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里仿佛萬蟲啃咬,蝕骨的疼,大丫趴在地上,乞求那個男人能夠給她一顆解藥。
男人看著她的慘狀似乎很滿意的樣子,毫不憐惜的踹了她一腳。
心口、五臟六腑火燒般難受,如果不是渾身沒力氣,大丫恨不得在地上打滾。
攤倒在地上,無助的發(fā)出絕望的呻吟,大丫覺得自己要死了。
不知哪里取悅了他,男人突然笑起來,一伸手扯開了她的外褂。
冰涼的空氣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大丫連忙護住自己,卻被強勢的分開。
滾燙的氣息撲灑在頸上,男人輕咬她的肩膀,然后一點點加重力度,“叫的真好聽,再大聲些?!?p> 渾身疼……
還有胃里的惡心……
不知過去多久,男人起身穿好衣物。
不知去哪里取來藥丸,捏著大丫的下巴喂了進去。
臨走前,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以后要學會在這里取悅我?!?p> 自此,她就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
……
一天傍晚,男人帶回來兩個和大丫年齡相仿,長的一模一樣的少年。
大丫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心里想,這兩個少年長的可真好看啊。
男人好美色,看來這兩個是他的新寵了。
兩個少年談笑間,不斷好奇的打量周圍景色。
熟識后,年紀大些的少年總是過來找大丫,每次都帶著好多精巧的糕點。
大丫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東西,上面還印了朵花,小心翼翼捻起一塊放進口中,并不是很甜,香糯綿軟。
年紀小的那個少年也跟著過來了,問這問那的,天天嘟嘟囔囔個不停,還把糕點都吃光了,真是煩死了。
大丫心里暗暗想道,眉眼卻不自覺流露出笑意。
男人陸陸續(xù)續(xù)也帶回來不少人,一時顧不上他們三個。
這是這么多年,大丫第二快樂的時光。
如果他們兩人沒有撞見,她跪在地上搖尾乞憐的模樣就好了。
如果他們兩人沒有逼問男人到底要做什么就好了。
如果他們兩人順從就好了,雖然像她一樣搖尾乞憐的卑微,但至少還活著。
被拼命反抗后,男人大為惱怒。
大丫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男人將僅剩一口氣的少年從東房拖出來。
另一個少年則永遠留在了地下。
那時她才知道,男人正在煉制一種奇毒,他們都成了試驗品。
東房的暗室里堆積了好多尸骨,用藥草涂抹過,散發(fā)著草木的清香。
大丫沒有見過那幾具尸骨原先的模樣,不過想想,也絕對不難看就是了。
醒來的少年茫然的望著四周,世界一片寂靜,他再也不會吵鬧了。
男人出去了好幾天,他一點都不擔心大丫兩人會趁機溜走。
一個中毒的人和一個殘廢能跑到哪去。
男人回來的時候領著一個小男孩,好像是從京城來的,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折磨,變成了只知道玩泥巴的傻子。
大丫無所謂了,日子反正就這樣過,一眼望穿,漫長無盡頭。
大丫按照順序叫他們,“老二,老三”。
原本小傻子應該是叫“老七”才對,沒有關系,反正其他幾個人連渣都沒有剩。
對于云錦兩人的到來,幾人見怪不怪。
大丫心里突地升起一種危機感,她害怕男人把她拋棄。
沒有解藥,穿腸爛肚,凄慘而死。
大丫比往常要主動的多,黑夜時緊緊纏著男人不放。
胃里酸水涌上來的時候,大丫整個人都發(fā)懵,掌心貼在微微凸起的腹部。
她的肚子里竟然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的就好了。
喝下打胎藥的當晚,大丫縮在被子里默默流淚。
……
一場纏綿后,男人心里覺得不踏實,披上衣服就走了。
大丫緊閉雙眼,裝作睡著了的模樣,然后瞇起眼睛,悄悄跟在男人身后。
她忽然就想通了,一身輕松。
木棍沉重的砸在男人身上的時候,大丫很高興,笑到直不起腰來。
大丫離開的時候正是初春,嫩柳緩慢抽出枝條,房檐上還多了好幾個燕子窩。
“你不要送我了,回去吧!”大丫沖著云錦遠遠擺手,滿臉笑意的大聲說道。
云錦注視著大丫的身影不斷變小,直至縮成一個黑點,再也消失不見。
……
大丫漫無目的地游走在街巷,雇了輛驢車走一程。
地上坑坑洼洼的,走到凹陷處猛地一下,把她都顛起來了,
大丫悠閑的躺在上面吹風、看花、看草。
游玩的差不多了,就拿全部的銀兩買了個獨門獨戶的小房子。
次月毒發(fā)的時候,大丫躺在床上,渾身疼得已經看不清東西。
闔上眼睛的最后一瞥,是桌面上新買的一盒糕點。
上面印著好看的花紋,香糯綿軟。
心里想的是,明天一定要早點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