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些變態(tài)了,這些人手里竟拿著十幾張畫像,敢情長得像的都要拉走是不?
且不說這畫得像不像,花悅可是將半生的功力都使上了,你能看得出來算你厲害。
這要不是化妝品不夠,要是將她現(xiàn)代的梳妝臺搬過來,就算是鐘馗,也是可以變成蒙娜麗莎的。
“官爺,我嫂子咳疾有些重,你多擔待。”
她們身上也沒帶什么,這人看了幾眼,便甩手放行。
花悅小松了一口氣,扶著重陽才走出幾步,“慢。”突然一個稍微敏銳的軍官叫住了她們。
“這是懷孕幾個月了?”說著,便向她們走過來。
糟糕,這幾個月?我怎么知道幾個月?難道肚子露餡了?
“回……回官爺,已經(jīng),已經(jīng)八個月了?!被◥偞鸬?。
“八個月?看樣子,我還以為要臨盆了?”
他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偲沉艘谎凵┥┑亩亲?,圓鼓鼓的,這真懷孕和假懷孕,當真是有些尷尬。
“咳咳,”突然重陽咳了兩聲,似乎呼吸都很艱難。
“嫂嫂,你怎么了?”花悅緊張問他。
重陽手一攤開,泛黃的白布染了鮮血,還好他們早有準備,不過他嘴角的血卻是真的。
花悅一看就有些慌了,手都在顫抖“嫂嫂,難道那個大夫說的是真的?”
“什么意思?”那個軍官問。
“城里的大夫說,說,嫂嫂得的是一種會傳染的虐疾,如果不及時醫(yī)治,搞不好就會一尸兩命?!?p> “虐疾?”此話一說,周圍幾個軍官都捂住口鼻自覺往后站,旁邊一兵官對那男子道,“大哥,嫂子才生完孩子,身體弱,你還是離她們遠一點吧,免得染病上身。”
那個男人一聽,竟生起了同情,“好好照顧你嫂子,你們走吧?!?p> 花悅留著眼淚,攙扶著“嫂子”痛苦流涕,還回頭道了一聲謝謝,嘴里念叨,“完了,這以后可怎么辦……”
結(jié)果二人出城門一拐彎兒,便上躥下跳風風火火跑了。
約莫一個時辰后,三匹健壯的俊馬拉著一輛華麗富貴的香車緩緩使駛向城門,車外跟著四個護衛(wèi)。
“站住,你們要去哪里?”守門的軍官前去盤問。
“這里面是我家老爺和夫人,這剛剛成親,我家老爺正要陪夫人回門。”管家回他話。
“這太陽都日落西山了,還回門?讓車上的人下來,我們要檢查?!闭f話的正是之前差點揭穿花悅的守門員。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可是王老爺府上?!惫芗抑钢R車上一個特殊的標記呵斥他。
男人剛想反駁,卻被另一個軍官及時拉住,并小聲同他道,“這王老爺是北洛城最大的田地商,與大司馬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前幾日王老爺新納了一個妾室,大司馬都是親自去。他們出城,從來都是不敢查的,那些大人物咋們?nèi)遣黄穑苯幼屗麄冞^去吧。”
這時,一個長相圓潤的男人掀開了半個簾子,比著一個蘭花小指,聲音尖細,“今天可真稀罕,別說是你了,就算是司馬大人來了,也得賣我三分薄面,你一個小小的守門將,面子不小啊?”
“老爺,我們還走不走了?”車內(nèi),傳來一個女人嬌嗔的聲音。
另一個將士趕緊打圓場,“王老爺客氣了,我大哥才調(diào)過來不久,還不太懂規(guī)矩,你們請?!笔亻T將只好將路讓開,示意后面的人放行。
王老爺放下簾子,臉色嚇得慘白了三分,車內(nèi),楊浩正將劍抵在女人的脖子上,輕水躲在一邊。只要他一呼救,他們夫妻兩個就會當場見了閻王。
不過女人似乎不是很怕,“公子,你好英俊啊?!?p> 她抿嘴偷笑,當場調(diào)戲與他,害得楊浩都不敢看她,不過卻氣得王老爺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到了郊外,楊浩帶著輕水下了車,“王老爺是聰明人,這話說出去可對誰都沒有好處?!?p> 王老爺怕地不得了,連連點頭附和。
他們下車之后,馬車里傳來王老爺訓斥女人和女人撒嬌的聲音,楊浩一副惹不起的表情,和輕水趕緊跑了。
重陽抱著個大肚子,也不知道跑了多遠,“我也覺著這肚子是大了些?”
說句話,不斷喘著粗氣,將肚子上的包袱拿出來,“還好沒被發(fā)現(xiàn)。”
花悅嘻笑到,“我這不是沒經(jīng)驗嘛,等以后有經(jīng)驗分享給你?”
“沒正經(jīng)。”重陽反而不好意思。
很快,重陽便換回了衣服,不過花悅卻覺得自己的丑妝很是有意思,打算留著過足了癮再說。
西北方向的十里茶鋪,鋪面有些陳舊遠遠便瞧見一面迎風招展的旗幟,上面寫著大大的“茶”字。
鋪子位于十字路口,相必是出城的必經(jīng)之路。
天色已晚,路上也沒有再見到別的趕路的人,幾張稍顯朽跡的桌椅擺放在外面,坐著幾個路人。
不知道為什么,花悅總覺得哪里不對。身為江湖中人,重陽似乎也意識到問題。
太安靜了,安靜地反常。
二人找了一處坐下,重陽將劍放在桌上,手卻沒有離開劍柄,道了一聲,“掌柜的,來一壺茶水?!?p> 半天沒有人回應(yīng)。
花悅給他使了一個眼色,他順著花悅的角度看去,對面?zhèn)冗叺囊粋€喝茶的路人,一只手正摸著茶杯,另一只手扶在腿邊,黑色的長靴里面,竟是一把正準備出鞘的短劍。
重陽拔出劍,內(nèi)心已經(jīng)備好了一場激烈的廝殺,奇怪的是,對方卻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
重陽示意花悅呆在原地別動,他過去探探虛實?;◥傉驹诤竺?,心里提心吊膽,卻突然見重陽將劍收了起來,用劍身一推,兩個人的身體竟當場倒在桌上!
花悅大吃一驚,這是怎么回事?
現(xiàn)場沒有絲毫打斗的痕跡,倒下的男人嘴角溢出鮮血,瞪大雙眼,瞳孔放大。且全身上下,只有脖子上一抹傷痕,傷口切合地很好,是一刀致命。
好快的劍法!
看這四人的干凈利落的裝束和特制的武器,也不是一般的人,這到底是誰?竟快到讓四個男人來不及反抗?
“茶杯里的水還是溫的?!?p> “他們應(yīng)該不是沖我們來的吧?”花悅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重陽拉開其中一個男人的衣服,手臂上竟有一個半人半虎的圖案。很多江湖流派和望族門士都有屬于自己特殊的標志,紋在身上就是身份的象征。
但是,重陽也沒見過這樣圖案。
“誰?”這個時候,鋪子里傳來了動靜。
重陽的劍已經(jīng)出鞘。
“大大俠……別別,我是無辜的……”結(jié)果一個中年婦人顫魏巍站了起來。
重陽這才將劍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