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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漓傳

歸人

鏡漓傳 云瀑 3270 2018-10-27 16:22:17

  古人云“莫得人生之志,豈敢拂袖而歸?!?p>  有些人的志是圖取一切的金錢名利,有些人或是空守獨院,醉看庭中花開花落。

  這不,四大宗的那些老家伙為了圖取這凰羽的古靈,不惜一切手段圍困此樓閣。

  “窟!”青雀的華羽一瞬抖開,銳眼似戟捅開成片的人群。

  青雀的翅膀是它最有力的武器,它的翅膀骨骼堅硬,可骨髓卻是中空的,它只需輕扇羽翼,萬般垂死之風(fēng)化為利器切來。

  “架陣!”骨洋宗宗主一聲令下,身后弟子皆釋靈抵抗青雀的野蠻沖擊。

  可青巖燁雀正如世人所說那樣,它們是一種高貴傲氣的鳥族,又哪會在意凡人所使的手段為何,在它面前,一切皆要化為枯灰。

  “窟!”青雀的赤練寶石像一片紅日在胸口燃燒,通天的光芒化為它俯沖的身姿,沖著這些無禮之人而去。

  “不好!”杜嫉見狀不對頭,丟下手中的拄杖,攥住剩下兩位老宗主的手踝處,輕巧地飛身從炸裂的火光中蹦出,只留下那些架陣的弟子被活生生焚化!

  “這畜生竟如此生猛,折煞我宗門眾多弟子,老夫今天不拔了它的毛!”陰羅宗的喬寅的殺心在心底迸發(fā)出來,語氣惡狠狠的。

  “慢!”杜嫉一手?jǐn)r住了喬寅的莽撞舉動。

  “青雀被奉為靈獸中的王儲不是沒有理由的,我們幾人不可能在此處勝過它!”杜嫉多年來獵殺靈獸的經(jīng)驗在告訴他硬取此閣,這無疑找死。

  “誒誒,得得,你說怎么辦!”喬寅索性直接問來他有何良策。

  “引開它?!倍偶祮境鲎约旱撵`,道出取靈的辦法。

  “讓我老婆子來!”蓮若宗的米宗主接過這苦活,騰飛著身體朝那青雀飛去。

  “窟!”青雀在半空中騰飛,或是方才的打斗為它熱了身,現(xiàn)在看去,青雀的羽毛表面上僅是熔巖紋路,通體燃燒著光熱。

  “妖蓮!”米宗主的靈從身后飛出,原是一種植靈,且是植靈中最為邪乎的妖蓮。

  “眾弟子聽令,協(xié)助米宗主!”喬宗主與杜宗主將剩余弟子聚集,為米宗主爭得寶貴的時間。

  四大宗雖說是各自獨立的宗門,但若利益上一致,他們的舉事行動絕對的統(tǒng)一。

  “殺!”在米宗主帶領(lǐng)下,幾百弟子拔劍而上,如同一渠流動的墨水,將青雀慢慢包圍。

  “喬宗主,走!”杜嫉同喬宗主在米潭連的掩護(hù)下偷偷來到凰羽高閣之上。

  “窟!”青雀被這些狂徒不知天高地厚的舉動激怒,撲騰廣翼,匯聚一股絕云氣的旋風(fēng)。

  “不好!”米宗主在半空中變感知到了危險,這里的靈氣在暴走!

  青巖燁雀一族常年于熔漿騰飛的山口飛行,極度不穩(wěn)定的火山口上存在一股靈氣亂流,每一只青雀為了鍛煉自己的羽翼,都會在山口上不斷嘗試飛行,直至自己完全掌控了靈氣的走向,換言來講,青雀一族都是善于把玩靈氣的好手。

  “退后!”米宗主用盡最后氣力轉(zhuǎn)頭朝身后幾百弟子喊去。

  但是為時已晚……

  若靈組成人力量的強(qiáng)弱,那么一旦攪渾這天地間的靈,便是打破這絕對的平衡,靈氣散失,就如同被攝去了魂魄般!

