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天寶，魔將
“什么？萬物皆空？”狄仁杰聽得一頭霧水：“那是什么玩意兒？就說了這么虛無縹緲的四個字？”
“是啊?！崩钤家矒项^道：“傳遞的消息里，楊玉環(huán)好像就說了這四個字，說狄大人您一定明白。”
“哈哈，那真是看得起我啊?！钡胰式苻涡陕暎S即跳起身來，托腮開始踱步：“萬物皆空，說得不就是整個長安城都付之一炬的意思嗎？可是以魔族的實力，現(xiàn)在根本做不到啊。即便是他們全部變成真身，也沒什么可能，那么······”
“也許是用了別的方法吧。”李元芳道：“說不定是有什么重型武器或者厲害的機關。”“魔族要真有這種東西早就用了。”狄仁杰擺了擺手道：“依我看這所謂萬物皆空，只可能從天上，或者地下做到?！?p> “啊說到地下，確實是有可能啊?！崩钤加行┖笈碌溃骸爸翱粗乔嗝驸惭赖墓治飶牡叵裸@出來，還真挺嚇人的啊。他們不會要把整個長安城的地底都鑿穿吧，然后長安城會陷下去，最后所有人都難逃······”
“得了吧你，你這是自己嚇自己?！钡胰式芸粗秸f越恐怖，忍不住打斷道：“那里荒郊野外的可不比長安城，那里土質松軟，好鉆的很。長安城地底構造就復雜許多了，有的鐵板鑿破頭了也鉆不動的。更何況長安之柱下面那復雜的機關，就憑魔族現(xiàn)在的情況根本無法破壞的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長安這么大的面積，想把整個長安鑿得陷下去，得鑿好幾年吧？哪有這么快就得手的？”
“哦······那我······那我倒是放心了些?！崩钤奸L舒口氣，道：“那他們怎么能夠做到呢？”“估計就天上了吧？”狄仁杰若有所思道：“咋們出去看看?！北憷钤紒淼酱罄硭碌目諘缣帯?p> “從天而降，天降神兵嗎？”李元芳一面伸手遮擋著烈陽一邊道：“總不能從天上下火球吧？哎喲，我想起來了，西門嗔變身的怪物不是可以噴火球的嗎？”
“長安的防御系統(tǒng)不會任由他胡來的。陛下也不會?！钡胰式軗u頭道：“不過元芳你的思路倒是不錯，如果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天降烈火，確實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p> “可他們怎么能夠做到呢？”李元芳不解道：“我們可是有長安城最先進的防御系統(tǒng)的，他們做不到啊。”狄仁杰正皺著眉頭托腮思索，忽然看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除非······在災難爆發(fā)的前一刻，一切都正常進行?！闭f著他走到大理寺里準備為當晚千燈之宴終試而點亮升空的燈籠前，拿起燈籠道：“燈籠要用火，如果與往常一樣，在終試之后，陛下會親自點燃第一棵燈樹，隨即長安城所有的燈樹和燈籠都會被點燃，大部分還會被放飛。盛世之象，便在這華麗之景里。”
“但是······”他忽然話鋒一轉：“此次如果燈籠被做了手腳的話。在千萬燈籠升空的時候，便是近千年來長安城最危險的時候?！崩钤家裁靼琢怂囊馑?，更加感到膽寒道：“萬千燈火在空中爆炸，會形成比火球更可怕的火流如巖漿般傾瀉而下。那時候大部分的百姓都會在街道上看這美景，但如若這美景變?yōu)槟┤铡ぁぁぁぁぁに麄兒茈y躲避開啊?！?p> 狄仁杰將手臂搭在李元芳的肩膀上，道：“即便在房屋內又好到哪里去？長安城大部分的房屋都不是防火的，房屋被流火擊中，只會先燃燒再倒塌然后繼續(xù)燃燒。在房屋里的人，根本沒有逃離的空間，他們生還的概率還不如再街道上的人?！?p> “狄大人，這太可怕了！”李元芳驚恐地直捶胸抱頭：“我們······我們一定得阻止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钡胰式芤裁嫔氐攸c了點頭道：“趕快！調集所有的密探，檢查各處的燈籠究竟有沒有異樣。還有派人通知相國大人，派人去會展廣場保護楊玉環(huán)！”
······
會展廣場。
莫大摘下自己新買的草帽扇了扇風，心里暗罵：“總算是最后一天了，這破日子我真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什么破千燈之宴，什么爛鳳儀之詔，到頭來沒出事，先把我們給累死了！”
“累不累?。 敝宦犐砗笠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莫大整個人迅速往前一沖，靠在一處木屋前方才停下，他扭頭一看，果真看見南宮癡笑吟吟地朝著自己走近。
“你是誰？”莫大一臉警惕道：“你想要干什么？”“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和我作對？”南宮癡毫不掩飾臉上的不爽之情：“你們人類果然還是這般惡心討厭！一千年了，從未變過！”
