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暗夜，疑蹤
魏征緊急將情況報告給了武則天，武則天當即下命封鎖整個千燈之宴廣場，不允許任何人再進出。由于狄仁杰和秦瓊等人依舊不見蹤影，魏征只能派人繼續(xù)尋找。
李元芳他們則請朔風刀和醍醐杖一起喝了幾碗酒，李元芳忍不住道：“實在是慚愧啊，我們這么多人進入到這里，結(jié)果遇到了敵人之后，還得靠二位出手，才能制住宇文成都。如果沒有兩位前輩仗義相助，恐怕······這里要有不少的犧牲了?！?p> “年輕人，這世間還是好人多的?！滨绒哿宿圩约喊谆ɑǖ暮樱溃骸安徽撁媾R怎樣的困境，不要放棄希望。”朔風刀則是看了看醍醐杖，若有所思道：“老先生的話，俺倒是非常認可。不知為何，俺總覺得老先生有些面熟啊?！薄笆菃?？”醍醐杖也笑道：“我也覺得這位壯士有些似曾相識啊?！闭f著便和朔風刀一起大笑起來。
“你咋一直愁眉苦臉的？”狄如燕看著弈星獨自靠在角落一言不發(fā)，有些奇怪。王孝杰道：“他看到明世隱了，那混蛋果真和魔族人沆瀣一氣，不知道又在安排什么密謀呢！”
“唉?！钡胰缪嘁矅@氣道：“這個當老師的不讓人省心，自己的徒弟學(xué)生總要去替他擦屁股。”
“老師？”一聽這話，醍醐杖頓時來了興趣：“說到做老師，我還是有些經(jīng)驗的。雖然不太記得經(jīng)驗是哪里來的了。不過呢，身為學(xué)生，如果老師走上了錯誤的道路，就需要你去制止他了。”
“他會聽我的意思嗎？”弈星滿面迷茫地說道：“我只要看到他的臉、聽到他的聲音，就會不由自主地聽從他的意思······而且我覺得······他的話是對的。他各方各面都領(lǐng)先于我······”
“至少在眼前這件事上，你比他要強得多?！滨鹊溃骸笆枪实茏硬槐夭蝗鐜?，師不必賢于弟子。年輕人，正因為他是你師父，你知道他錯了，才要去制止他。就算是師父，也不見得一直是對的?！?p> “我當真以為他已經(jīng)放下了執(zhí)念?！鞭男堑溃骸爱敵踉谌罩撬鲃訋椭蠹医Y(jié)束了魔種攻擊。沒想到事到如今，他還是選擇了與魔族為伍。前輩您說得對，有的事情，事關(guān)大是大非，我一定要和他說個明白。”
······
“狄仁杰和秦大人到底跑哪去了？”魏征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這四個大活人，還和這么多手下在一起，怎么說沒就沒了？”“相國，將士們說他們找到了密道，然后順著密道就進去了。等他們覺得不對頭想跟過去查看的時候，密道已經(jīng)被人堵死了，根本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p> “真是有趣啊！”魏征咬牙切齒道：“這四個笨蛋！在這種關(guān)鍵的時候還能犯這種低級錯誤。不管了，就當他們不存在了！各部門一定要守住千燈之宴廣場的所有出口，不允許任何人或魔的進出?！?p> 之后，魏征便主動去向武則天請罪：“陛下，都是臣的過錯，不該將明世隱放出來。沒想到他還是選擇與魔族同流合污，當初靠著榮耀聯(lián)盟才將他擒住，現(xiàn)在他和魔族四大門徒聯(lián)手，只會更加難對付了?！?p> “看來，他對河洛的仇恨依舊無法消除。”武則天嘆道：“這也怪不得你。終究是他自己做出了選擇。但是正因為明世隱與魔族四大門徒的聯(lián)手，更值得我們?nèi)ニ妓髌渌??！?p> “思索其他？”魏征疑惑道：“臣不明白。”
