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揀選青壯募足輕

　　小平太看著面前聚作一小團一小團，面黃肌瘦，又矮又小，完全一副要飯模樣的幾十個人轉(zhuǎn)身問綱良叔父：“確定是招到了十二個拖家?guī)Э诘膲讯?？?p>　　綱良叔父也沒想到指派的人去北信濃真的就是拉了十幾戶逃亡的流民回來，連揀選精壯的初步分揀工作都沒做。他有點不好意思，訕訕的說：“吃兩頓飽飯就好了，畢竟剛逃難嘛?！?p>　　小平太沒辦法，人都騙來了，還能咋整，只能先具體看看水平咋樣吧?！耙?dāng)足輕的站出來！”

　　聽到這句話有那么十五個男人站了出來，哎喲呵，可以啊，超額完成任務(wù)啊。說是十二個，騙了十五個來，這點還行。

　　“以前干過足輕嗎？”小平太看著這幫人，只有兩三個人唯唯諾諾的應(yīng)答，“都上過戰(zhàn)場沒有？”這下子到是所有人都應(yīng)承了。

　　小平太這才點點頭，起碼上過戰(zhàn)場，多少懂點規(guī)矩。估計都是做做小者陣夫雜役這一類的，也就比普通屁民好點吧。這兵源素質(zhì)，唉，只能一聲嘆息了。

　　小平太突然間想到點什么，“會騎馬嗎？”結(jié)果反而一半人舉起手來，果然北信濃是重要的產(chǎn)馬區(qū)啊，屁民都會騎馬。“剩下的你們幾個呢？”

　　“小的會喂馬養(yǎng)馬?！薄靶〉囊矔！?.....

　　懂了，就算沒騎過馬的，也給名主家養(yǎng)過馬喂過馬?！澳怯姓l會給馬瞧病嘛？”小平太繼續(xù)問著。

　　“小的知道怎么給馬治跑肚拉稀。“小的給馬接生過?！薄靶〉慕o騸馬的打過下手?！绷懔闵⑸⒌牡挂灿袔追直臼隆?p>　　“都是真心愿意來當(dāng)足輕？上了戰(zhàn)場可是要死人的啊?！边@些男人們有點麻木的回答愿意。

　　小平太一看，也沒啥好訓(xùn)話了，“阿吉，辰三，回家拿飯團。平六你去挑兩桶水來?！?p>　　聽到飯團兩個字，那群有點麻木的人突然煥發(fā)出了生機。期待的眼神紛紛望向小平太，都彎腰鞠躬“謝謝老爺，謝謝大人。”這樣叫著。

　　沒幾分鐘，阿吉和辰三各背了一個木盆來，平六也挑了兩桶水過來。

　　“當(dāng)足輕的先到前面來?！蹦鞘鍌€男人馬上涌到小平太面前，如果不是怕觸犯到小平太，臉都要貼到小平太身上了。

　　“排隊，排隊會嗎?！边@句話那幫男人倒是聽懂了，你拼我搶的列了一條隊伍。明顯排第一個的男人有幾分力氣，看樣子是當(dāng)過足輕。

　　“當(dāng)過足輕？是哪家的？”“小人原本是二木家的足輕，前年被村上大人殺敗了，只得四處逃難。”原來是信濃守護小笠原氏家臣二木重吉的足輕。

　　“會弓箭嗎？”“會會會，會一點?！边€是個多面手嘛?！敖猩睹慷啻罅恕薄靶〉慕邪布?。二十七歲”小平太在卷冊上寫下足輕一名，能使弓箭，會騎馬，北信出身，現(xiàn)隸秭小路彈正，安吉，二十七歲等字。

　　“年俸六貫文，會給你和家人安排長屋的，按手印吧?！边@個安吉毫不猶豫的就按下了手印。

　　小平太于是讓 平六給他澆水洗手，然后讓阿吉給他六個飯團。他拿了飯團，趕緊招呼人群里的一個矮小女人和兩個看不出男孩女孩的孩子過來吃飯團。兩個孩子像是餓急了，拿到飯團就狼吞虎咽起來。那女人問平六求了一瓢冷水，看兩個孩子吃完然后給他們喂了點水防止孩子咽著。等孩子吃完才吃自己手里那一個飯團，兩個孩子還眼巴巴的望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又把本來就不大的飯團各分了一點給兩個孩子，自己慢慢吃剩下的半個飯團。那樣子放佛這個飯團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好像也沒錯，屁民一輩子吃不上幾次大米）。

　　那男人一個人吃了兩個飯團，還剩下一個，不知道怎么分了。那女人就用一張箬葉把那個飯團包起來，塞進(jìn)男人懷里，示意他餓了再吃。

　　小平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幫人以為本老爺一天只發(fā)一頓飯嗎，還這么摳摳索索的藏著存著。索性就很直接的和他們說：“分著吃了吧，除了中午這一頓，晚上還有一頓雜糧飯?！?p>　　這個消息一出來可把這一票人給喜的，不過小平太又說了，今天第一天來所以所有人都管飯。等簽了文書分了房屋，會先發(fā)三貫文的年俸，這是今年剩下半年的。發(fā)了錢以后只有足輕還管飯了，家人就自己去弄吃的吧。

　　雖然不是各個管飯了，但是承諾提前發(fā)年俸也讓這幫人感恩戴德了。 綱良叔父在旁邊問小平太一次發(fā)半年多了吧，小平太倒覺得是拉攏人心的機會，這幫人如果拿了錢跑了，去別的地方未必有這么好的待遇。他們都是難民流民，心里分得清好壞。

　　綱良叔父還是持謹(jǐn)慎態(tài)度，不過小平太現(xiàn)在和他都是山內(nèi)氏的重臣了，小平太地位還略高，他也不能太過多說。

　　剩下的人大同小異，最后全部簽了文書。算是賣身給小平太了，承諾服役到五十五歲。這個足輕的位置也可以繼承，只要小平太在，他們就能一直吃這碗飯。

　　然后小平太把他們安置到了山內(nèi)府中町的一個足輕長屋里，是把舊有的屋子改造了一下，用木板隔了一下，三間屋子割成了十五間，到是正好住。不過廚房什么的就要大家一起用了，或者就在自己屋子里的火塘開伙。這就不是小平太管的事了，他管吃管住的承諾已經(jīng)達(dá)成了，沒必要再多做什么了，又不是做慈善事業(yè)。

　　反正看這幫人也好像挺滿意這樣的安排的，無不是感恩戴德的模樣。

　　由于小平太歷來是不管事的懶政有作為典型，早上必然要睡到自然醒，然后還要瞇眼躺倒身體覺得該起床才起床的。鐵炮工坊那邊已經(jīng)算走上正軌了，本來人家就是熟練工匠，領(lǐng)導(dǎo)明確了要求，他們只管做就行了。何況山內(nèi)義治管吃管住還發(fā)錢，就是除了山內(nèi)不許往別處跑而已。

　　小平太于是也不要求這幫足輕早起到城下的操場上報道，讓他們9點以后，也就是巳時再來集合就好。吩咐完了這些就讓這幫人解散，和綱良叔父回家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