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走的離自己越來越近,趕忙把眼睛看向別處,心里的想法似乎又要被看穿一樣,沒想到他卻弱弱地問了一句,“你,剛才,為何會叫家人子為師父?”
“這個?”
花悅“……”
難道我要告訴你本小姐要去拜師學(xué)藝,然后結(jié)合高超的現(xiàn)代化科技,在妝容界掀起一片狂風(fēng)暴雨,推動一場世紀(jì)性的革命,繼而名垂千古,流芳百世,走向人生巔峰嗎?
花悅看著南無邪認(rèn)真的臉龐,抿了抿嘴唇,若有所思,不過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科技”二字?她怔怔地看著一臉正經(jīng)的南無邪心里暗想。
“我,我,師傅常說,三人行,必有我?guī)煟瑩衿渖普叨鴱闹?,其不善者惡之。師父還說,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nèi)自省也?!被◥傓D(zhuǎn)動著明亮的雙眼,“不過,話說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重陽也不自覺看向主仆二人。
“我們是為夷縣寺廟供奉的金佛被盜去的,沒想到遇到你們?!睏詈平酉铝嗽?,如果不是這樣,難道說是跟著重陽來的?
不過南無邪和楊浩是獵奇賞金人,哪里是刺手的案情,他們就去哪里,這個重陽也是知道的,若今晚不是他們二人,也許花悅等人就要遭殃了。
重陽的身世引來的刺客,等待已久刺殺花悅的刺客,半路撞上打劫客棧的土匪,刺殺變成了廝殺,這個變故,可能這些刺客也沒料到。
思索再三,重陽打算重回北落,重新調(diào)查當(dāng)年父親之死。經(jīng)過兩年,他暗自調(diào)查左回年,已經(jīng)有了一些眉目。
南無邪與同楊浩這種獵奇之人,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說愿意盡綿薄之力,與之一同前往,為關(guān)家平冤昭雪。
重陽當(dāng)然是感動萬分,然后切二人一定要小心,不愿拖累無辜之人。
然后花悅突然大叫一聲,“我也要去!”
她給出的理由是,他們當(dāng)中全是男人,她是女人,說不一定必要的時候可以送個情報什么的。多一個人,也多一個幫襯不是?
不過花悅哪是愿意趟這趟渾水?
她不過是思考到,經(jīng)過這一晚,她的背后似乎真有一股惡勢力在暗中盯著她,至于是出門時哪家的丈夫只因多看了她兩眼,引起妻子嫉妒招來橫禍?還是不小心撞破了什么賊人的驚天秘密才被人追殺?或是僅僅是因為太漂亮被哪家小姐夫人看不習(xí)慣?
總之,她自己都不知道背后的惡勢力來自哪里,在加之今晚遇到惡匪,還與刺殺重陽大哥的刺客打了照面,若是哪天無意撞見,恐怕也會死路一條的。
與其如此擔(dān)驚受怕,不如跟著他們,尤其是楊浩的功夫甚是了得,一群人,總比她和輕水兩個弱女子,思前想后,跟著他們,委實好些。
重陽見她如此決絕,想起小妹,動了惻隱之心,也沒有反對。
冷靜下來,楊浩便對這群人進(jìn)行了分析。
“今晚店里一共有三批人,做普通村民打扮是江湖上普通刺客的水準(zhǔn),而人數(shù)最多的那群人,應(yīng)該是普通土匪,而這個家人子,他的手下各個都是高手,能在江湖上找到這樣的殺手,可見背景非同一般。”
重陽當(dāng)然知道。
那個地方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南無邪說他們應(yīng)該馬上離開,若是扯進(jìn)官府里面就很麻煩,當(dāng)夜,他們就在一片樹林里支起個火堆,火苗微微地跳動著,偶爾冒出小火星子。
南無邪靜坐在火堆前,眼睛明晃晃的卻一動不動,楊浩喂馬,輕水收拾被褥,花悅同南無邪待在一起始終總覺著空氣越來越冷,她爬起來看到重陽獨自坐在一旁沉默,宋嵐遠(yuǎn)在另一旁,可能知道他此刻他需要安靜,只是偶爾回頭看看。
“重陽大哥?!被◥傋哌^去打破了平靜。
“怎么?”重陽問她。
“沒事,”她想了想又笑了,她突然偷瞄了南無邪一眼,小聲問道,“重大哥,你說南無邪功夫怎么樣?”
重陽回頭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南無邪,搖頭,“我也沒與南公子交過手,也不清楚,不過楊兄弟武功如此高強,相比南公子功夫也不會很低?!?p> 花悅搖了搖頭,“這可不一定,說不定他活著就是靠楊浩救命呢,因為每次都是楊浩出手,他就擱旁邊看著。”
重陽笑笑。
“重大哥你看我有沒有練功夫的潛質(zhì)?”
重陽打量了她一番,指著地上飄落的一片樹葉道,“你試試不用手將這片樹葉抬起來?!?p> 花悅看了看他示意的地方,“不用手?”她有些疑惑,“可以用腳么?”
