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儒聯(lián)盟成,百家擁戴,正式對北漠狼朝宣戰(zhàn)。這一消息,隨即便飛向了四面八方,無人掩蓋這個消息,亦無人有意圖掩蓋這個消息。北漠仍是那個北漠,巋然不動,只是那筑建北漠狼城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永旭之巔——
隨著東皇歸藏成為聯(lián)軍統(tǒng)帥,道盟內(nèi)部,士氣亦是高漲。三教本為平等的個體,如今佛門退避,儒門讓位,道門居上,這一刻,東皇歸藏在道盟之內(nèi)的聲望,也上升到了一個極高的層面。最明顯的表示,便是傳道箓、太古痕兩人,在道盟內(nèi)的小動作,明顯收斂了不少。
此刻,三人議事,東皇歸藏負手而立,將三教議事的要事緩緩道來。
“如此,我道門,便要承擔(dān)此次對北漠作戰(zhàn)的主力了?!甭犅劦篱T要為主力,太古痕有些遲疑,為主力便要承擔(dān)損失,而他卻是偏偏不想承擔(dān)損失的那一個。
“道門和百家,于外,儒門則負責(zé)營救被北漠囚禁的眾人?!笨粗t疑的太古痕,東皇歸藏表面神情不動,心中卻是冷笑不已。既為盟主,便該承擔(dān)相應(yīng)的責(zé)任,這一點他很清楚,而傳道箓、太古痕,明顯只想享受其益處,卻不愿承擔(dān)責(zé)任。
東皇歸藏接著道:“若你們有異議,我可傳訊儒門,退讓盟主一銜,由儒門領(lǐng)導(dǎo)聯(lián)盟對抗北漠,我們接受儒門安排便是?!?p> 東皇歸藏自然不可能讓出盟主之位,就算他愿意,傳道箓、太古痕亦不敢,因為此舉不但會讓道門內(nèi)部動蕩,更會讓道門于外失去眾人信任,淪為笑柄。
“道主嚴重了?!眰鞯拦傂呛侵_口,以視線阻止了太古痕,接著道:“太古痕只是為道盟考慮,心中略急切,請道主放心,道盟上下必然全力備戰(zhàn),讓道門之名,傳播天下!”
“有勞了?!?p> 東皇歸藏點了點頭,隨后眉頭微微皺起,因為他想到了一件事,一個派門,至此之際,仍未表態(tài)。
“傳道箓?!?p> “在!”
“傳訊佛門,邀請其加入聯(lián)盟,攻伐北漠?!?p> “是!”
隨后,傳道箓、太古痕緩緩?fù)巳?,只留下東皇歸藏一人,似是在思考著什么。
“太古痕,方才,你短視了?!敝钡竭h離,傳道箓才開口對千古痕道,“作為盟主的收益,遠超你的預(yù)料。”
“嗯?”太古痕滿臉疑惑的看著傳道箓。
“根據(jù)查探天昊武都之內(nèi),有龍氣匯聚,若能得之,以龍氣穩(wěn)固派門根基,就如同道門圣地圣龍口一般,未來主導(dǎo)道門豈不是輕易之事?!眰鞯拦偩従彽溃壑猩l(fā)著貪婪的光芒。
畢竟那可是象征一國氣運的龍氣啊,誰不心動,誰不渴望。下一刻,太古痕的雙眼,亦如傳道箓一般,滿溢著貪婪。
而此刻,原本的鏡花水月臺,現(xiàn)今的狂龍觀,儒風(fēng)飄蕩,倩影斯文,意外的來客來到了楚狂歌和狂刀兩人身前。
“黃昏天暗,疏影夢徊,浮生更立披襟寒。浥朝露,悅清香。蝶舞天涯琳瑯處,儒墨韻文書,且聽蘭蔻君子意,圣念通古?!?p> 儒門琳瑯文書之主,十方瑾瑜·蝶韻清,來到狂龍觀內(nèi),一會楚狂歌。
“嘖,文書代掌,稀客啊。”
楚狂歌沖著佳人笑了笑,小爐起,茶香悠然,二人相對而坐,楚狂歌輕聲道:“特意尋到狂龍觀,想來必有要事?!?p> “忘懷憂已落入北漠手中,你是否愿意出手相救?!?p> 蝶韻清說的很直接,令人意外的直接,直接到楚狂歌都不知該如何因應(yīng)。只見那原本輕松的面色,漸漸變得有些凝重。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背窀璧溃骸俺窀铔]有必要為了一個沒什么關(guān)系的人,去挑上現(xiàn)今臺面上最強的勢力,何況他不是你們文書云輔嗎?為何不是你們安排營救?”
“那,再加上一個夜染櫻呢?”蝶韻清忽然笑了起來,柔聲道。
楚狂歌將正好的茶倒入杯中,手上的動作沒有半分停頓,也不見半分不自然,“我與夜染櫻有殺父之仇,我又何必去救一個仇人?”
蝶韻清端起面前的茶盞,默默地凝視著,過了很久,才輕輕嘆了口氣,道:“我本覺得此行只有五成把握的。”
楚狂歌道:“那現(xiàn)在呢?”
蝶韻清品嘗著茶,忽現(xiàn)嫣然一笑,轉(zhuǎn)瞬即逝:“現(xiàn)在,蝶韻清有十成把握了。”
言罷,蝶韻清拿出一道符令放到了桌上:“夜染櫻現(xiàn)今潛伏于天昊武都內(nèi),此為聯(lián)系傳訊之法,請?!?p> 隨后,也不待楚狂歌再多說什么,徑直離開了,來的坦蕩,走的灑脫,不帶絲毫掛礙。
而在蝶韻清離開后,楚狂歌仍是端坐,看著面前的茶具,怔怔發(fā)呆,直到狂刀出現(xiàn)。
“這個女子,不簡單?!笨竦秮淼匠窀鑼γ孀拢莿偛诺嵡宓奈恢?,給自己重新倒上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隨后略微皺眉,“以茶味而察覺你心境變化,超凡的手段?!?p> 楚狂歌隨后搖了搖頭,苦笑道:“是啊,確實是不簡單,而且,我們還直接被人將軍了?!?p> 說著,他拿起了蝶韻清留下的符令,本以為夜染櫻已經(jīng)退隱,卻不料和蝶韻清攪和在了一起,其中緣故,即便是楚狂歌也想不明白。
“無論如何,忘懷憂、夜染櫻,既然身陷天昊武都之內(nèi),總要去營救?!笨竦墩f道,雖然對于現(xiàn)今的三教立場無法辨明,但營救友人,這是他狂刀應(yīng)為之事,無從逃避。
“是啊?!背窀鑷@了口氣,回想著剛才女子的身影,腦海中隱隱浮現(xiàn)一個身影,一個曾在苦境叱咤風(fēng)云的身影。
“狂刀,看到她時,你有沒有一種感覺,她很像一個人?”
“嗯?”狂刀看了楚狂歌一眼,回想著蝶韻清,“你是說?”
“青陽子?!?p> 楚狂歌握緊了手中的符令說道,人總是要救的,天昊武都也總是要行的,但是在這之前,要如何計劃,非一真正擅長謀劃之人不可。
該往仙山一趟了,正好也探尋經(jīng)天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