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伺候皇阿瑪多年,深得他心,在他身邊說話也是多些分量,皇阿瑪從來都不讓太監(jiān)干預(yù)政務(wù)。盡管嚴(yán)格的防備,魏珠還是被不少大臣們敬畏,也是可以做些事情的。如今朝中支持八哥的大臣也不少,看來他對皇位勢在必得之心了。”
四爺深邃的眼睛瞇了瞇,一只手背在身后,轉(zhuǎn)動手上的扳指:“十三,以不變應(yīng)萬變吧。靜如止水好過波濤洶涌,否則容易翻船。皇阿瑪若是復(fù)立二阿哥呢?”
胤祥看著四爺微怔,隨后也已經(jīng)心知肚明了,四爺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回府去?!彼f著向前走去。
胤祥定了定神也跟上了他的腳步:“哎,四哥,若是無事,我們?nèi)ヲT射可好?”
四爺表示拒絕:“不去了,改明兒?!?p> 胤祥笑著改了話題:“對了,我將那位陸姑娘送給你,可討了四哥喜悅?”
四爺因為最近忙碌,居然已經(jīng)把那陸姑娘給忘記了。胤祥提起,他這才想起那日侍寢她的求饒,過年的時候,那姑娘沖撞了他的事兒也一并想起來了。
感覺……還有印象,就是不錯。
他便抬眉隨意的回了一句:“挺好?!?p> ***
今兒四爺從朝中回府,一直在正院兒書房里辦公務(wù)并未去哪個女眷的院兒里。
黃昏的時候,蘇培盛躬身問他:“主子爺,時候不早了,膳房要備晚膳呢,您今兒可是要在正院兒用膳?”
四爺沒回答他,起身出了書房坐在正院兒的軟榻上醒神。丫鬟端了茶盞來放在桌上便退到一旁去了。
不一會兒外面的太監(jiān)走進來福身道:“奴才給主子爺請安,李側(cè)福晉院兒里的吳公公在外侯著,說李側(cè)福晉孕喜不適,望主子爺在旁,請您去她院兒里用晚膳?!?p> 李氏因有孕在身已然六個多月了,最近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四爺雖也寬容她,卻也有些乏倦。
四爺?shù)?“回她,明兒去?!?p> “嗻?!?p> 剛讓吳公公走了,年氏身邊的靈兒也來了,偶爾正院兒里晚膳的時候,都挺熱鬧的。兩個側(cè)福晉爭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
蘇培盛看懂了四爺今兒的心思,便也沒讓太監(jiān)進來通稟,親自出去回了:“靈兒,今兒主子爺乏累,就不去年側(cè)福晉那里了?!?p> “是,公公。”
靈兒也走了。蘇培盛回轉(zhuǎn)到四爺身邊,就聽他道:“跟爺說說那個侍妾?!?p> 蘇培盛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四爺問的是哪個侍妾,楞了楞。
四爺看了他一眼:“陸氏。”
這都幾個月了,蘇培盛以為四爺都把陸氏給忘記了,這會兒居然又提起來了,侍妾進府以后,是要向內(nèi)務(wù)房交代一下身世的。蘇培盛以為陸姑娘會入了主子爺眼,故幾月前就打聽過了。
他躬身回道:“回主子爺,陸氏拂瑤,年十三,祖籍杭州,家父曾是杭州的五品地方官,因著貪腐案落馬被罷了官階。便搬到了京城郊邊九里胡同的一處宅子住著。因家里困境,被同父異母庶出家姐給賣了欲給市井一霸震萬三做正室。幸而得了十三爺搭救云云?!?p> 四爺抬了抬眉靠回道椅子上神色微變。帶著扳指的手在桌上敲了兩下。
要說杭州去年的年初的貪腐案子他是知道的,私吞稅銀二百萬,后捅出來就扯出幾個地方官,他自然是知道的。
分明大魚沒露頭,罷了幾個官,只是做個交代罷了。朝廷的事兒,黑白分明的,不白不黑的,都摻著呢,難全都理的清。
沒想到陸氏的父親也被牽扯其中。難說是不是替罪羊。
四爺便也說什么,站起來定了定神便往湖邊去了。
蘇培盛連忙和幾個小太監(jiān)跟上了。心里就有種感覺,這陸姑娘估摸著要出尖兒。之前料錯兩回了,這回定錯不了。
***
陸拂瑤這邊,看小畫冊看著看著沒到晚膳時間就又餓了。
她一直惦記著的是院兒前面湖里的那些個肥美的大魚。這大湖并非死水,乃是和通州河相連的,湖里的魚長的肥美,春三月正是魚兒肥美的時候呢。
這府上也沒人惦記著那些魚,唯獨她惦記上了。
原身因著家道中落需要生活,學(xué)的手藝挺多,還會做西湖醋魚。正巧可以在記憶里搜到食譜,她也可嘗試做一下。
往后時不時就可以吃魚的話那挺好。
只是想是不錯,還得將魚抓到才可以。
身邊并沒有抓魚的工具要如何是好?
她便想著用一下古人的土辦法,先用菜刀將院外柳樹上的枝杈砍下來一根,用刀削了鋒利的毛刺,隨后就準(zhǔn)備下湖里刺魚了。
脫了鞋履,挽起褲管,到湖邊略深一點的水中站著。等了好一會兒果然有幾條大魚游了過來碰碰她的小白腳指頭。
她看準(zhǔn)了用手中的木刺用力刺過去,但她并非江湖大俠,亦沒有一手好力道,魚身上也滑溜的很,總之諸多原因,這計劃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