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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案

第十七章 重五夜宴㈠

朱雀案 晨木里 2618 2018-11-06 06:40:04

  清早,她朦朦朧朧地醒來時(shí),屋外的陽光已經(jīng)強(qiáng)得有些刺眼。

  下意識地抬手遮擋從屋外射進(jìn)來的光,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單衣。

  怕是昨晚趁她睡著,謝沉檠又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她將眼一橫,立即彈坐起來。

  可是起身后卻發(fā)現(xiàn)身邊空無一人,連一絲他的氣息也沒有,就好像他不曾出現(xiàn)過一樣。

  門一響,弄苒端著早飯走進(jìn)來。

  “姑娘睡得可好?”

  “怎么沒叫我?”

  她松了口氣,又瞟了一眼他躺過的位置。

  “是謝大人吩咐的,他說叫你多睡會,就不許我們叫你。”

  “他?”

  她揚(yáng)起臉,一副閑他多管閑事的樣子。

  “是啊,大人說你在校場忙了那么久,又照顧公子,實(shí)在勞累。”

  她眨了眨眼睛,心道他真是多事。

  “這衣服……”

  她低頭瞧了瞧。

  “衣服也是大人吩咐我給姑娘換的,大人子時(shí)便起身走了,據(jù)說是宮中一直有事,大人也是回來片刻,不能多留?!?p>  子時(shí)?

  那豈不是他根本沒有睡著,而是等她睡了便走了,她輕皺起眉來沉默不語。

  弄苒將一碗清粥遞了上去,瞧著她,忽然十分好奇地試探著問。

  “姑娘,昨晚你和謝大人……”

  榻上喝粥的人聞言冷起一張臉來瞪回去。

  “討打”

  “是……”

  弄苒吐吐舌頭。

  “別鬧了,與我更衣,去看看桑眠吧?!?p>  “嗯?姑娘不知道么?五公子和醫(yī)師們昨晚就被接回府里了?!?p>  剛準(zhǔn)備放下粥起身的她,聽聞此話當(dāng)場愣住。

  若桑眠與醫(yī)師早已不在,那豈不是昨晚此間只有他二人。

  謝沉檠居然還騙她說屋子里面住滿了人,分明就是想占盡她的便宜。

  一股無名之火竄上來,驀地一聲脆響,木勺在她手中生生折成兩節(jié)。

  弄苒嚇得一抖,知道自家姑娘力氣大,但折斷勺子這種事,她還是第一次見,著實(shí)有些驚恐。

  “哎?阿姐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昨晚那個(gè)病……”

  輕蕁跑過來與她打招呼,卻見她臉色陰郁。

  而弄苒則在身后直對她擺手。

  長亭端了藥也慢慢走過來盯著這邊瞧。

  她冷掃了眼眾人,將袖一拂,回身進(jìn)屋把門大力一關(guān)。

  被關(guān)在門外的三個(gè)人面面相覷,滿頭霧水,輕蕁茫然道

  “我阿姐這是……昨日喝酒了?怎么今天脾氣如此大。”

  這是桓家的一個(gè)秘密,怕有歹人起意,所以只有親信之人才知扶嬴自小只有三杯的酒量。

  且醉酒后她的力氣和脾氣都要比平時(shí)大上幾倍,甚至借著酒勁,她一時(shí)精神錯(cuò)亂還會做出些平時(shí)萬萬不會做的事來。

  這種事情對于她自己來說自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所以每次酒醒后她都會發(fā)一頓脾氣,那個(gè)時(shí)候可是誰見了都要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然就要吃些苦頭了,那木勺就是一般下場。

  “三姑娘別說啦,姑娘好像是被謝大人氣著了?!?p>  弄苒壓低聲音道。

  “沉檠哥哥?”

  輕蕁歪著腦袋,狐疑地皺起眉。

  長亭本要去照顧桑眠,可聽到兩人的談話,又停下腳步,低眉細(xì)聽。

  “就是昨晚大人和姑娘在……”

  話沒說完,忽而身后啪嗒一聲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

  兩人回頭堪堪一望,只見長亭無措地盯著腳邊碎掉的藥碗,眼里滿是晶瑩的水氣。

  “可是燙到了?”

  弄苒趕緊去收拾一地的碎碗,輕蕁跑過去查看她的手指。

  長亭穩(wěn)了情緒,也趕快蹲下幫忙,語氣里盡是抱歉。

  “沒……沒事,我自己來就好……”

  “劉姑娘別沾手了,這碎碗太厲,交給奴婢就好?!?p>  弄苒將收好的瓷片放到托盤里面拿走。

  輕蕁則還握著她的手仔細(xì)查看。

  “長亭姐姐,你真的沒事吧?”

