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鬧市街頭
二人在城中逛了些許時間,準(zhǔn)備到家茶樓坐下歇息片刻,吃些午飯,再行前進(jìn)。
“小二,看茶?!闭藙倓傋?,就聽門外,吵鬧不停,林夕瑤原本稍好的心情,又邊的煩悶起來,“小二。”
“來啦,客官有何事吩咐啊?!毙《犛腥私兴?,立馬畢恭畢敬的跑上前來,彎腰駝背,笑容滿面,肩上的擦桌布都離胸前一拳之遠(yuǎn)。
“外面出了什么事,如此吵鬧?”林夕瑤問道。
“回姑娘的話,外面是一老頭欠了人家的錢,還不起,那人要拿他女兒抵債,老人家不肯,這才吵鬧不休?!毙《喪隽艘幌峦饷娴氖虑?。
“他為何會欠人家錢財?”林夕瑤皺了皺眉,追問道。
“兩位估計不是本地人吧。”小二直了直身板,話雖是詢問,說的卻很是肯定。
“我們是路經(jīng)此地,這兩天就在此地歇息閑逛?!睙o月痕抿了口茶,答道。
“也難怪二位不知道,這錢人錢財?shù)睦项^啊,有一手釀酒的絕活,自己開了家小酒鋪,在我們小城也是無人不知的,你是不知道原來多少家酒樓茶館在他那買酒,不過廟小產(chǎn)酒也不多,只有提前定好了的酒樓才能有,他老伴去得早,就給他留了這么一個寶貝女兒,而他女兒也有幾分姿色,兩人靠著酒鋪,生活也過得去,不過,從去年開始陸續(xù)有人傳他家的酒不新鮮,有說酒酸的,有說兌了水的,還有人說他家的酒摻了東西,讓人上癮,不是酒好,弄得各大酒樓都紛紛退貨,記得老爺子都病倒了,他女兒挨家挨戶的借錢,也沒人愿意借,都說把錢借給這家缺德人,那是要損陰德的,可偏偏有人就不信這邪,說是相信老爺子的為人,把錢借給了他,老爺子那是感激涕零啊,說今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這份恩情,那位大善人就言‘無需你做牛做馬,若是明年今日你還不起這錢,那我救迎娶您女兒,這樣咱兩家結(jié)為親家,非但這錢不用再還,聘禮我也照常下?!@不到了今年,老頭還沒還上,人家來要他女兒了么。”小二將事情原委慢慢道來。
“原來如此,難怪如此吵鬧,可聽聲音像是罵街打架,還有女子的哭聲,不像是娶新娘子,倒像是土匪搶人。”林夕瑤聽了事情原委,卻又覺得哪里對不上。
“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隱情?”無月痕追問道。
那小二‘嘿嘿’一笑,不再做答,旁邊桌上一人喝了口酒也輕笑起來,無月痕看向他,“這位兄弟,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那人頭戴方巾,像是讀書人,放下杯子,“有些事啊,他不便多說,你就別為難他了。”
那小二見人接茬,也不多停留,繼續(xù)去忙別的事了。那人繼續(xù)說道,“確實,這本是美事一樁,危難關(guān)頭有人雪中送炭,放在誰身上,誰不感激?那釀酒的老頭也不例外啊,問了自己女兒,他女兒直言‘如今的境遇,還有人愿意與我們親近,至少他人不壞,女兒雖不離開父親,若是真到了那個地步,我與她作妾,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髞硭倚∨Hミ@位大善人家走動,不是借錢看病,也是接些口糧,兩人著一來二去也熟絡(luò)起來,眼看日期相近,大家本都以為是好事一樁,可后來有一天,這小女子去借糧,糧沒借到不說,還失魂落魄的回來了,你說奇怪不奇怪?!?p> “為何如此?”無月痕只感不妙。
“老爺子看她這樣,當(dāng)時就問她‘那人欺負(fù)你了?’小娘子搖搖頭,‘沒有’那你這是怎么回事?他不愿意接濟(jì)咱們了?那小娘子低頭不語,后又肯定地說‘爹,我定不會嫁與那樣的卑劣小人’她將他在那大善人家碰巧聽到小廝醉酒的亂侃的事,告于他那老父親,當(dāng)時老人家就拿刀要去找那‘善人’,被他女兒給攔了下來,后來那‘善人’也聽說了這事,當(dāng)下兩家就撕破了臉,在這啊每天都會鬧上一鬧?!闭f完又是哈哈起來。
“哦?這又是何故?那大善人為何不與他們坐下好好商談,將誤會解開呢?”別說無月痕了,就連林夕瑤都覺得這事蹊蹺。
“哈哈哈”與剛剛那人同桌的一人又笑起來,而剛剛說話的書生則是攔住他說:“吃飯吃飯。”那人擺擺手正打算開口說些什么,那書生放下筷子,又說:“田兄,我勸你還是別惹禍上身的好?!?p> 那被喚作田兄的人倒是毫不在意,繼續(xù)說道:“什么大善人吶,那就是個奸商,本想買人家的秘方,人家不賣,就想了個下作的法子,想訛了人家秘方,結(jié)果又見色起意,想把人家女兒也給套進(jìn)來,你說那老頭子就這么一個女兒,能不把傳給她么?這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占著天大的便宜啊。”