  “妖蓮水幕!”米宗主一聲吶喊,她的發(fā)絲被奔走的靈氣吹散,縷縷蒼發(fā)鋪在面頰顴骨處。

  妖蓮是米宗主最主要的靈,雖生為植靈,但功用不比異靈差,畢竟它有一種令所有人都忌憚的能力——虛無化界。

  “呼呼!”風(fēng)動作響,青雀胸脯前的寶石仍在燃燒,四周的靈氣像是被此石所吸引,皆一齊匯聚到一處,而空中的靈氣一旦被吸引完,那么剩下的便是人身體內(nèi)的靈氣!

  “啊啊啊?。 睅装偎拇笞诘茏咏云吒[出血,手足無力地丟下刀器,痛苦扒倒在地上捂著靈堂處撕喊,那是一種被活生生扒皮的感覺,皮肉之系就好比靈與人之間,一旦靈被抽走,唇亡齒寒。

  “畜生,你吸得完這天地間所有靈氣嗎!我到要看看,憑你能把我的妖蓮怎么樣!”米老太婆罵罵咧咧的嘴皮子一上一下。

  隨后便會是兩者之間你死我活的斗爭了……

  “空!”妖蓮在半空中旋轉(zhuǎn)舞動,散發(fā)幽冷的溪澗之光,旋即,一道水幕鋪展下來,這水如此平穩(wěn),毫無波瀾,就像一塊平滑的絲綢。

  妖蓮與大多植靈不同,它不是天地所生,而是靈所化,傳言化為妖蓮的靈便是一道古靈殘存之息。妖蓮其花為九瓣,皎潔月光下如同透明的紗,中央蓮心是一團(tuán)殘存的靈息,在花瓣環(huán)繞下保存至今,此妖蓮世間上獨一無二,僅此一朵,生于南齊西處的深林中。

  很快這水幕的奇異之處就顯現(xiàn)出來了,空中游走的靈氣一旦到了這水幕前就平穩(wěn)地停下來,就好比眼前是一塊浩渺的世界,絲毫不受外界干擾。如同一道虛無的漩渦,吸收吞噬一切。

  青雀的胸前所匯聚的靈氣化為一團(tuán),渾然不清,在翅翼的煽動下,如脫韁野馬奔向米宗主。

  “通!”如一顆石子沒入水中般,那靈氣化作的團(tuán)狀物只聞一聲便在那水幕中沒了影。

  而正在二人打斗之時,一位金絲錦袍在身的男子立于高處觀賞著,眼波里的平靜同寒夜里的月色。

  “殿下,要出手嗎?”身旁的南齊童羽大將軍向陳靈渠太子問道。

  “再等會,我還沒看盡興,這妖蓮甚是有趣?!膘`渠太子捏捏袖口,正了正語氣。

  “你去涅生場把那些雜碎清理掉吧!”太子朝一旁的童將軍吩咐道。

  “是,殿下!”童將軍提提腰間佩劍,戴上黑盔,向涅生場而去。

  獨留太子在月色籠罩下一人觀賞好戲,看著凰羽閣這場紛爭。

  “窟窟!”青雀的攻擊越加頻繁,可一點都沒奏效,反而適得其反,讓自己的靈莫名虧損大半。米宗主見時機(jī)成熟,收回妖蓮,點著腳尖想取青雀的性命。

  靈渠太子撩開披肩的發(fā)絲,化為一條黑龍,直沖二人交手的地方橫飛而去。

  “吼!”黑龍沖到兩者中間,一個擺尾回身,用一雙血眼丹眸盯著米宗主,黑龍盤浮在青雀面前,寸步不讓米宗主靠近,似乎是要保護(hù)青雀的意思。

  “古靈?”米宗主的老手顫抖,立刻頓在那條黑龍面前不知所措。

  “參見,太子陛下!”米宗主忽的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恭恭敬敬地跪拜在地上叩首。

