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紅幽怨的說道:“她是我們這兒的頭牌,光是想見上一面就得花三千兩銀子,更別提做其他的事兒了,我看你還是趁早免了這個心思吧?!?p> “哦?花三千兩銀子才能見一面,聽起來的確很貴啊。”
李天笙一聽頓時沒了興致,青樓女子大多都是待價而沽,像這般漫天要價的能好到哪里去?最多也只不過是皮囊好一點(diǎn),才藝高一點(diǎn),這價位,估計(jì)也就是那些所謂的風(fēng)流才子捧出來的。
再看吳落甲,才九杯下去,已然是喝的昏昏沉沉,不省人事了,拉著秋水的手,卷著舌頭含糊不清的說道:“黑牛,再陪哥喝一杯,來!喝!”
那姑娘滿面羞紅,一時掙脫不開,對視一陣,竟任由他去了。
李天笙這才知道自己這徒弟酒品原來這么不好,這才九杯,就醉成這樣,看樣子也不是塊喝酒的料。
“那誰,你把他帶回房里休息吧,事成后銀子少不了你的?!?p> 李天笙指著桌上最后一位一直沒有說話的姑娘,這女的相貌清麗,煙柳眉下是一雙明亮的眼睛,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對于吳落甲這種血?dú)夥絼偟哪腥藖碚f,老一點(diǎn)容易敗火,師傅做到他這份上,真可真算得上是只此一家,別無分店了。
“蒹葭,你還愣著干什么?快把他帶回去??!”
見那位姑娘半天沒有動靜,桃紅眼睛一橫,新來的就是新來的,她回去了非得好好問問管事的,怎么調(diào)教的姑娘,這點(diǎn)兒眼力見都沒有,財(cái)神爺都送上門來了還不自知。
忸怩了一陣后,名喚蒹葭的姑娘終于站起身來,去攙扶吳落甲,卻被拍開。
“我不要你扶!你小子是不是不能喝了,哈哈哈…你他娘的打架打不過我,喝酒也喝不過我,不過我還從沒見過你認(rèn)慫呢!我就知道你小子舍不得死,今日我們兄弟相聚,說什么也得不醉不歸!”
吳落甲紅著眼睛像瘋了一樣直接抓著酒壺就灌,酒水都順著嘴巴流到胸口了,他嘴里的那個黑牛是什么人誰都不知道。
隨后他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李天笙見狀一言不發(fā),上前拍了拍蒹葭的肩膀,給了她一張銀票。
李天笙皺著眉頭拿起了桌上的兩瓶酒,也坐在了地上,遞給了吳落甲一瓶。
“還能喝嗎?”
吳落甲一把抓過,猙獰的笑道:“你試試,老子能把你小子喝趴下!”
再老實(shí)的人,喝醉了德行也不會好到哪里去,李天笙知道他心里藏著很多事,憋了很久,嘴笨不會說,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循規(guī)蹈矩的徒弟罵娘。
這兩人這般作態(tài),在青樓里實(shí)屬罕見,真可以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放著好好的凳子和桌子不用,非得坐在地上。
秋水神色一動,剛想說些什么就被桃紅用眼神制住了,她能當(dāng)領(lǐng)班,這眼里見兒自然是比一般姑娘要強(qiáng)上許多的,她知道她們女人可以走進(jìn)男人心里,但有些地方是走不進(jìn)去的,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qū)W會閉嘴比纏綿不休要強(qiáng)上不知多少倍。
兩人就著酒壺,對飲了一口。
李天笙笑道:“老哥,你這一口有點(diǎn)少啊,怎么,你要在這壺里養(yǎng)魚嗎?”
吳落甲聞言冷哼了一聲,忿忿不平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喝酒,從來都是喝完之后就用功把酒逼出來,要不然怎么會喝的這么快!”
“哦?那你大可以也用功逼出酒啊,你不是比我武功好嗎?”
李天笙放下了空空如也的酒壺,拿出了腰間的酒葫蘆。
“你是不是忘了!我爹教咱倆兒武功的時候說過‘兄弟之情如落陽,赤血丹紅不相欺?!葌€酒,做哥哥的還能騙你嗎?”
李天笙略為有些詫異,兩個人?吳三千原來還有另外一個徒弟么,在看到虎嘯回天掌的那一刻他就開始疑慮了,若是黃興業(yè)所說不假的話,那應(yīng)該還有一本秘籍在吳三千手里,莫非…
吳落甲自顧自的喝著酒,然后念念有詞地酣睡了過去。
這七尺高的漢子,單單憑一個姑娘是扶不回去的。
李天笙站起身指了指柳綠和蒹葭,說道:“你們兩個把他扶回去,一人五十兩銀子,他既然醉成這個樣子,就不辦事兒了,送完他再回來陪我吧?!?p> 龍熙澤搖搖晃晃地出了屏風(fēng),扶著一旁的欄桿,秋風(fēng)拂過,涼意襲來,又見煙雨,猶思故人。
忽然他的余光瞥到了樓梯處,那襲白衣,神色頗有些震驚,下意識的躲閃到了一旁。
一旁的家丁問道:“少爺,您怎么了?”
