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昊武朝,內(nèi)廷將變。
后宮之內(nèi),昊帝喜迎佳人入懷,眼前只余軟玉溫香,只剩鶯歌燕舞。被欲望迷了眼的皇者,嬉笑著臉,全然沒有預(yù)見到將來的死厄。
一步,又一步,脂粉群內(nèi),殺機凜然,夜染櫻緊鎖越來越近的身影,懷中的琵琶,微微發(fā)出聲響,只需再出一步,她有自信,取下眼前這個丑陋的首級。
就在此刻,現(xiàn)場,風(fēng)忽起,一道鬼魅身影,墨衣白鴉,雪眉凜眼,手握至黑之劍,來的悄無聲息,穩(wěn)穩(wěn)站在了夜染櫻身后。
“嵐亭侯?!”驚見身影,昊帝腳步一頓,看著眼前的黑衣閣領(lǐng),剛想繼續(xù)說些什么,殺機已至。
“女娃娃,反應(yīng)不賴。”一刀出手,竟是反襲身后,冷艷的刀光,快的令人驚艷,讓并十九亦是不免贊嘆。
鏗鏘一聲,劍未出,已阻快刀攻勢。同一時刻,赫見佳人已是化身女羅剎,數(shù)名女子,不管不顧,竟是短匕逼命,眨眼已到昊帝身前。
“護駕?!”眼見逼命危機,昊帝面露驚懼之色,連連后退,然愈退,眼前殺手愈近。難退,難避,唯見利刃透體,鮮血淋漓。
直到尸體倒下一刻,夜染櫻、并十九二人,方才過了一招,但一招過后,夜染櫻已察覺,局勢不妙!
“這是,局?”夜染櫻別過眼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體,那雙眼,此刻已然只剩黑暗。
簡單的行刺,輕易的得手,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動作的內(nèi)廷護衛(wèi),并十九雖未多說一個字,但夜染櫻已是明了了一切。
“古代有戰(zhàn),在殘酷的爭戰(zhàn)和權(quán)力的傾軋中,古代帝王和貴族難免性命之危,于是替身被秘密使用,世稱‘影’?!笨粗谷緳褲u變的神情,并十九活動著手,冷冷笑道:“汝有幸,將是天下間,第一個看到陛下的‘影’的人。”
“眾人,退!”
一聲令下,倩影無蹤,刀,又快數(shù)分,雖知眼前之人深不可測,但夜染櫻仍是不愿放棄,功體催至極限,只為身后部下能得脫身之機。
“天真!”
身未動,劍未出,百代昆吾冷然一橫,快的不及捉摸的刀已是再難寸進(jìn),下一刻,箭如雨發(fā),自四面八方逼命而來,夜染櫻抽身而退,雖是蕩盡箭矢,但身后,已只聽聞慘嚎叫聲,不絕于耳。
“眾人!刀飲江山!”心中悲憤,夜染櫻再運江山快手刀招,提至極限的功體,讓威勢數(shù)倍攀升,猩紅的刀芒,震懾萬軍的刀意,一招,刀氣縱橫,席卷方圓!
“刀招不差,可惜根基,仍是二流?!陛p捻白發(fā),并十九看著刺眼的刀芒,嘴角只是冷笑,手中的劍,直到此刻方才緩緩出鞘,再現(xiàn)其不世鋒芒,此刻的人,一如千年之前的煙都之神,將一切盡握掌中,“此招,敬你,一式留神!”
一式留神,并十九快步踏轉(zhuǎn),黑劍揮揚,無盡根基配合浩蕩劍威,驚天動地。天昊嵐亭侯,左殤閣領(lǐng),寒鴉·并十九,名副其實的天昊群臣第一人,再現(xiàn)驚世能為,一劍擎天破江山,日月變色!
“轟!”
刀劍交鋒,夜染櫻右手,虎口崩開,鮮血飛濺,染紅長刀,人亦是借勢而退,往內(nèi)廷之外逃去,身后黑影連環(huán),是揮之不去的左殤閣爪牙。
“你,又能逃到哪兒去?!”身影再動,快步連環(huán),并十九收回看向內(nèi)廷某處的視線,徑直往夜染櫻奔逃的方向追去。
而此刻,天昊內(nèi)廷,一處關(guān)閉的暗室宮殿方才緩緩打開,內(nèi)中,昊帝緩緩步出,面上可見汗水,不住顫抖的身軀,更是說明了他內(nèi)心的不安。作為一國之主,面對刺殺,展現(xiàn)出的卻是難以言喻的不堪和懦弱。
“未知,嵐亭侯……”昊帝接過一旁的黃絹,拭擦著額頭,看著窗外,面上的擔(dān)憂仍是不改擔(dān)憂。
“回稟陛下,一切皆在侯爺掌握之中,不多時,必然將刺客獻(xiàn)上?!闭f到這里,那黃門頓了頓,陰測測的笑道:“聽人報,那刺客還是個女子,想來侯爺定是想生擒獻(xiàn)給陛下的。”
“女……刺客?”昊帝的雙眼一亮,他閱女無數(shù),但唯獨刺客,尚不在此列,如今有這個機會,自然——甚好!
甚至,他都想立刻下令,讓并十九務(wù)必生擒刺客了,全然忘卻了,方才潛藏在暗室中擔(dān)驚受怕的狼狽模樣。
“不錯,女刺客!”就在此刻,第三人的聲音在殿中響起,冷冽的聲音,冰冷,無情,高傲,更帶著凜冽的肅殺之意,話音方落,殿內(nèi)護衛(wèi)、黃門,已是紛紛人頭落地,鮮血,濺在昊帝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溫?zé)帷?p> “來人!護駕!”
“哈,護駕?今天,誰也護不下你!”
玄衣、道袍、兇兵、天諭,奇凌生手持天諭圣典,掌握人骨兇兵,步踏鮮血人頭,只為一誅眼前之人。
“物法天擇,道謂天下無生;人間諸事,喟嘆一夜青燈。昏君,為太平村之人,償命吧!”
話未落,刀已出,心知遲必生變,雖欲凌遲眼前之人,但奇凌生還是按下了心中沖動,兇兵揮動不留情,一招,欲取昊帝之命。
就在此刻,畫卷開,墨鶴飛出,擋下兇兵殺招,又見連環(huán)鶴羽,盡化連綿攻勢,一步一步,逼退奇凌生。
“蕩天光,舞婆娑,人間萬里,直下看山河!”
誦詩號,潑墨卷,儒門琳瑯文書云輔,云門凌霄·忘懷憂及時趕到,首現(xiàn)不凡能為,一阻奇凌生雪恨前路。
“朋友,行刺可是大罪?!蓖鼞褢n看著眼前之人,開口道:“此刻退去,還有奪路求生的機會,需知,并十九不會被你的部下牽絆太久?!?p> “可笑!”奇凌生刀一揮,血意猛沖,功體再提,兇兵所指,只為一辟前路,誓殺眼前之人。
“血骨兇兵?”忘懷憂看著奇凌生手中的刀,面色變得凝重,“看來昔日石靈峰一戰(zhàn),便是閣下在幕后操盤。”
“是又如何?”
“如何?”忘懷憂畫卷再開,墨鋒一得開道,劃開水墨劍境,“為枉死百姓,忘懷憂請你,敗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