“在這里發(fā)什么瘋？”莫大轉過半邊身子：“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想走嗎？先留下你的腦袋！”南宮癡話音剛落，右手便化作黑蝕箭弩，一下將“黑蝕四箭”朝著莫大射去。
莫大趕忙身子一閃躲閃開來，這“黑蝕四箭”正好命中他剛才的位置，徑直將木屋射穿。莫大只掃了一眼，隨即一個加速沖刺，便越過一長條的房屋狂奔出去。
“你逃不掉的！”南宮癡長嘯一聲，憑空幻化出一把黑色的滴水長矛，快速追趕過去。
此時楊玉環(huán)和醍醐杖還在房屋內等待著周圍的變化，忽然聽見一聲長嘯，然后外面似乎也陷入喧鬧之中。楊玉環(huán)急忙起身，醍醐杖卻伸手一攔，道：“只怕······他們不是朝著你來了。”
“朝著莫大去的？”楊玉環(huán)頓時緊張起來：“這是我的事情，不該讓他來承擔。”便起身要走。
“你可想清楚了?！滨鹊溃骸澳闳衄F(xiàn)身，會擴大戰(zhàn)局，到時候混亂更甚?！薄拔也辉诤踹@些?！睏钣癍h(huán)扭頭和醍醐杖對視：“多謝前輩。但是無論如何，不能讓無辜之人背負無端罪業(yè)?！闭f著，她捧起懷中琵琶推門就要離開。
豈料她剛剛開門，門外就洶涌刺進來一物，醍醐杖一眼便已看清，驚叫道：“小心！”楊玉環(huán)的反應也不可謂不快，迅速彈起“長恨歌”遁入虛空之中。但在那之前已被那鋒銳利器劃傷部分皮肉，她這用“長恨歌”也只是躲開了后續(xù)傷害，很快便恢復正常狀態(tài)，無力地向后退開兩步。
醍醐杖看著她右臂上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正在緩慢往外滲血，他連忙往前一步，一舉撥浪鼓道：“誰······”卻一眼看見宇文成都，他頓時愣在了原地。
宇文成都嘿嘿一笑，道：“天寶魔將在此！老頭受死！”說著便將鳳翅鎦金镋朝著醍醐杖猛刺過來。醍醐杖忙用撥浪鼓一擋，然后便順著力道后退。宇文成都一擊攻出，絲毫不停，追上前一步又要打醍醐杖，楊玉環(huán)率先一下“霓裳曲”彈出三道音波，盡數(shù)定在宇文成都身上，逼迫他的行動遲緩兩分。
“你也找死嗎？”宇文成都雖然行動遲緩，但還是果斷變招，直奔楊玉環(huán)而來。楊玉環(huán)吟誦道：“你的幸福，就只有殺戮嗎？”彈奏起“胡旋樂”加速退開，躲開了宇文成都又一擊。
“我的幸福？”宇文成都聽了這話突然愣在了原地，但隨即又陷入了暴怒：“我的幸福已經被毀了！只有魔族能夠幫我恢復！”又朝著楊玉環(huán)攻來。
“縱使片刻的幸福，命運也會暗中標注價格?！睏钣癍h(huán)淡淡道：“你為了自己的幸福，破壞了更多人的幸福，代價······數(shù)之不盡！”說著，整個人再度陷入虛空之中，彈奏起“長恨歌”將音波從四面八方朝著被籠罩其中的宇文成都攻去。
宇文成都撲了個空，他強忍著受到的疼痛，高聲呼喊著：“閉嘴！給我閉嘴！你們根本無權來評價我！無權！”楊玉環(huán)一曲終了，迅速向后退避。醍醐杖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楊玉環(huán)一下“長恨歌”竟直接將她右臂上的傷口治愈，而宇文成都雖然完全承受了楊玉環(huán)的全部攻擊，但是卻并未收到任何像樣的傷害，心知光憑二人根本無法勝他，于是他當機立斷直接往前一沖，趁其不備直接撞在他身上，將他捆在自己的大錘明燈旁邊。
“嗯？老頭來送？”宇文成都立即將鳳翅鎦金镋朝著他刺來。醍醐杖身子一個翻滾，很是不靈敏地躲開這一擊，隨即拉著楊玉環(huán)掉頭就跑。宇文成都想要追上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捆住。他奮力向前卻還是舉步維艱，不禁惱怒地用鳳翅鎦金镋猛砍連接明燈的繩索，但是依舊毫無作用。
“死老頭！”宇文成都看準了醍醐杖和楊玉環(huán)的后背，歇斯底里地將鳳翅鎦金镋擲了過去。但是醍醐杖已有防備，調轉了一個方向，立時間便和楊玉環(huán)跑得沒影了，只留下宇文成都原地不甘地怒吼著。
狄仁杰和李元芳排查了許多地方的準備好的燈籠，果真從不少燈籠里發(fā)現(xiàn)了奇怪的物質。等專業(yè)人員來化驗之后，說道：“這是極易引燃的爆炸物質，如果大面積點燃，確實會形成破壞力極強的烈火瀑布，如果從高處落下，那么整個長安城兇多吉少?！?p> “果真如此?！钡胰式苓@才稍微松了口氣，道：“只要將這些物質驅除，燈籠就還是原本安全的對吧？”“是這么個道理。但是狄大人，這全城幾十萬的燈籠，現(xiàn)在想要全部排查，恐怕不太來得及了，想要把所有有問題的燈籠全部換成正常的，時間上那就來不及了。”
“是這么個問題。”狄仁杰便對李元芳道：“元芳，帶弟兄們繼續(xù)排查，我去通知陛下?！?p> “轟轟！”便在這時，會展廣場方向忽然光芒大放，顯然是出事了的信號。
“真是禍不單行啊。”狄仁杰只得道：“京師御動隊迅速前往會展廣場，聽候秦大人的指令，其余密探繼續(xù)排查，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