龍熙澤看著手中的玉環(huán),神色由震驚轉(zhuǎn)為瘋狂,這鎮(zhèn)上吹噓的寶貝果真是一點(diǎn)都不假,他才買了沒兩天,便見到了那位心上人。
若是那位綠衣姑娘是他心里邁不過去的一道坎兒,那這為薛姑娘便是他心里的一處痛了,當(dāng)日分離后他便回去著手次日泛舟了,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單單是那座船,從裝潢到甲板里里外外他就花了幾個時辰的心思。
可惜第二日他卻獨(dú)守空舟,臨江風(fēng)。
這次說什么他也不能放跑她了,冷靜,必須要沉住氣!
“快!你去把老鴇叫來!”
龍熙澤可不傻,像這樣貿(mào)貿(mào)然上去豈不是唐突了佳人?
“?。可贍斘覀儾皇且熡旰??”
龍熙澤怒道:“去個屁的煙雨湖,叫你去你就快去,哪兒來那么多廢話!”
什么頭牌,能比得上這位姑娘,龍熙澤連酒都醒了。
沒過多久,老鴇便扭著腰,面帶喜色的走了過來,那樣子,莫不是以為這位龍少爺看上自己了。
“龍少爺,您要是還有什么吩咐就說出來,在這兒,您不管要什么樣的姑娘都是一句話的事兒?!?p> 老鴇說完還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龍熙澤急忙問道:“你方才是不是接了一個身著白衣客人?”
老鴇笑道:“龍少爺,原來您喜歡穿白衣服的姑娘啊,哎呦…我這真是不會看事兒,不過您放心,我們這兒的姑娘環(huán)肥燕瘦,不管穿什么都好看,我這就去…”
還未等她說完龍?jiān)铺毂悴荒蜔┑拇驍嗔?,這都什么跟什么?
“我是問你剛才有沒有接待一個身穿白衣的客人,你給我聽明白了,莫要亂說話!”
老鴇愣了一下,說道:“有,不過龍少爺您…”
她的話還沒說完又被龍熙澤打斷了,龍熙澤急不可耐的說道:“好!待會兒你給我想辦法將她弄暈,人我要帶走,知道嗎?”
“這…龍少爺,我們這兒可是正經(jīng)營生,這傳出去豈不是自砸招牌嗎?”
龍熙澤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家丁,那家丁便很有眼色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大把銀票。
“這兒有一千兩,說起來這醉仙樓還是我們天云莊的生意,打斷了骨頭連著筋,放心,我不會讓你們難做的?!?p> “這…”
老鴇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畢竟這醉仙樓也不是她開的,上面還有管事的,既然是開門做生意,規(guī)矩自然是不能壞的。
“再拿!”
龍熙澤冷哼了一聲,他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有銀子解決不了的事情。
果然,在家丁再拿出一把銀票的時候老鴇終于是一咬牙,反正這醉仙樓是龍老爺和那位大公子合伙開的,都是自家人。
“行!龍少爺,待會兒上酒的時候我就下點(diǎn)兒迷藥,把他們兩個都給弄趴下。”
龍熙澤愣了一下,隨后問道:“兩個?”
老鴇說道:“是啊,那位白衣公子身后還有一個跟班,龍少爺,有什么不妥嗎?”
龍熙澤踱了幾步,思忖了一陣后抬頭說道:“這樣,招呼幾個最漂亮的姑娘,把那個跟班用迷藥撂下,至于那位白衣公子,給他上的酒,用那個!”
老鴇疑惑道:“用哪個啊?”
龍熙澤說道:“你們這兒不是有合歡散嗎?給客人上的酒里都會灑上一點(diǎn),這次,你就給我弄多點(diǎn)兒?!?p> “可…那是媚藥啊!昏也只能昏一盞茶的功夫,要是用多了不行房事的話,會被活活憋死的?!?p> 龍熙澤說道:“我要的就是這樣,待會兒迷住了就把那個白衣公子單獨(dú)抬進(jìn)房,然后再來找我!”
老鴇有些古怪的看著龍熙澤,這龍公子平日在她們這里也不像是那種人啊,為什么今日卻對男人起了興趣,莫非他有龍陽之好。
龍熙澤狠戾地說道:“你可聽清楚了!你把她放在哪間房由你定,在我?guī)ё咚安辉S有任何人出入,還有,這事兒除了你我之外,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否則我就要了你的命!明白嗎?”
“明白,那折柳姑娘那邊…”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告訴她,今兒個這湖本公子不跳了,她要是想要臨幸還得改日,不想要那就是她沒那個福分!”
“是…”
老鴇被嚇得不輕,連忙退下照龍熙澤的吩咐去做了。
“你,現(xiàn)在回去準(zhǔn)備一頂轎子,臨近傍晚的時候抬到醉仙樓的后門。”
龍熙澤全都想好了,先生米煮成熟飯,而后再把人帶回天云莊,到時候縱然這位姑娘不愿意,遲早也會成為他莊內(nèi)新添的一位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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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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