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葉汐跟著老板娘去了馮家村,現(xiàn)在只有白以天留在“清心堂”坐鎮(zhèn)。
此時的白以天正忙著處理唐秘書交代的工作,沒注意到一個打扮老成的年輕男人提著一個布口袋走了進來。
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最后將目光投向了白以天:
“請問你就是那位大師嗎?”
白以天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人嚇了一跳。
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定他是人后故作鎮(zhèn)定道:“怎么,有什么事嗎?”
那人見白以天一副傲然挺拔的模樣,以為他就是傳說中的大師,連忙遞上一根煙:
“大師你好,我叫曾太奎?!?p> 白以天拒絕了他遞過來的煙,一本正經(jīng)道:“有什么事就說吧,坐?!?p> 曾太奎有些拘謹?shù)刈讼聛怼?p> 他見白以天案頭上全是文件,手中還在不停地打字,心中不禁感慨:
現(xiàn)在的大師都可以現(xiàn)代化操作了?時代真是在發(fā)展啊……
他打開布口袋,從里面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件雪白的婚紗:
“大師,是這樣的,您能幫我處理掉這件婚紗嗎?”
白以天皺了皺眉:“你當我們這兒是二手處理店啊,拿回去自己處理?!?p> 曾太奎連連擺手道:“不是這樣的大師,這件婚紗邪門的很!我是想讓您幫我把它隨便怎么處理都行,只要別再來纏上我了!”
白以天聽到這話一下子來了興致:“邪門?繼續(xù)說?!?p> 他放下手中的事,一臉吃瓜群眾好奇樣。
曾太奎:“是這樣的,我跟我女朋友打算年底結婚,這件婚紗是我從一家二手店里買來的……”
“等等,”
白以天打斷了他,表情有些復雜道:
“婚紗為什么要從二手店買?你女朋友還愿意這樣嫁給你?”
曾太奎解釋道:“婚紗嘛,也就穿那么一次,看著新就行了。誒,這不是我要說的重點啊大師!”
“好好,你繼續(xù)說?!?p> 曾太奎繼續(xù)說道:
“買回來后我就洗了一遍掛在陽臺上晾干??删驮谀翘焱砩希疑蠋鶗r發(fā)現(xiàn)那件掛在陽臺上的婚紗居然不見了。我以為是被風吹下去了,趕緊跑去往下看,結果什么都沒有。我剛一轉(zhuǎn)身,那件婚紗居然就站在我面前,就、就這樣憑空站著的!”
說到這里,曾太奎的表情已經(jīng)變得十分驚恐。
白以天:“……”
他的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喝杯茶。
真是毫無新意,居然這樣就被嚇住了?
他保持著客氣的微笑問道:“然后呢?”
曾太奎繼續(xù)道:“第二天我就把它給扔進了垃圾桶。但到了晚上,那件婚紗居然又出現(xiàn)了!這次它沒有站起來了,而是平鋪在床上,但比之前顏色更新。我女朋友看著喜歡,想要試穿一下……”
白以天又打斷了他,有些無語道:“你女朋友也是個奇葩啊,這種情況下還敢試穿?”
這求生欲得好好練練,要放在恐怖電影里分分鐘掛掉。
曾太奎點了點頭:“我也這么覺得的,她就是……誒,大師,這個不是我要說的重點?。 ?p> “好好好,你繼續(xù)說。”
“我女朋友穿上后沒多久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老是陰森森地盯著我,我勸她把婚紗換下,她居然拿起水果刀要捅我!”
白以天愣了一下:“這、這么直接?!”
曾太奎狂點頭:
“后來我好不容易把她身上的婚紗給扯了下來,可不管我把它扔到哪兒它都能第二天夜里準時回到我這里!”
白以天也開始覺得滲人起來:“那你就直接燒了吧,總不能變成灰也能來找你吧?!?p> 曾太奎嘆了口氣:“試過,也不行,跟石棉一樣燒不爛!”
白以天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婚紗,裝作很懂的樣子道:
“毫無疑問,肯定是什么鬼附在這婚紗上面了,只要驅(qū)走它就好了?!?p> 白以天翻箱倒柜,終于找出了葉汐的天罡印。
他讓曾太奎將婚紗平鋪在桌上,然后拿著天罡印正要印上去。
忽然,他拿著印的手停在了空中。
因為他想起葉汐用天罡印的時候都是要念咒的。
誒?怎么念來著?
