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低下頭躲了一下:“奴家……奴家惶恐。”
王文甩開翠竹的臉正色道:“得了,年側福晉還說了,這些個糕點賞賜,要讓咱家看著秦姑娘吃完。來啊,將糕點端過來?!?p> 身后的小太監(jiān)便將兩盤糕點端到秦氏面前。
王文看著額頭冒汗的秦氏笑道:“秦姑娘,吃吧?!?p> 秦氏看向兩盤糕點,又看了王文一眼,只能拿了糕點放在口中,一個接一個塞進嘴巴里,噎得直咳嗽,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待秦氏吃完,王文道:“得,咱們走吧。秦姑娘,明兒咱家還來,往后年側福晉給你的賞賜少不了的。”
他走出去的時候,笑聲尤其讓人毛骨悚然。
秦氏噎得透不過氣。翠竹連忙拍著她的后背,她好不容易順了氣。
“小主,你怎么樣?”
秦氏癱坐在地上,嚇得全身發(fā)抖哇哇大哭:“翠竹,現(xiàn)在咱們怎么辦?年側福晉這是要弄死我,弄死我?!?p> 翠竹也掉了眼淚:“您不聽勸,事情弄成這樣,奴婢有什么法子。”
秦氏拉住翠竹的手:“我去求李側福晉救救咱們好不好?”
“沒用的小主,她如今怎么會幫您呢,您去見她反而是討嫌,事到如今,不如去和陸姑娘說說,她得了主子爺?shù)膶?,若是她肯幫你,或許咱們還有的救。”
“陸氏?你瘋了翠竹,她怎會幫咱們!”
“現(xiàn)在能說上話的唯有陸姑娘了小主,你是想等死還是去試試看自己掂量吧。反正奴婢的命也是捏在您手里的?!?p> 秦氏不說話了,或許陸拂瑤真的會心腸軟,畢竟只是個小姑娘家家,會給她一線生機也說不定的。
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
終于等到第三天。
今兒是陸拂瑤回去九里胡同的日子,她自然是要好生打扮了一番,原身的爹也不知病好些沒,若以為她嫁給震萬三這種貨,想必肝腸寸斷。如今身在王府,雖只是侍妾,這般穿的體面些,也好讓他放心。
今兒過去可不只是為了去看爹的也要親自去撕了那陸巧兒。她往后別想再舒坦的做人了。
一早,雪茹就為她梳洗打扮。昨兒晚些時候,針線房正巧送了兩套做好的新旗裝,她挑了一件穿上了。
新玄色粉花旗裝,髻玉簪,一字頭上金釵兩對,斜插一枝小翠花兒,打扮端正,天然妙貌。一對流蘇大金耳環(huán),纖手上一只金嵌藍色寶石戒指,配一只上好的和田玉鐲子,
點了濃些的妝容,看著越發(fā)明媚妖嬈,還添了些貴氣,今兒她可不就得怎么貴氣怎么來。
雪茹嘆道:“主子,您真好看。”
陸拂瑤端著手走出去:“走吧。”
“是。”
于氏站在外面見陸拂瑤出來隨意的福了福:“陸姑娘是要出門?”
陸拂瑤沖她盡量的笑了笑:“可不是嗎?”
“陸姑娘好命?!?p> 于氏說完便轉(zhuǎn)身進了側屋。
出了門口,雪茹皺眉道:“煩死了這于氏什么時候能消失?!?p> 陸拂瑤笑了笑:“莫急,快了。”
府里給備了馬車送陸拂瑤回九里胡同,身后跟著幾個小太監(jiān)。排場也是夠的。
九里胡同是一條四合院兒的胡同。住著些普通老百姓,狗吠孩子哭,鍋碗瓢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