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少年把自己關(guān)進(jìn)房內(nèi),一整晚沒有露面。才入紅塵,便遭到了親人、愛人的背叛,個中滋味,如利劍穿心一般......
次日,失眠一夜的南懷瑜朦朧欲睡,于昏昏沉沉中忽聽房外傳來異樣的嘈雜聲。人聲、腳步聲、碰撞聲,不絕于耳!
“快,快打120!”
“余麗!余麗!你醒醒??!......”
南懷瑜從床上躍起,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打開房門,門外客廳里站了好幾個父親的同事。
廳內(nèi)眾人見南懷瑜沖了出來,瞬間怔住,不知如何來安慰這個可憐的孩子。
南懷瑜從眾人的目光中感知到了什么,腿腳虛浮地走進(jìn)了余麗長期以來居住的客房。
一張簡單的單人床上,美貌依舊的余麗一動不動地躺在上面,枕邊一堆嘔吐物,地上散落著一個白色的藥瓶及幾片白色藥片!
看著面色死灰的余麗,南懷瑜轉(zhuǎn)身揪住尾隨而來的南城的衣領(lǐng),悲憤交加,“是你!是你逼死了她!”
聲嘶力竭的少年在喊了這句話后,便人事不省地癱軟在地,圍過來的眾人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黑!太黑了!南懷瑜于一片黑茫茫中迷失了方向,他不知自己從哪兒來,又要去向何處……
“妖怪!妖怪!妖怪......”一聲聲親切的呼喚從遠(yuǎn)處傳來,南懷瑜精神一振,朝著聲音的方向奔去。
無窮無盡的黑暗,似乎沒有盡頭,但那聲聲呼喚,一直在為他指引著方向,終于,他欣喜地看到了一絲曙光就在前方!
“小瑜,你醒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南懷瑜睜開雙眼,原來是自己的姨媽余美在身旁守著他,一陣失落感在心底泛濫。
“小瑜,你要堅強(qiáng),剛才醫(yī)院來了消息,你媽媽已經(jīng)過世了……”姨媽掩面而泣。
南懷瑜自床上坐起,雙眼毫無焦距,平靜的面色之下,無盡的悲痛涌上心頭……
傍晚,筋疲力盡的南城回到了家中,驚見客廳中一個大大的旅行箱。
余美見他一臉疲憊,心懷歉意地迎上去,“南城,辛苦你了,真是對不住你啊,余麗......太任性了……”
“我很抱歉,沒有照顧好她......”
“不不不,這跟你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其實(shí)是我們欠你太多了……”余美眼圈泛紅,急忙抽出紙巾拭淚。
南懷瑜憤恨地抓住姨媽的胳膊,“就是他逼死了媽媽,姨媽,你在說什么傻話!”
“小瑜,其實(shí)這跟你爸爸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你聽我說......”
“余美,你不要說!一切的過錯都由我承擔(dān)!你什么也別說,求你了!”南城一臉乞求地看著余美。
余美見狀,嘆息一聲,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南懷瑜簡直要被自己的姨媽給氣死,明明是昨天南城出軌一事被媽媽知道了,這才選擇走上了不歸路,怎么到了姨媽嘴里,倒像是媽媽的錯一樣!
“姨媽!你瘋了嗎?”少年不可置信地大吼一聲,伸手指著南城,“你知不知道他昨天......”
“好了!小瑜,有些事情眼見不見得為實(shí),日后你會明白的!”姨媽急切地打斷了他的話。
“南城,我今天就把小瑜帶走了,讓他換個環(huán)境冷靜一下吧……”
“小瑜!你要離開爸爸嗎?”
“我沒有爸爸!”南懷瑜冷臉怒吼。
南城垂頭,默默地走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余美嘆息一聲,帶著南懷瑜離開了。
夜色濃濃,通往大門的小路上在路燈下顯得格外孤寂。
陸蔓捧著南懷瑜的書包從樹后走出,擋住了他二人的去路。
“南懷瑜,你的書包還你?!标懧チ送盏臓€漫,一夜之間,她的雙眸染上了凄涼之色。
南懷瑜就像看著陌生人一樣,一把抓過書包,繞過她就走。
“南懷瑜......”
“不要再喊我的名字!從今天開始,我們恩斷義絕!再見亦是仇人!”南懷瑜冷冰冰地扔了一句給她。
看著頭也不回的南懷瑜,陸蔓捂嘴痛哭。
聽著身后那孩子的痛哭聲,余美不解,“小瑜,那孩子怎么得罪你了,看哭得這么可憐人的!”
南懷瑜心在滴血,他絕不會回頭,從今天開始,他一定要做一個強(qiáng)大的人,任何人再也不能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