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直接被骨劍攔腰砍斷,握著鞭柄的禮深后退了幾步,藤鞭倒勾一張一合,又再度纏繞了上來。
君茶瞅了一眼還在繼續(xù)繪制空間陣法的俞詞。
原本陣法需要材料來布置,但奈何三人身上根本沒有布置空間陣法所需要的材料,只能把空間陣法當(dāng)符箓來繪制。
雖然當(dāng)做符箓一樣繪制,但陣道和符道的原理還是不同,所以君茶見到俞詞遲遲無法繪出下一筆。
這在符道中就是一種禁忌,畢竟符道講求一筆而下,順暢不晦澀。
君茶回頭專心拖住祁山,現(xiàn)在也只能為俞詞盡量爭取一些時間,是生是死全在俞詞身上。
把握了三人生死的俞詞承受著莫大的壓力,伊柏留下的空間陣法早已在玄瀾大陸甚至滄靈界消失了。
從沒見過空間陣法,第一次想要繪制何其艱難,就算有天賦,也不見得能成功。
但現(xiàn)在俞詞必須得成功,不成功便成仁!
下一筆,俞詞繪制出了一個陣紋。
但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繪制陣紋的食指從指尖接受到陣法的莫大威力,一下子皮開肉綻,一道血痕從指尖延伸到指骨。
所謂十指連心,俞詞也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既然能繪制出來就好,俞詞心里想著,把破裂的食指蜷縮回來,改用其他指頭進行繪制。
空間陣法一共有七個陣紋,如果不出意外,俞詞怕是最少要承受七次十指連心之痛。
而拼命擋住祁山的兩個人狀況也不容樂觀。
祁山的骨劍劍鋒鋒利,削鐵如泥,兩個人身上的法衣早就被割的破破爛爛,直接成了一件血衣。
臉上也血痕滿布。
虧了自己剛剛用心頭血給三人繪制了防御靈紋,不然自己和禮深怕是早已成為祁山劍下亡魂。
而祁山見兩人在自己的骨劍下能堅持這么久,頓感威脅,必須除掉。
當(dāng)機立斷把所有的骨劍合一,成了一把巨劍,朝兩人砍來。
巨大的骨劍就這么直喇喇的砍下。
直接在洞穴內(nèi)掀起颶風(fēng),整個洞穴石子滾落,塵土飛揚。
唯一沒事的怕就是在籠子里的小孩,依舊穩(wěn)如泰山,一動不動的在沉睡。
君茶看了看一旁已經(jīng)七指破損的俞詞,回頭盯著頭頂?shù)木迍Α?p> 一股巨大的壓迫感率先而至,一股血腥味直接從君茶的喉嚨涌了上來。
君茶咬牙,硬生生把血給壓下去。
“禮深,你站在我后面,等一下把你生機輸給我!”
自己筑基了又練過體,至少比禮深能抗點,禮深做為后援,體內(nèi)的生機應(yīng)該可以暫時修復(fù)一下自己。
畢竟自己現(xiàn)在體內(nèi)的生機已經(jīng)遠遠不如禮深的濃厚。
而且君茶有一個膽大的想法,跟祁山能僵持這么長時間,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早已耗盡,現(xiàn)在能用的大概就是那股生機和珠子能量混合的力量。
禮深也不矯情,現(xiàn)在生死時刻,誰還管自己是不是躲在一個女孩子后面。
骨劍如約而至,君茶用雙手握著半垂抗下骨劍的巨大壓力。
半垂一接觸到骨劍,刀身首先就裂開了一道痕。
半垂的品階比骨劍低太多了,能抗到現(xiàn)在,多虧了之前古離道君曾經(jīng)將半垂重新煉制過。
骨劍的劍氣以及破壞力順著半垂傳到君茶體內(nèi)。
劍氣就像絞肉機一樣在君茶體內(nèi)絞殺,君茶原本在開始之前就失了三滴心頭血,現(xiàn)在身體又受到如此破壞,整個人內(nèi)里就是碎片。
禮深當(dāng)即就把自己體內(nèi)的生機全一股腦的輸給君茶,龐大的生機一下子就把君茶壞掉的內(nèi)里快速修復(fù)。
“你撐得住嗎?”
雙方形成的氣場使得禮深的衣袍連袂,禮深把在腦袋探出來。
“不……太好!”
君茶咬牙吐出三個字。
體內(nèi)靈氣已經(jīng)不夠了,君茶把那股能量輸入半垂。
能量雖然富含一些生機,但還是過于強大。
接受了能量的半垂,刀身上的裂痕開始慢慢擴大,如同蛛網(wǎng)的裂痕一下子就布滿了半垂。
君茶能感覺到半垂整把刀都在微微發(fā)顫,發(fā)出悲鳴聲。
兩方強大的力量把君茶和半垂作為戰(zhàn)場,君茶再次感受到了筑基時身體崩裂的感覺。
君茶艱難的把頭扭到俞詞的位置,很想催俞詞能不能快點。
看見俞詞的十指都爛了,還在繼續(xù)畫著陣法。
君茶把神識附在地上的降魔杵,“輸點靈氣給我!”
君茶猙獰的看著對面的祁山老人,禮深硬是在身體里擠出了一縷靈氣送到君茶體內(nèi)。
得到靈氣的君茶用這靈氣指揮著降魔杵。
也許是降魔杵感覺到了主人的危險,也不再藏拙,把之前吸收的魂力如數(shù)輸出。
降魔杵的威力比之前不知道上了多少個檔次。
君茶看著降魔杵發(fā)威,踏馬的這破杵子終于有點用了。
而一旁的俞詞也慢慢的繪制到了最后一個陣紋,只要這個陣紋成功畫出來,整個空間陣法就算完成了。
俞詞看了一眼君茶兩人的情況,一股不容樂觀的心態(tài)迸發(fā)。
用著自己早已破損流血的指頭繼續(xù)埋頭苦干。
有了之前六個陣紋的成功,最后一個陣紋相對簡單一點。
祁山老人見君茶兩人還能堅持,直接有在骨劍上加了威力。
骨劍的劍身直接壓著半垂下來,而半垂的刀身直直的砍在了君茶的肩上。
頓時衣裳殷紅。
嗯……
靠,君茶能感覺到半垂的刀刃正在慢慢的嵌入自己的血肉之中,沒過多久,半垂的整個刀身就嵌進了君茶的肩里,而且還在繼續(xù)。
半垂刀身每進一分,君茶都忍不住沉悶的呻吟,能感覺到手臂正在與整個軀體慢慢分離。
怕是自己的右臂不保,君茶有點悲涼又無奈的想到。
正是這個時候,爛了十指終于把空間陣法畫下來的俞詞用自己最后一點的靈氣,把兩人生拉硬拽從祁山老人的骨劍下拽了回來。
空間陣法也瞬間啟動,把三個人籠罩了進去,一下子三人消失在了原地。
洞穴里只剩下祁山老人和金色囚籠以及里面的孩子。
骨劍沒有了對抗的力量,一下子重重的砍在了地面,整個地面震了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