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后宮的百花宴。
不過她內心也著實好奇,這后宮女人的奢靡生活到底是那般好?不知可有什么山珍海味?會不會遇到那個斷袖之癖的皇帝?
這日,花悅都格外起得早些。
出門的時候她心里還是多了三分緊張,就好像第一次去面試似得,不過面試砸了還可以掀攤子走人,這若是不妙,怕是要送命。
“春華,我久病初愈,許久未出門了,許多姐姐都不大認識,若是禮數怠慢,你當及時提醒我才好?!?p> “喏。”
花悅深吸了口氣,略微提起裙擺,拖著副慘淡的面容,出門去了。
果真是越往御花園走,天地越寬敞,鶯飛燕舞,百花爭鳴,流水異石,讓人眼花繚亂。而從各方陸續(xù)趕來的各宮娘娘,體態(tài)輕盈,身段婀娜,一路笑語盈盈,爭相斗艷,不知是看花還是看人。
倒像是蟠桃盛會,來了各路仙家。
這皇帝,可真是有福,不知身體吃的消否?
“這是定遠大將軍季羨忠的孫女,季貴妃?!贝喝A小聲到。
果然此人一來,周圍行禮聲一片,看她的樣子,眉宇利落,面容平靜,倒是有三分高冷在。
然后又斷斷續(xù)續(xù)來了好些人。
正當她欲轉身的時候,結果不知被誰撞了一下。
“不必行禮,恕你們無罪。”
好大的口氣,卻是熟悉的口吻,花悅臉上有了一絲慍色,春華扶住她使了二分眼色,“這是十一公主?!?p> 十一公主,莫非?瞧她穿的簡單,卻是正兒八經的紫羅綢緞,她自己身上穿的,都是遠遠比不上的??催@桀驁不馴,白白凈凈的樣子,應該是那個冷血皇帝的妹妹了。果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竟如此蠻橫無理。
其余被連撞的皇妃都連忙同公主道歉,都是一副奉承的嘴臉。
還有那個滿身盡披黃金甲的寧錦繡,一副自己要被撞死的即視感,卻要感到十分內疚的表情,真的妥妥的戲精。
花悅心里卻堵著一口氣,當然她明白自己的處境,斷然是不可隨意發(fā)作的,若是在上輩子,想必王姍兒又要去警察局撈她了。想到這里,她心里竟有一絲苦楚,姍兒,你可知你的阿悅每日都被一群臭女人打壓!
想到這里,她竟生出兩滴熱淚,如同柔弱可欺的小姑娘,輕聲道,“臣妾有眼不識泰山,擋住了公主的路,心里委實難過?!?p> 哭,都給勞資哭!
“這,這……好了,好了,都說恕你們無罪?!笨粗◥偛♀筲蟮臉幼樱@位公主倒是被逼得不知所措,拿起手里的鞭子走了。
人生如戲,拼的就是三分演技。
“南宮娘娘吉祥。”此時,眾人口中的南宮娘娘終于來了,身旁一起的竟還有五公主同那小郡主。
十一公主悠閑地走了過去簡單地作了禮,“南宮娘娘、五姐姐!”
花悅這才抬起頭來,四周投來異樣的眼光,她心里小小一驚?,F(xiàn)場哪里還有方才的惺惺作態(tài)。
“切——”錦繡這個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涂了個烈焰紅唇,很不削一顧地給了花悅一抹白眼,“別以為討好公主就可以親近皇上?!?p> 這女人說這話的時候也著實搞笑,剛剛那副“臣妾該死”的表情呢!
“姝瑤,幾日不見你又調皮了些,看來五姐須秉奏你皇兄,早日替你擇個妥當的夫婿治治你才好。”
“姝瑤才不,允湘,你可舍得姑姑嫁出去?”
小女孩抬著頭甜甜笑了。
接著在眾人的禮聲中幾人緩緩走過,花悅乍一看,不就是那天的小郡主么?
于是花悅稍微撩起左手衣袖,輕輕地向允湘擺手,雖說有些不太合情理,不過在人群中也不是太起眼,小郡主還是回頭對她笑了笑。
結果花悅又感覺到了來自身后的惡意。
“切——別以為哄好小郡主,就可以親近皇上?!?p> 然后拿著一把精美的琉璃梳自得其樂裝扮自己秀發(fā),眼里傳來不削的嘲笑。
花悅也收起輕浮的模樣,立刻端莊起來,從那女人身邊走過,不知有意無意踩了她的裙帶。
“哎呀——”一個趔趄,好在身旁的幾個侍女反應快,及時將她扶住,看她身上穿金戴銀的,突然摔起來,倒像是叮當響的刺猬球,發(fā)髻不受重也偏了兩分。
她突然以潑罵的姿態(tài)看著花悅,“花、花……”
話還未出口,便被她身旁的侍女拉扯住了,并使了個難為眼色,想必在提醒她不要惹事,這花悅勉強還是知道的,她不過是一個貴人,自己好歹階品好歹也高了一分不是!
也不知道她方才在哪兒蹭的,涂了個烈焰紅唇此時花的不忍直視,周圍姐妹都有意無意笑她,場景委實尷尬。
她似乎也看自己出了丑,幾乎是帶著哭腔敵視花悅,“花連容,你等著?!?p> 瞧她的行為姿態(tài),一看便知是個胸大無腦的潑辣又富裕的千金小姐,這種人怎么可以在后宮待下去?
“北宮娘娘吉祥?!?p> 花悅回頭一看,上次匆匆一瞥,都還未仔細瞧清楚,現(xiàn)在乍一看,倒像是百花從中的一朵盛人的玫瑰,又像是一朵唯一盛開的國色牡丹,才真真是九分高冷,十分貴氣。
竟比方才的南宮氣勢還要逼人,或者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氣場。
“表姐——”帶著三分哭腔,七分嬌嗔,方才那女人過去勉強行了個禮,不悅道:“表姐,有人欺負錦繡,你要同我做主。”
“怎的?這宮里敢欺負你的,斷然是不在了。”
貴妃這話說的云淡風輕,卻真真的威懾力爆棚,周圍都不敢發(fā)聲。
張貴妃有意無意瞥了花悅一眼,花悅妄不敢與其直視,做著行禮的姿勢,頭又壓低了兩分。
然后她們一同朝里面去了,那那女人臉上又恢復得意的笑容,看的花悅心里好不快活。
以她這中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姿態(tài),身份又低,活得如此張揚,原來是有靠山的,花悅眉心微蹙,心里又咯噔了一下,真是該死,何必貪圖一時之快?
寧可得罪君子,勿要得罪小人。
“這寧貴人,是貴妃娘娘的表妹?!贝喝A在一旁補充道。
“她頭上框個金絲籠,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以為她家是挖金礦的呢?”
“回娘娘的話,寧貴人祖籍東越,寧父正是從事金礦產業(yè)?!?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