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耳朵!”
一張非常干凈陽光的臉,眼睛很清澈。
那么認(rèn)真的看著自己,用手捏著自己的臉。
看到自己張開的眼睛,對面的大男孩笑著說:“耳朵,你又睡著了???”
那張臉是熙然的,那種安靜和美好是熙然的。
熙然,是于安朵大學(xué)里的初戀。
因?yàn)閶寢尩牟∏?,因?yàn)樽约旱奶厥饧彝?,于安朵曾?jīng)警告自己,也要求自己,好好賺錢,不允許自己喜歡上任何人。
直到那一天,她遇到了熙然,那個在學(xué)校里被大家公認(rèn)為最受追捧的富二代。
熙然在圖書館看過安朵一眼,就對別人說:“于安朵,就是這一輩子我要保護(hù)的人!”
安朵最開始當(dāng)他是開玩笑,直到有一天。
那是一個燥熱的暑假,安朵一直打工的一家便利店因?yàn)槔习遒€博被查封了,安朵丟掉了一份穩(wěn)定的收入。
她站在封條緊貼的便利店門口,抬頭看著熟悉的招牌,就那么站著,內(nèi)心說不出的滋味。早上,醫(yī)生才通知安朵,媽媽的病情有需要,需要每個月增加一種用藥,藥品費(fèi)用需要上調(diào)。還指望著能到老板那里先預(yù)支點(diǎn)工資,看來又要開始緊張的找工作階段。
安朵在街邊的報亭買了幾份報紙,仔細(xì)查閱上面每一條招聘信息,深怕錯過一點(diǎn)點(diǎn)機(jī)會?,F(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招工的黃金時機(jī),要找一份適合的暑期工很不容易了。
翻了所有的報紙,基本沒有一條適合的信息,安朵低垂著灰暗的眼睛,失落地輕踢著路邊的小石子。
這時候,雨滴噼里啪啦地落了下來。還沒等安朵反映,頃刻間就濕了大片衣裳。
她頂著報紙,往街邊的店鋪門口跑去。
這是一家裝飾唯美的珠寶店,正好有一個很大的屋檐,安朵站在屋檐下,看著逐漸形成的水簾,心和打濕的衣服一樣冰涼。
“你好嗎?”一個溫暖的聲音把安朵從沉思中喚醒。轉(zhuǎn)過頭去,一個挺拔的白色身影,額頭上掛著一縷發(fā)絲,有幾滴水正慢慢流淌下來,襯托著他略帶灰色的眼眸。
安朵看到熙然的時候,他也正用溫暖的眼神看著安朵。那個眼神仿佛突然穿越冰涼的雨水,將安朵擁抱得有那么一絲溫暖。
安朵第一次沒有拒絕熙然的好意。她跟著熙然去了一家叫“偶然”的咖啡館。
“不用緊張,咖啡館昨晚一名服務(wù)員家里突然有事,今天就沒有來上班了,老板急著找人呢,只要你愿意,我覺得,你沒問題!”熙然說著,用力拍了拍安朵的肩膀,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安朵覺得,那是她長這么大以來見過最好看的男生笑容,干凈、溫暖。那一刻,安朵的心有一點(diǎn)點(diǎn)小溫暖。
接下來,熙然和安朵就一起在那間叫“偶然”的咖啡館打工。
第一天下班,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diǎn),大街上褪去了燥熱,多了一絲涼意,城市的街燈依然絢麗多姿。
“你怎么也在這里打工?你需要打工嗎?”安朵一邊走一邊用懷疑的眼光看著熙然。熙然雙手斜插在褲包里,看著安朵的眼神有那么一絲小調(diào)皮:“需要啊,我要了解你的生活,了解你??!”安朵不知道怎么回答,轉(zhuǎn)過頭,不緊不慢地繼續(xù)走著。
那夜,街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然后熙然開始天天陪著安朵上班下班,那些日日凌晨晚歸的陪伴,成為那個暑假最美麗的回憶。
那個暑假末,熙然用自己打工的錢給安朵買了一件海藍(lán)色的連衣裙。
這一次,安朵沒有拒絕熙然,而是流下了眼淚。
熙然輕輕撫摸著安朵的頭說:“傻瓜,你一共看過6次的東西,我怎么會不記得?!?p> 原來安朵的所有,熙然都那么的在乎和珍惜著。
他的笑容是如此陽光和干凈,他的眼睛這么的清澈和透明。
那一年,安朵19歲,熙然20歲,他們都在一所學(xué)校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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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次在熙然身邊睡著以后,他都會愛戀地叫醒耳朵。
耳朵睜開眼睛看到的那張臉和醒來聽到的那個呼喚,已經(jīng)成為她19歲青春里的一個烙印。
“小耳朵,走去吃雜醬面去!”