  “我……我沒事了?!?p>  長亭不好意思地將手收了回來,垂下的腦袋直搖。

  這時(shí),緊閉的門忽又打開。

  扶嬴換了件粉藍(lán)色的衣衫站在門口。

  “雀蕪,備車?!?p>  “是”

  不知何時(shí),雀蕪已經(jīng)站在院子里,頷首道。

  坐于校場上,她一直心神不寧地摩挲著手中的杯身,神情嚴(yán)肅。

  雀蕪立在一旁似乎看出了她眼里的迸射出來的火氣,一直不敢出聲。

  這時(shí)一個(gè)小廝忽然從遠(yuǎn)處跑過來,將一個(gè)金燦燦的帖子遞給雀蕪,低語了一會兒后快速跑開。

  雀蕪輕將帖子放到她眼前的案上。

  “姑娘,宮里來人送來帖子,說是王夫人與王家姑娘準(zhǔn)備在宮中籌辦重五酒宴,邀請各家女眷前去做香角來分與城中百姓?!?p>  “王夫人,可是王家嫁入宮中的長女?”

  她盯著案上的帖子發(fā)問。

  “正是,姑娘明日便是天中節(jié),眼下各家都該準(zhǔn)備上了?!?p>  她素來不喜歡天中節(jié),原因無他。

  只是她討厭那滿是艾草味道的香包,每次輕蕁和弄苒叫她戴上,她都十分排斥。

  稍晚,回了府上,一波接著一波的小廝手捧著節(jié)日的壓勝之物在回廊里來來回回。

  空氣中飄來濃重的艾草氣味,她微微蹙眉。

  這一幕正巧被在她身后回來的謝沉檠望見。

  “阿扶可是不喜歡?”

  一見這個(gè)占了便宜的無恥之徒還能如此泰然自若地站到她面前,原本已經(jīng)平息的怒火又復(fù)燃了起來。

  一記眼刀瞪了過去。

  “阿姐!你看他!”

  忽然間,輕蕁憤然的聲音從回廊深處傳來。

  回身,只見桑眠利落地從圍欄上跳出來,輕巧地躲過輕蕁的手,滿臉洋溢著明媚的笑意向她跑來。

  邊跑,邊揮舞著手里一個(gè)淺粉色荷包。

  “桓姐姐!你看!桑眠送你的?!?p>  “才不是!那是我繡的!”

  輕蕁在后面吼道。

  桑眠搶先一步將荷包塞到她的手里,得意地抱起手臂。

  輕蕁氣得臉頰泛紅,但礙于他大病初愈又不能重打他,只能將力氣用在腳上,狠狠地跺了幾下石板。

  她低頭把玩著手里的荷包,似乎有淺淺的藥香從里面溢出來,掩蓋了周遭的艾草氣味。

  “桑眠問過弄苒了,知道桓姐姐不喜歡艾草,就放了些凝神的藥草進(jìn)去,姐姐戴著,必定睡得安穩(wěn)?!?p>  桑眠嘴里含著糖,挑眉邀功一般地同她講。

  她還未說話,輕蕁十分不悅地開了腔。

  “是我說要把荷包送阿姐的,他看見了就直接搶去,那是我繡了好久的!無賴!”

  “輕蕁,不得無禮?!?p>  她板起臉訓(xùn)斥,輕蕁聞聲悻悻垂下頭。

  “對呀!我怎么說也是你的姐夫,你不得無禮?!?p>  “你……”

  輕蕁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拿他沒辦法。

  一直沉默不語的謝沉檠立在那里。

  聽了她們的對話,始終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可眼中神色卻冷了幾分。

  “你應(yīng)好好回房休息才是”

  她將荷包收了,對桑眠道。

  “姐姐,我不想整日待在屋里,太悶?!?p>  桑眠苦著張臉,一手撒嬌地扯著她的衣角。

  “那你就回你的北府軍去,纏著我阿姐作甚!”

  輕蕁一揮,直接打掉了他的手。

  桑眠便沖著輕蕁做了個(gè)鬼臉。

  “桑眠想回去?”

  她盯著眼前打鬧的人認(rèn)真地問。

  此話一落,桑眠愣住片刻,又歡喜道。

  “嗯……自然是想的,可是……”

  他心似有顧忌。

  “若想回去就來吧,不過要等你的病好了些才行?!?p>  她輕輕說道。

  聽到她這樣說,桑眠自是欣喜若狂,直接跳了幾跳。

  “好好好,都依姐姐?!?p>  少年開心地點(diǎn)著頭,臉上笑容愈發(fā)明朗。

  倒是謝沉檠眼底微動,不置可否。

  夜里,弄苒舉著那帖子,模樣有些擔(dān)憂。

  “姑娘,你可仔細(xì)看了這帖子么?這酒宴可是要喝酒的?!?p>  “是”

  她在書案后出聲。

  “奴婢雖然沒見過這個(gè)王姑娘,但聽其他丫鬟們說這個(gè)女子實(shí)是難纏的主,仗著她家中長姐在宮中得寵,總是肆意妄為,打罵下人?!?p>  弄苒說著,打了個(gè)冷顫。

  她又怎會不曉得。

  上次將軍府的宴會她也是見識過王嫣落那張揚(yáng)跋扈的樣子,甚至還同她交了惡,此次酒宴恐怕定會再要找機(jī)會與她難堪。

  想到此,她竟覺得心里煩悶得緊,放下書,緩緩舒了口氣。

  

晨木里

被男主占了便宜,當(dāng)然是要再討回來啦   靜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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