“破壞千燈之宴，究竟是魔族的目的，還是明世隱的想法?！蔽鋭t天問道。魏征當即反應(yīng)過來，道：“破壞千燈之宴，甚至毀滅長安，是明世隱最想要的。但是對于魔族四大門徒而言，他們想要的，絕不止于此?！?p> “不錯?！蔽鋭t天點頭道：“魔族四大門徒與明世隱聯(lián)手，更多的，是多了個幌子。大家會更加防備于千燈之宴，或許就會有所疏忽。千燈之宴是大唐的顏面，非常重要。但是在存亡的面前，顏面又算得了什么？”武則天說著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要丟臉的話，丟我的臉好了。但是······一定要還眾生······太平。”說著，她轉(zhuǎn)過身去，和魏征一起望向了那在夜空之中依舊高聳入云、引人注目的長安之柱。
千燈之宴廣場之內(nèi)，魔族的隊伍也已開始了行動。
“可惜啊。他竟然真就這么死了?！蹦蠈m癡悠悠看著倒在廣場中空地上的宇文成都的尸體，搖頭道：“要是能多帶走些人類那就好了。這般自殺······倒是便宜了許多圍觀的人類?！?p> “難得有人類能夠這般友好于我們，我對于他的承諾，也不能夠違背?！睎|方貪嘆道：“得把他的尸體搶回來?！?p> “搶回來？”北堂慢疑有點不敢置信道：“這一看就是魏征老狗留下的陷阱。我們?nèi)屖w，肯定會被圍攻的?！薄澳怯衷趺礃樱俊睎|方貪道：“他魏征當真以為，他那點烏合之眾，能夠攔住我們？”
“咳咳，那是當然了。”南宮癡道：“反正等會上去打架，也是我和北堂去。”“嘿嘿。”東方貪樂呵道：“咋們總得分工明確不是嗎？要不這次我和西門來打架，你們倆去干壞事？”“算了吧?！北碧寐蓳u頭道：“還是打架適合我們，我在西域耍橫耍慣了，要我去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不一定干的來。”
“行吧?！睎|方貪聳了聳肩，道：“那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我和西門去干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記得了，你們這里可千萬不能夠失手，一定要把尸體給我搶過來?！薄坝羞@么嚴重嗎？”南宮癡還是遮掩不住眼中的不屑：“終究是個人類，值得我們魔族人為他拼死拼活嗎？”
“這個還是有必要的。”西門嗔拍了拍南宮癡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在西方這么久了，對人類低聲下氣摸爬滾打多年才爬到了高位，對人類怨念極深。但是我和東方在長安也呆了很久，深知人魔兩族對立，兩邊都會有些不成器的家伙互相投靠。但是魔族式微，所以有更多身上帶有魔族血統(tǒng)的家伙選擇投奔人類。對于我們魔族來說，能夠向我們效忠的人類則更加應(yīng)該珍惜。根據(jù)我們的經(jīng)驗，對偏向于我們的人類要報之以誠。當更多在人魔之間搖擺不定的人類看到我們對他們這些‘人奸’的態(tài)度之后，才會更加確定的投奔我們。宇文成都投靠我們天下皆知，既然我們已經(jīng)許諾與他要救他性命，即便搭上我自己，也一定要信守諾言。”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蹦蠈m癡點頭道：“攻人為下，攻心為上。果真是妙招。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搶回來的?！睎|方貪和西門嗔這才悄然離去，而南宮癡和北堂慢疑則招呼起手下人，吩咐道：“等會聽候我們的命令，發(fā)動突然襲擊。我們?nèi)ゴ蛉?，你們一定要把那尸體完完整整的搶回來！”
······
