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昊武都之內(nèi),暗流翻涌;天昊武都之外,戰(zhàn)火連天之時。
入夜,武都內(nèi)廷,后宮,一場爭端引爆,而引爆爭端的緣故,只是因?yàn)橐粋€女人,一個能歌善舞的女人。
“公……公子?!?p> 一個衣著樸素的年輕人擋在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年人身前,嘴角還留著鮮血,身后,是驚魂未定,衣衫殘破的女子,正是不久之前,才在眾人之前,一曲一舞動北漠的絕代佳人。
“蚩皇有令,不得對玉幻心姑娘無理,公子,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而跟蚩皇……”
“混賬東西?!?p> 還沒等前者說完,蚩黎亥已經(jīng)一腳踹在了他胸口,灌注真元的一腳,直接將年輕人一腳踢飛了出去。
“公……公子?!奔幢惚惶唢w了出去,常白仍是掙扎著重新站了起來,攔在了蚩黎亥身前,“天下女子多的是,只要公子想要,小的,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會為公子找來,只為了這個女人,而和蚩皇產(chǎn)生摩擦,不值??!”
“這小子說得對啊?!彬坷韬ド砗蟮娜诵÷曊f道。
“我……”蚩黎亥頓了頓,臉上的鐵青,憤怒,緩緩轉(zhuǎn)為了獰笑,“行啊,你說的對,這女人,老子不要了!眾人給我上,只要不打死,其它我頂著!”
隨后一指常白:“至于你,不準(zhǔn)動用真元!”
“小的……遵命……”
隨后,便是拳打、腳踢,中間,還混和著輕蔑和辱罵的聲音,每個人,都是下手無情,一擊又一擊落在常白的身上,然而,不管被打倒多少次,常白都還會再站起來,但隨后又被打倒,漸漸地,那身樸素衣著,已染上鮮紅的血跡。
而這一切,則深深烙印在始終未發(fā)一語的舞女——玉幻心的內(nèi)心。
“你,無事吧?!?p> 直到蚩黎亥等人離開,玉幻心方才收斂了凌亂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說道。
“無……無事,咳咳!”常白搖搖晃晃的重新站了起來,渾濁的雙眼漸漸重新恢復(fù)了清明,回頭看了眼玉幻心,點(diǎn)了點(diǎn)頭,“請姑娘放心,常白但凡有一條命在,必保姑娘無恙……”
“你……”玉幻心淺淺一禮,“想不到北漠之中,竟也可見閣下這般忠義之士,壯士所為,玉幻心銘記在心,多謝?!?p> “哈,忠義嗎?”
常白輕笑一聲,像是在和玉幻心說話,又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吾不過是一條唯命是從的狗罷了?!?p> 狗……嗎?
看著踏出房門的“狗”的背影,玉幻心心中微微一顫。
隨后,只聽聞關(guān)上房門后的常白隔著房門說道:“房間柜子里有換洗衣物,吾會守夜,姑娘請放心休息?!?p> “多……謝。”玉幻心對著門口道。
當(dāng)夜,門外拳打腳踢的聲音未曾停息,得罪了作為蚩黎屠獨(dú)子的蚩黎亥,常白又豈會有好日子過,毆打的人,來了一批又一批,而常白,如他所言,死死的堵在了門口,當(dāng)晚,無一人得以進(jìn)入這個房間。
只是房間內(nèi)的人,如何想的,是否聽到,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深夜,兩道人影相聚,戰(zhàn)無崖手握著一塊令牌,交到了另一道身影手中。
“從先前的道門奸細(xì)內(nèi)搜出的,想來合用?!睉?zhàn)無崖對著另一人說道。
“可以?!蹦侨它c(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面對著戰(zhàn)無崖,輕笑一聲,“汝是否覺得,現(xiàn)在所為有些無用功?”
“主上所為,豈是我等能夠置喙,但……”
看著面帶遲疑的戰(zhàn)無崖,另一人朗聲笑道:“忘懷憂在儒門地位舉足輕重,我絕不相信儒門會將之棄之不顧,三教百家有鶴清幽布局,我等哪怕做的再多,也不過是錦上添花,倒不如另辟蹊徑,或許會有收獲。”
“是!”
戰(zhàn)無崖點(diǎn)點(diǎn)頭,“那吾,先離開了?!?p> “去吧?!?p> 另一人負(fù)手道,“一切依照原定計劃行事?!?p> “是!”
而在戰(zhàn)無崖離開后,那道黑影亦隨之消失在黑夜中。
玉幻心,你能為吾帶來何等收獲呢,吾很期待啊……
深夜的天昊武都,另一處所在,卻見一盞燭火幽幽,照亮房間一角,可見竹簡、書卷井然有序,城外紛亂,傳不到此地哪怕半分。
蚩黎屠走入,看著房間正中央,拿著一卷書緩緩翻閱的老人,徑直走去。
“靈赤宿、力無決的計劃,皆被識破了,甚至折損了不少,看來三教之中,果然是臥虎藏龍。”
說到計劃被識破時,蚩黎屠的臉上,卻沒見到半分沮喪的神情。只因眼前的一切,皆在計劃之中。
“稍后,便該搬城了?!柄Q清幽抬頭看向屋頂,那雙眼,似乎已透過屋頂,看到了天,“城中的三教之人,必然隨之動作,需要有一悍將,鎮(zhèn)住局面?!?p> “吾已將千魂軍調(diào)來,寞窮荒的能為,軍相想必心安?!?p> “寞窮荒有勇無謀,可一騎當(dāng)千,卻易被人算計。”鶴清幽稍聽了一下,隨后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露出笑意,“哈,如此,倒也可?!?p> 鶴清幽笑了,隨后蚩黎屠也笑了,二人不言,心中的謀劃,已是洞若觀火,君臣默契,便是如此。
于此同時,城中,一隊隊流民走進(jìn)了一間寬大的院落,之后便只能聽到一陣陣的慘嚎叫聲,此后,更無一人走出來,只有滿地的鮮血,以及刺鼻的血腥味。三教之人去了何處?無人知曉,但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就在城中,伺機(jī)而動。
而楚狂歌和狂刀,目光則緊鎖在關(guān)押忘懷憂之處,單獨(dú)關(guān)押的人,更加嚴(yán)密,也更加危險。
“如此,狂刀你一人,確定沒問題嗎”楚狂歌說道。
“放心吧。”亂世狂刀應(yīng)聲道:“你去接應(yīng)夜染櫻即可,狂刀必然不負(fù)所托?!?p> 楚狂歌嘆了口氣道:“有勞了,我也傳訊夜染櫻約定了匯合地點(diǎn),你救下人后可以先往約定地點(diǎn),如果過了時間還沒來,便和忘懷憂離開,我們再行匯合?!?p> “好!”
暗夜愈深,黎明將近,而兩股勢力的暗戰(zhàn),此刻,才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