面館的主人是一個30出頭的女子。有著一頭卷曲金黃的長發(fā),皮膚白皙。在黑黑的瞳孔下,有著幾顆小雀斑。那些小雀斑稀少的跳躍在她的充滿光澤的皮膚上,非常的可愛。
她笑起來很秀氣,充滿了少女一般的甜美。
“兩碗雜醬面。”
熙然喊完,繼續(xù)搗鼓著安朵的長頭發(fā)。
熙然喜歡把安朵的長頭發(fā)放在手上摩挲,喜歡把頭發(fā)撫弄在他自己的臉上,還喜歡把安朵的頭發(fā)放在鼻子上使勁嗅……
總之,用熙然的話就是:“這么長的頭發(fā),是專門長給我的吧。前世我一定是和尚,而你就是欠我頭發(fā)的佛祖。我是修了幾世的僧人,才有得到你的福氣。”
熙然是很會說好聽話的男人。那樣的話,不是謊話,是相愛的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語言。
兩碗雜醬面……
耳朵,耳朵……
前世我一定是和尚,而你就是欠我頭發(fā)的佛祖,我是修了幾世的僧人,才有得到你的福氣……
安朵混混沉沉,仿佛看到熙然的臉,又仿佛感覺到熙然的擁抱,接著是無邊無際的海洋……還有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
別走,熙然,別走,熙然……
安朵哭了,安朵傷心了,安朵突然感覺到臉上流下熱熱的東西,摸摸,不是淚水,居然是血……
安朵驚慌失措,熙然的背影被鮮血染紅,逐漸看不清楚……
不要?。?!
安朵放聲吼起來!
啪!
安朵突然跌倒在椅子上!
原來這些都是夢。
安朵睜開眼睛,摸著生痛的胳膊。
這個夢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做過了。以前剛和熙然分開的那段日子,日日做著這個夢,重復(fù)、糾纏、心痛、傷感……
熙然離開自已以后這兩年,仿佛,沒有再看到過他。
因?yàn)樗叩奶珱Q絕,走的太突然,走的沒有一點(diǎn)機(jī)會。
連道別都沒有。
熙然的媽媽丟給安朵的那個信封,里面應(yīng)該是現(xiàn)金。
還有那句話:“離開我的兒子,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p> 是的,安朵是窮孩子,熙然是富二代。
安朵要工作,要謀生,還有個病媽媽。
熙然需要深造,需要掌握大權(quán),熙然有顯赫的身世。
安朵沒有拿那個信封。
安朵以為,熙然會來找她,然后告訴她:“耳朵,走去吃雜醬面,一輩子好嗎?”
可是沒有,第二天,熙然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校園里。
熙然最好的朋友彭城告訴安朵,熙然去法國了。
呵呵。
終究還是這樣?。?p> 法國——?dú)W洲那些小鎮(zhèn),他們偷著去過的地方。
最終還是熙然一個人去了。
熙然告訴安朵:我要帶你去你最喜歡的每個地方。
是的,安朵是個非常有靈性的孩子,她喜歡建筑,喜歡色彩,喜歡各種立體的雕塑……
耳朵,你要成為世界上最頂級的設(shè)計師哦!
熙然的話每句都在安朵的心里。
安朵再也沒有去過他們一起打工的地方。
安朵再也沒有去過他們一起玩游戲的網(wǎng)吧。
安朵再也沒有去過他們玩過的游戲。
安朵再也沒有想過要去法國。
安朵再也不相信——愛,是真的存在。
安朵看著自己滿桌子的圖紙,笑了。
呵呵。
生活就是這樣的現(xiàn)實(shí),夢終究是夢!再見!
安朵收拾好掉落一地的圖紙,低頭瞬間,她看到了一雙綠色的布鞋。
那雙布鞋上繡著好看的荷花,還有兩條漂亮的綠色帶子,曲曲折折蹣蹣珊珊的纏繞著一雙好看的腿。
那雙腿白皙,修長。
安朵抬頭,看到一條白色的長裙,然后是有著好看腰身的荷葉絲綢襯衣……
然后是順溜的長發(fā)……
哦,那是一雙挑剔的眼睛。
原來是小汐!
為什么之前沒有發(fā)現(xiàn)她居然有這么好的品味,能將漢舞復(fù)古的布鞋穿出現(xiàn)代淑女的風(fēng)范?
什么時候她原來有著這么修長的腿,還有如此好看的頭發(fā)?
安朵不想再想,撿起圖紙,準(zhǔn)備做事。
“于大設(shè)計師?!毙∠珱]好氣的喊著。
安朵抬頭看著她。
“請問,你這次擅自修改我的設(shè)計是什么意思?”小汐那雙眼睛咄咄逼人。
“是大家的意思,你不要誤會。”安朵頭也不抬。
“哼!”小汐轉(zhuǎn)身離去。
一瞬間,安朵聞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這個味道,很特別。
無憂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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