另一邊，明世隱則悄悄出現(xiàn)在了許多西域異族人的營帳當中。
“大唐牡丹方士，我等早有耳聞。不過你不是因為反叛被關(guān)進天牢了嗎？怎么又逃了出來？”一眾異族人都感到很是詫異：“白天的騷亂不會與你有關(guān)吧？你現(xiàn)在穿著和我們差不多的異域服飾，又有什么壞心思了？”
“白天的騷亂，本就不是沖著各位來的。各位大可放心。”明世隱微微一笑，背著雙手道：“此次各位畏懼女帝天威，被迫來到長安為其千燈之宴捧場。想必······”
“畏懼天威？笑話！”一族年長領(lǐng)袖當即反駁道：“我們與大唐修好多年，此次盛會都不曾錯過，怎成了畏懼？”“好好?！泵魇离[點頭道：“但是不論是哪次千燈之宴，你們各族都沒能撈到實際的好處對吧？我此次前來拜訪，就是給各位帶來實際好處的。”
“你一屆罪臣，不帶來災(zāi)禍就不錯了，還想要什么好處？”其他幾族有人說道：“我們不相信你，還是趕快離開吧！”明世隱這才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盒道：“口說無憑，如果你們當真不想要金庭城的玉鑰，那我也只能帶著它走了。”他正要轉(zhuǎn)身離去，這些異族人頓時都坐不住了，紛紛擠上前喝道：“當真是金庭城玉鑰？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明世隱示意眾人安靜，這才道：“是不是金庭城玉鑰，你們一看便知?！庇谑禽p輕打開玉盒，向眾人展示了其中盛放的東西。站在前面的幾人恨不得直接撲上前搶奪，在明世隱身后懸浮著的卦象突然金光大放，徑直將所有人都逼退了數(shù)步。
明世隱輕輕合上了玉盒，道：“你們都看了？這可是真的？”各族的領(lǐng)袖們對視一眼，又竊竊私語的幾句，這才點頭道：“與傳聞之中和圖紙之中的描述無差。不過這金庭城玉鑰遠在金庭城中，你被關(guān)在天牢這么長時間，這玉鑰也不是失蹤已久，你是怎么得到的？”
“金庭城前將軍宇文成都，他偷走了玉鑰并交給了我，和我說有這玉鑰，可以輕易號令任何西域人?？雌饋硭苑翘摪??！泵魇离[道：“我倒是挺好奇的，你們?yōu)楹味歼@么想要這玉鑰?！?p> “這不是很明顯嗎？”異族人們議論紛紛：“這玉鑰是唯一能夠打開金庭城的寶庫的東西。自從金庭王楊廣和宇文化及死后，金庭城的人費了這么長時間也未能打開金庭城寶庫，都是因為玉鑰丟失了。金庭城別的不說，其軍事能力和商業(yè)還是非常強大的。金庭王楊廣在世的時候，就沒少到處搜刮金銀，所以相傳其寶庫之中，有數(shù)不盡的財富，只要得到分毫，便一輩子不愁吃穿了。我們西域人生活之艱苦，你也應(yīng)該知道，你能知道這玉鑰對我們的誘惑嗎？”一干人說著便往前走近，作勢又要搶奪一般。
“其實原因嘛，我并不在乎?！泵魇离[把手一招，卦象便發(fā)出黃色的灼熱光芒，將異族人又逼退開來，他緩緩走到人群中間，道：“我也不想管你們拿了玉鑰去做什么。但是拿到玉鑰是有條件的，想來，對比你們對它的渴望，這條件應(yīng)該微乎其微吧？”
“什么條件？”異族人們仿佛都無法抑制心中的欲望，連周圍的空氣也灼熱了幾分。
“簡單?！泵魇离[慢條斯理地說道：“千燈之宴終試之時，我會將玉鑰懸掛會場中央。到時候誰能夠得到玉鑰，自然是憑借各位的真本事了。如果沒人搶奪嘛······應(yīng)該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我會通知更多的西域部族，這樣珍貴的東西，不多流點血，怎么能夠彰顯它的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