要是念錯印上去沒作用可就糗了!
一旁的曾太奎見他遲遲不下手,有些疑惑道:“大師,怎么了嗎?”
“咳咳,”
白以天收回了天罡印,裝作葉汐的樣子故作深沉道:“就算是鬼魂我們也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吧,生前都是可憐人,所以我們應該是超度它而不是消滅它?!?p> 曾太奎點了點頭,一臉欽佩道:“不愧是大師,說得好有道理?!?p> “一般一般,亞太第三?!?p> “那大師要怎么超度呢?”
“呃……”
白以天開始努力回想。
他依稀記得葉汐曾經(jīng)說過,超度的形式多種多樣,但根本都是為了讓鬼魂回到自己該待的地方,找到它們的執(zhí)念并解決就能進行超度。
白以天撐開現(xiàn)靈傘,決定還是先問一下當事“鬼”再說吧。
當他撐開傘后,只見一個長發(fā)女人正站在那件婚紗旁,滿臉怨氣地看著他和曾太奎。
白以天的小心臟瞬間抖了一下。
但一想到這里已經(jīng)設下了結界,鬼魂不能作亂,白以天這才大起膽子向它走近。
白以天將傘面對著它,一臉防備道:“你是誰?為什么要傷害他?”
曾太奎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
大師已經(jīng)開始做法問鬼了!
他迅速地躲到了白以天身后,身手特別敏捷。
長發(fā)女鬼惡狠狠地看著白以天:“男人都是賤貨,我要殺了所有男人!”
白以天:“……”
不用問就知道這個女人生前估計是被某個渣男拋棄了。
話說這年頭的渣男怎么這么多?
白以天鼓足勇氣反問道:“那、那你爸爸呢?在你殺人名單上嗎?還有你媽媽的爸爸,你爸爸的爸爸,都在名單上了嗎?”
那長發(fā)女鬼遲疑了一會兒,恨恨地看著他:“除了我的家人!”
白以天:“那也太不公平了吧!當鬼就能這樣任性嗎!你說了要殺光所有男人就不能放過一個男人!”
女鬼生氣道:“我樂意,要你管!”
白以天見它發(fā)怒了只好迅速換個話題:“不過說真的,你這婚紗還挺好看的。”
女鬼立即開心地回應道:“真的?你也這么覺得?我當時挑了好久呢!”
兩人就這樣討論起了婚紗,氛圍特別和諧。
這時,白以天突然說道:“這么好看的婚紗你當時應該是帶著祝福穿上的吧,現(xiàn)在卻是用來當作殺人的東西,真是可憐?!?p> 聽到這話后長發(fā)女鬼沉默好久。
它幽幽地嘆了口氣:“明明都說好了的,他卻在結婚的時候玩失蹤。我一個人在那兒等了好久,被笑了好久?!?p> 白以天點了點頭:“他確實是個渣男,就算你死了也沒放過你。”
女鬼冷笑了一下:“你錯了吧,不放過他的是我!我已經(jīng)找到他了,本來想今晚就去向他索命,沒想到這個白癡卻把我?guī)У搅诉@兒!”
說完,女鬼恨恨地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曾太奎。
曾太奎雖然看不到它,卻能感受到一股寒氣襲來。
白以天笑了笑:“我錯了?看看你這個樣子吧,究竟是誰沒放過誰???”
長發(fā)女鬼愣住了,遲遲沒有說出話來。
白以天繼續(xù)說道:“你這個新鬼剛出來混可能還不知道潛規(guī)則。要是害人性命,你就永遠不能再輪回轉(zhuǎn)世成人了。聽我的,好好回地府去改造,爭取下輩子做個渣女,好好報復一下那些渣男?!?p> 長發(fā)女鬼嘆了口氣,然后笑了笑:
“我才不想變成自己討厭的那個人呢,只希望下輩子能遇上一個真正愛我的人吧……”
說到這,長發(fā)女鬼突然對著白以天拋了一個媚眼:
“對了,突然想多問一句,大師,你有女朋友了嗎?介意多一個女鬼朋友嗎?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都會陪在你身邊的那種!”
白以天:“……”
趕緊給我投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