
“呵~你還真是窮追不舍?!?p> 李孝壬瞇起眼睛,透著藐視,“你這個賤人,下狠手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這么緊張?!?p> 楚妖夭完全不知道情況,一個拿著刀,一個拿著棒球棍,隔著一個破玻璃,即將就會有場暴力大戰(zhàn)。
換做尋常人家也罷了,挑事的偏偏是總統(tǒng)的獨生女。
梵凌南看了一眼楚妖夭,沖著李孝壬哈哈大笑,“想殺了我,你進來呀,你到窮鄉(xiāng)僻壤受罪,不就是等的今天嗎?!?p> 受了梵凌南言語的刺激,“別以為我不敢?!?p> 她拿著刀直接朝李孝壬走過去,強勢地拉過李孝壬的手,把自己手里的刀塞進她的手里。
梵凌南沖她喊:“你不是想殺我嗎?刀給你,捅呀!”她戳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沖這兒來!”
李孝壬被激到了,握緊刀柄,身體不由自主撲上去,刀尖直逼她的脖頸。
梵凌南閉著眼等她宰割,沒有一絲赴死的凜然,反而全是“賭”的神態(tài)。
待她慵懶的睜開眼睛,看著李孝壬恨她牙癢癢的表情,又不敢下手的樣子,冷哼,“位置靠下點兒,心臟不在那。”還鼓勵她,“記得用點勁兒?!?p> 李孝壬咬緊牙關(guān),“你不要激我,就算我不會殺了你,也會在你虛偽的臉上留下刀痕?!?p> 警車的鳴笛聲從遠方傳來。
身著制服的警察下了車,這才看見懷舊館已是一片狼藉。
窗前的一個女孩穿著十八中的校服,一手持刀,一手還拿著棒球棍,全是殺傷性武器,隨便一個都能置人于死地。
幾個警察自然認為這里最有殺傷力的就是李孝壬,還不等李孝壬反應(yīng),已經(jīng)被警察三下五除二控制住,還奪走了她手里的棒球棍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