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到處都掛著紅色的緞綢,大紅的喜字,人潮洶涌,人人臉上都是笑臉,處處都散發(fā)出喜慶的味道。
而今天,紅布變白布,紅色的喜字也消失不見,原本熱鬧非凡的門口如今只有稀稀散散的幾個家丁,好不蕭條。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該死的兇手,好好的婚禮卻變成了葬禮,不由得,對兇手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該死的兇手!”安捷亦是如此,咬牙切齒的捏著拳頭,若是知道誰是兇手,她定然會將好好的教訓(xùn)她一番!
她們走進(jìn)劉家,家丁們趕緊去通報(bào),沒一會兒之后劉掌柜便帶著一身白衣的劉承宣出來迎接。
“大人此次前來,可是有了進(jìn)展?”劉承宣迫不及待的發(fā)問。
周旋卻是笑而不答,轉(zhuǎn)向劉掌柜疑惑的問道:“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這里方便么?”
劉掌柜四下一看,這才察覺自己的失禮,連忙賠笑道:“這兩日腦子有些不靈光,失禮失禮,大人里面請!”
周旋也不客氣,邁著步子就往里面走,跟著劉掌柜來到了茶廳之中。
“我聽聞,劉公子是個有情之人,就連白小姐的嫁衣,都是親自督促所做?”周旋端起一旁的茶盞,淡淡的開口。
“正是,可有問題?”劉掌柜疑惑的發(fā)問:“難道這和媚兒的死有何關(guān)系?”
“劉掌柜多慮了,如此癡情之人實(shí)在少見,難免想多問幾句?!敝苄⑽⒁恍?,并看不出什么。
而這這個時候,劉承宣卻突然激動起來,面色難看的指責(zé)周旋:“我娘子剛剛過世,你還說如此之話,難道是故意取笑不成?”
周旋抬頭看他,這劉承宣一直以來都是寡言少語,偏偏他又是最為關(guān)鍵之人,如今,總算是讓他有所動作了。
她不慌不忙的看向劉承宣,盯著他伸出來的手指,有些微微發(fā)黑。
將茶盞放回去,周旋微笑著起身看向劉承宣,這才緩緩說道:“不瞞兩位,那砒霜,正是藏于嫁衣之中,自然會多問幾句。”
劉家兩父子驚訝的反應(yīng)不過來,周旋卻是特意多看了劉承宣幾眼。
劉承宣雖然驚訝,卻沒有那么明顯,眼神之中,還有些慌亂,周旋捕捉到,卻不點(diǎn)破。
只是笑著說道:“如今有了線索,想必不日便可抓到兇手,還請節(jié)哀。”
劉掌柜連連點(diǎn)頭,劉承宣卻是站在劉掌柜的身后,不斷的搖著頭,口中喃喃道:“我不該給媚娘送嫁衣的,都是我害了她……”
“劉公子,我想問一下白媚兒的嫁衣是你讓何人所做,布料又是從何處采購,可經(jīng)過何人之手?”既然是嫁衣所致的問題,如今自然是先查嫁衣,周旋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發(fā)問。
“這……”劉承宣一愣,支支吾吾卻是半天沒有言語。
好久,在周旋的目光所逼之下,他才開口解釋:“乃是這城中有名的繡娘趙繡娘所做,料子是城中布莊所買?!?p> 他話音剛落,周旋笑意更深,原來說什么親自督促,都是狗屁,不過是花幾個銀子買來好名聲罷了,這個劉承宣,還真是沽名釣譽(yù)。
心中各種腹誹,面上卻是沒有半分表露,周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問道:“嫁衣何時做好送來給你?”
“四月初十,我和媚娘婚期已近,她送來我就送給媚娘了,難不成……她想害媚娘?”說到這里,劉承宣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驚恐的張大了嘴。
周旋卻不以為然,開口問道:“她和百媚兒可有冤仇?為何要下此毒手?”
劉承宣卻是痛心疾首的搖搖頭,可是卻十分鐸定就是趙繡娘所為,他低聲指責(zé)道:“若不是她,還會有誰?她是殺人兇手,我這就去找她算賬!”
說著他就往外沖去,這倒是出乎了周旋的意料,所有人猝不及防,回過神來之際,他已經(jīng)不知從何處找來了一把劍,怒氣沖沖。
“且慢!”周旋厲喝出聲阻止,同時示意安捷攔住他。
安捷跑到他的面前,拿出劍擋住了他的去路,他雖是生氣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總不能和官府的人動手不是?
“難不成你也要做殺人犯,也要去大牢之中走一遭不成!”周旋和劉掌柜一起走上前去,劉掌柜拉住了他教訓(xùn),最后吼了一聲:“糊涂!”
“劉公子這是不相信我們的辦案能力?且先在家里等候,我們?nèi)ヒ徊楸阒??!敝苄渲槼雎暟矒幔f完便帶著安捷從劉家離開。
有名的趙繡娘家并不難找,稍作打聽周旋兩人便來到了街上的繡樓之中。
這里都是繡品,女人待的地方,所以布置的也有些雅致。
兩人直接說找趙繡娘,因穿著官服,便有小廝出來專門帶兩人去到趙繡娘的房間。
“大人,你們這是……”趙繡娘見兩人到來,明顯受了驚嚇,手中的活一頓,連忙跪倒在地抖著身體解釋:“我可沒犯什么法,一直在這繡樓之中討口飯吃,還請大人明查?!?p> “你怎知我們來便是抓你?”周旋微微一笑,去將趙繡娘扶起,心里卻不由得更加仔細(xì),不放過他的一點(diǎn)表情。
“那大人這是……”趙繡娘緩緩起身,疑惑不解的看向兩人,
“我聽說劉承宣娘子的嫁衣乃是你所做,所以有幾個問題想問你?!敝苄膊缓退@圈子,直接將目的說了出來。
“正是,還做了兩套?!壁w繡娘神色如常得回答,眼神之中還帶著一絲懵懂的問道:“可是出了什么問題?”
“少在這里裝無辜!”安捷看不慣她這幅柔柔弱弱的模樣,其實(shí)在她內(nèi)心,也認(rèn)定了趙繡娘是兇手,于是便冷聲說道:“嫁衣之中有砒霜,其他人都沒問題,不是你所為還有誰!”
“怎么可能!”趙繡娘大驚失色,嬌好的臉龐瞬間失去了血色。
隨即更是直接跪下磕了幾個頭,連連解釋道:“大人,這和我無關(guān)??!我冤枉!”
“嫁衣何時做好?何時送去劉府,你可有印象?”周旋卻不懷疑她,從一開始進(jìn)來到現(xiàn)在,趙繡娘的表情都是正常人所有。
“劉公子再三催促,所以四月初二我剛做好便送去了?!壁w繡娘一臉的無辜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