  青雀貌似也沒有展現(xiàn)出對陳靈渠的敵意,眼中僅是飽含幾分故念,眨巴閃爍。

  “不知殿下來此處何事。”米宗主低著腦袋干巴巴問道。

  “那米老宗主來此處又為何事?”靈渠太子動了動牙床反問來。

  “老朽……僅是想獵取這神鳥……當(dāng)作蓮若宗的靈獸標(biāo)本……”顯是心虛了,米宗主的語氣飄忽不定。

  “哦?那米宗主可知此鳥與我南齊皇族的淵源?”靈渠太子也很有耐心,并不著急揭穿她的面目,反倒給她講起來。

  “老朽不知……”米宗主在他的古靈面前懼怕的很,連說話時頭都未敢抬起來。

  “青巖燁雀,當(dāng)年先皇北征,被南楚軍隊圍困齊河以西的一座火山之下,就在先皇性命危及的情況下,是這青巖燁雀一族的雀王解了兵困之圍,救下先皇一命,故在南齊建國后,便封這一族靈獸為南齊國獸,難不成米宗主想屠殺南齊國獸不成?”靈渠太子勾勾眉宇,語氣柔中帶刺問道。

  “不敢,不敢!”米宗主連連磕頭認(rèn)錯,生怕自己招惹了太子的脾氣丟了腦袋。

  “你們蓮若宗本是我南齊供奉的宗門之一,我自然不會遷罪于你,只是米宗主這今后的路怎么走……你心里明白了嗎?”靈渠太子的話如冰渣子一般,句句戳心。

  “是,我老婆子明白了……”米宗主心里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已經(jīng)暴露了,現(xiàn)在這個臺階自己必須下。

  “蓮若宗弟子聽令!隨我歸宗!”米宗主收拾完殘局,領(lǐng)著自己宗門的弟子即刻消失在了太子眼前。

  “窟!”青雀見他們退去了,便騰空而上朝頂閣飛去,因為鏡漓此刻正被兩位宗主圍困著。

  靈渠太子隨著青雀也一同來到了閣頂,而此時那兩位宗主與鏡漓已經(jīng)扭打在了一起,看來他們二人死也沒想到,自己要盜取的古靈竟已經(jīng)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吸收了。

  “窟!”青雀鳥喙中噴出天焰,將兩個宗主炸開。

  “怎么回事?難不成米宗主被這靈獸殺了?”喬寅扭過頭看著空中騰飛的青雀,心里開始發(fā)毛。

  “喬宗主真是雅興啊,在這里欺負(fù)一個小丫頭……”陳靈渠隨后鋪開衣袖落在雕欄上。

  “太子殿下,快走,他們是來攻山的……”鏡漓吐著嘴角的鮮血對靈渠太子說道。

  但由于與這二人纏斗時間過長,鏡漓靈力不支,身體搖搖欲墜。靈渠太子亦真是君子,一個飄然滑步,展開手臂挽住鏡漓腰間,將她摟在自己懷中。

  “太子殿下……您怎么在這?您不是昨日已經(jīng)回南齊了嗎”喬宗主難以置信地問道。

  靈渠太子抓起鏡漓的左手,看著手背上那鮮紅的花靈圖案,一聲冷笑,抬頭望著喬寅的目光言道“很意外嗎?喬宗主……”

  。

  。

  。

  涅生場上,秦時奕的靈轟然炸開,就在凰羽閣主倒下的地方,隨著塵土漸漸落下,一個恍惚的身影立于其中。

  “沒事吧……”童羽摘下黑盔,一眼柔情似水的看著凰羽閣主的臉問道。原來方才一擊是他為閣主擋下的。

  鏡西瑤慢慢抬起首,順著視線而上,她空洞的眼神直愣愣看著童將軍,那男人的五官依舊筆挺,濃眉星眼?;擞痖w主苦笑一番,搖搖頭言道“沒想到……我們竟是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面……”

  童羽伸出自己的手欲拉起她,且熹微言道“西瑤,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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