重陽被她逗笑了。
“難道用意念啊?”她也笑笑,“用嘴吹應(yīng)該可以。”
他還是笑笑,向她解釋道,“就好像用嘴吹一樣,它只是利用了嘴前的空氣,而內(nèi)力就是由內(nèi)而外的,用身體的力量控制周身所有的氣流,化無形為有形,讓它為你所用?!?p> 說著,眼前的樹葉就在花悅跟前浮動起來。
“好神奇?!被◥傉f了句。
“一般來說,內(nèi)力越高越身輕如燕。這兩年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內(nèi)力如此的高手,楊兄弟真的很厲害。”
花悅瞟了一眼遠(yuǎn)處像個木頭一樣抱著劍立在樹底下的楊浩,不由地投來羨慕的目光。
“那重大哥,你跟我過兩招,你看看我,我有沒有可以開發(fā)的內(nèi)力?”
重陽無奈地笑了笑,“不用試了,你身上一點內(nèi)力的氣息都沒有,一般只有兩種人身上探知不到內(nèi)力,一種是頂級高手,他們可以在隱藏身份的前提下隱藏內(nèi)力,一種是像你一樣的,根本沒有內(nèi)力的人……”
“啊~”花悅有點小傷心,“那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重陽又笑笑,這又怎么回答……
宋嵐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二人,重大哥似乎好久沒笑得這么開心了。
花悅躺在枯草上,輕水在馬車?yán)锾嫠昧艘粭l毯子,翻來覆去幾次,終于睡著了,重陽也靠在樹下閉上了眼睛。
遠(yuǎn)處站著南無邪,若有所思,楊浩與一人接頭,剛從外面回來,那些土匪都讓士兵帶走了。
“處理好了?”
“是。”
“我讓你查清楚這個女人怎么樣了?”
“還沒有消息,花悅小姐實在觸摸不透,時而嫻靜端莊,時而雀躍,不明其所想,倒是她的丫鬟,在楊浩看來,她的舉止動作,像是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就連梳妝打扮,倒是與宮中有三分相似?!?p> “你猜得不錯,你看看這個?!蹦蠠o邪從手里遞給他一個物件。
“皇子玉印,這個是,是十六皇子長青的玉?。俊睏詈朴行┰S驚訝。
“這個是花悅掉落的?!?p> 南無邪沉默,很顯然,花悅的身份肯定不會簡單。
“她是十六皇子的人?可是十六皇子已經(jīng)離開宮里一段時間了,估計現(xiàn)在都快要到了雍南城?!?p> “不清楚,如果他不認(rèn)識十六,她這東西就來的不明不白,你立刻回宮,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切記,莫要打草驚蛇。順便看看宮里的情況。”
“喏?!?p> “公子,可要多留些銀兩?!?p> “不用,她有?!?p> 次日清晨,輕水正在將東西往車上搬。
花悅沒有見到重陽,不過南無邪手里正在看一封信,是重陽留下的。
信中說,他要先去見一位父親的故友,讓他們先行去北洛城,這樣一來,也可以避免打草驚蛇,引來危險,到時候他會來同幾人匯合。
信中還提到花悅,大多是些尋常的字,她大抵還認(rèn)識,說的似乎是他把花悅當(dāng)作小妹,希望南兄多照顧與她。
這倒是讓花悅心里一暖。
看南無邪解馬匹的繩索,卻似乎沒有要帶上她們的意思。
這家伙不是又不是一次將她扔在一旁,這次不會趁重陽不在,又把她扔下吧,指不定暗處就躲著幾個刺客。
想到這里,花悅咬了咬嘴唇。
“重陽大哥說了,要你照顧我呢!”她手里拽著信,露出一個白鶴展翅的姿勢,嘟著嘴把南無邪視線擋住。
“我從不照顧別人?!蹦蠠o邪幾乎要比她高了半個腦袋,似乎眼前空無一物,繼續(xù)安定神閑地解韁繩。
花悅整個人都在他的懷里,若是旁人看了,還以為是某對小情侶在此處秀恩愛……
花悅的臉恰好碰在他的胸前,就算離的這么近,他的臉上居然沒有半點異樣神情,倒是讓花悅不好意思了,心砰砰的加速,有些氣惱地從他臂彎下鉆了出來。
“我?guī)煾赋Uf,吾日三省吾身,與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
“我不喜歡照顧別人,不過身邊留兩個丫鬟倒是可以的?!彼瓿闪耸稚系膭幼?,將馬牽了出來。南無邪硬生生丟出一句,打斷了花悅的話。
“什——什么?”花悅稍顯驚訝。
“重陽大哥讓你照顧我,可不是讓我照顧你?!?p> “花小姐可能是忘了,上次是有人求著為奴為婢的?!?p> 花悅“……”
?。ü友灾兀也贿^局外人,不愿攪這趟渾水罷了。家父老來得子,已是九十高齡,實在不敢刺激于他。若是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愿意一生跟隨公子,當(dāng)牛做馬,為奴為婢。)
好像似乎是有此事……當(dāng)時她還想動用美色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