“真是欺人太勝!”聽了這話,就算再愚鈍也該反應(yīng)過來了,這事從頭到尾不就是那‘大善人’下的套么?林夕瑤氣憤的拍案而起,轉(zhuǎn)身就出門,要為這對父女討回公道。
門外幾個小廝,正拽著一名小女子,小女子死不從命,拼了命的往不遠(yuǎn)處被人踢打的老者那里爬,眼里的豆大的珠子不要命的往下落,身上的衣服眼看就要承受不住這樣的拉扯。
“住手!”林夕瑤一出門就看到這一幕,大喊一聲,幾個小廝不屑地看她一眼,又轉(zhuǎn)身繼續(xù)拖拽、毆打。
林夕瑤一個飛躍,賞給他們一人一腳,將拖拽女子的那幾個小廝紛紛踹倒在地,毆打老者的幾人一看不對勁,都過來形成包圍之勢,想要好好教訓(xùn)一番著好事之徒。
“嘿,小女子生的挺別致啊,看著眼生,不像是本地人啊。怎么?今個是想陪哥幾個玩玩?”一個像是領(lǐng)頭的小廝,一手摸了摸他那輛撇八字胡,一臉猥瑣的看著林夕瑤。他身邊其余的小廝聽了這話都‘嘿嘿’直笑,每個都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林夕瑤倒也不害怕,嘴角上揚,絲毫不吧他們放在眼里,扭了扭脖子,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側(cè)身高抬著下巴,斜眼看著他們,一臉不屑的招招手,十足的囂張氣焰。他這種態(tài)度成功的激怒了那群小廝,那領(lǐng)頭捻了一下他的八字胡,眼睛瞇成一條縫,兇光一閃,“上!”
只見有七八個穿戴一致的男子,一起朝包圍圈內(nèi)一個小姑娘撲去,小姑娘站在那里毫不慌張,反倒伸出一只手欣賞起來,還用另一只手不斷撫摸,“哎,外面打起來了,快看,打起來了…”霎時間街上相近的幾個樓內(nèi)都沸騰起來,大家都將屋內(nèi)的門窗扒滿,卻沒有一個人要到外面去,原本在街道的人也自覺地往四周退去,空出一片地來,生怕被牽連,有生怕看不到好戲。
“哎,兄弟你怎么還在這喝茶啊,你帶來的那姑娘和別人打起來了?!庇幸蝗撕眯奶嵝褵o月痕。
“無妨。”無月痕毫不在意的繼續(xù)喝茶。說話間,只聽到幾聲‘砰砰砰’,看戲的眾人都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而那圈內(nèi)的姑娘卻是翻個白眼,繼續(xù)看自己的纖纖玉手,只見那剛才如餓狼一般撲向林夕瑤的幾人,此時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捂著臉哀嚎,每人臉上都腫起一個鮮紅的‘五指山’,有人嘴角都流出了些許的血跡,更有甚者血在嘴里轉(zhuǎn)了一圈,合著牙給吐了出來。無月痕默默地喝口茶,師妹還是老樣子。
那領(lǐng)頭的一看架勢不對,正準(zhǔn)備開溜,“站住。”林夕瑤看著自己的手,心疼的摸了摸,說:“我手都腫了,說吧,你們怎么賠?”那領(lǐng)頭轉(zhuǎn)頭見她沒看自己,正打算裝作沒聽見,繼續(xù)跑路,“哼,敬酒不吃吃罰酒?!?p> 足間輕點身形微動,不偏不倚的落在那領(lǐng)頭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那人還想繼續(xù)逃跑,奈何他不論走那條路都能看到林夕瑤。領(lǐng)頭終于放棄了掙扎,被嚇的跪倒林夕瑤面前,直磕頭認(rèn)錯,“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你不要和小的一般見識…”
林夕瑤舉著自己的手,憎惡的看了他一眼,傲慢的說:“你回去告訴你家主人,問他我這手怎么賠。聽明白了么?”
“小的聽明白了,聽明白了?!?p> 林夕瑤真是連看他都覺得惡心,“還不快滾。”
“好,我們這就滾,你們幾個還不快滾?!”這人還算是有點良心,帶著手下的人迅速撤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見那幾人屁滾尿流的跑了,林夕瑤立馬上前看那小女子的傷勢,無月痕此時也從茶樓里出來,扶起了那倒在地上的老大爺,“你們沒事吧?”林夕瑤關(guān)切的問,那女子雙目含淚的搖搖頭,那老頭看著女兒的樣子,潸然淚下,只是他很快擦了眼淚,朝著林夕瑤做了個揖,“多謝女俠相救?!薄?p> 您不用客氣,這都是我們該做的?!绷窒Μ幈局活w俠女心腸。
“你們傷的不輕,我們認(rèn)識一個大夫,他醫(yī)術(shù)高明,你們?nèi)羰遣幌訔?,就和我們一起來吧。”無月痕建議道,“這件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