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您快救救芙若姑娘吧!”小廝見倚在他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芙若的秀麗的臉龐上籠罩了重重的死氣,不由焦急的喊道。
若是嵇咎再不出手,芙若恐怕就要?dú)屆诖恕?p> 嵇咎慢條斯理的走到二人身邊,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擒住芙若的下頜,逼她將臉湊近自己。他仿佛是在欣賞芙若此時(shí)難看的臉色,盯著她好好看了一陣,然后無情地將她的臉給甩到一邊,芙若不由發(fā)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哼。
從袖中取出了一張絲帕,嵇咎一根一根的擦干凈自己的手指,好似芙若是什么臟東西一般,這般的涼薄,讓小廝心中冒氣了一股寒氣。
“你不聽話啊……我給你的霹靂彈,是讓你去對付她的嗎?!”嵇咎先前的話語陰柔低沉,似情人間的耳語,而后突然一聲厲喝,駭?shù)眯P差點(diǎn)將摟住的芙若給丟到地上去。
芙若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是她奢想了。
“芙若……知錯(cuò)……還請……主上饒命……”她垂下了頭顱,再不敢去看嵇咎臉上的冷漠,她早就知道嵇咎是個(gè)什么樣的人,可是她就是愛他啊……所以才心甘情愿的為他做任何事,即使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始終不曾軟和,她也甘之如飴。
嵇咎冷哼一聲,不再為難芙若。從袖袍中摔出一枚瓷瓶,瓷瓶砸在了芙若的懷中,“連服三粒,此后每日一粒。”
殷久的毒十分的精妙,若是換做任何一個(gè)大夫,都很難將芙若從鬼門關(guān)給搶回來,也就只有他嵇咎有這個(gè)能力。
芙若顫抖著手,從瓷瓶中倒出了三枚白玉一般的藥丸,也來不及就水,一把送入口中,噎了幾下,才艱難的吞入腹中。
說來也是神奇,三枚藥丸入腹不過片刻,芙若臉上的青灰如同潮水一般褪去,紫暗的唇瓣也變?yōu)榱松n白之色。
“多謝主上。”芙若說話也有力了一些,但還是十分的虛弱。嵇咎不想與她多說,揮手就讓小廝帶著芙若離開了。
他一人獨(dú)處時(shí),將從暮骨宮帶出來的鐵盒拿出來,放在手中仔細(xì)看了幾遍,反復(fù)確認(rèn)就是他當(dāng)年投入泉水的那一個(gè)之后,將之前把玩的明珠握在了手中,稍一用力,明珠便化成了齏粉,用這些粉末涂抹了鐵盒的所有棱縫之后,渾然一體的鐵盒如同開花一般四散開來,露出了其中的東西。
一塊墨玉雕刻的臥虎擺件,雕工也十分的粗糙,看起來毫不起眼。嵇咎卻將它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如果光拿一塊墨玉來說,嵇咎是絕不可能如此珍視,他真正看重的是這塊玉背后代表的意義,這可是當(dāng)年燕襄的開國皇后親手雕琢送給開國皇帝的信物,同時(shí)也是號令燕襄最驍勇的三十萬大軍的虎符!
有了這虎符,燕襄的風(fēng)云將徹底落入他的掌控。
嵇咎緩緩的收緊了掌心,仿佛將燕襄的江山握在了掌心之中。
他現(xiàn)在需要回燕襄去辦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他的小久兒可別等急了,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夠再次重逢……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穿梭著各種各樣的小販,他們不留余力的吆喝著,希望自己的商品能夠快一些賣出去,給他們換來一些維持生計(jì)的銀兩。
匆忙的路人快速走過,他們每個(gè)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濃重的不安,繁華的街道上沒有能夠讓他們多做停留的東西,誰也沒有逛街的閑情雅致。
也是,這般戰(zhàn)火紛飛的年景,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哥哥,我想吃糖葫蘆?!苯稚系囊唤?,梳著雙丫髻的幼小女童含著手指,盯著賣糖葫蘆小販目不轉(zhuǎn)睛。
現(xiàn)在吃糖葫蘆的人少之又少,有那銀子,還不如多買兩個(gè)饅頭,也好果腹。街上買糖葫蘆的小販屈指可數(shù),就連這些人,手中稻草扎成的草人身上插著的糖葫蘆也是稀稀落落,薄薄一層糖漿裹著不太新鮮的山楂,看上去就讓人沒有食欲。
要不是想著能賺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這些小販恐怕都不會(huì)出來賣糖葫蘆,自然也不會(huì)去精心制作。
就是這樣的糖葫蘆,卻讓女童饞的差點(diǎn)流下了口水。
站在女童身邊的小男孩摸了摸女童的頭,面上洋出了溫柔的笑意?!案绺缛ソo你買,囡囡站在這乖乖的等哥哥,不要亂走哦?!泵髅鞑贿^十歲出頭的少年,就像是一個(gè)小大人一般照顧寵溺自己五歲的妹妹。
等到男孩去買回了糖葫蘆,卻不見了妹妹。
他找了很久很久,再也尋不到妹妹的蹤跡。
后來,爹娘也戰(zhàn)死在了沙場上,這世上只有男孩孤身一人,無數(shù)個(gè)午夜夢回中,家人尚在他的身旁。
只惜,好景不長。夢醒之時(shí),面對的只有一室沉沉孤寂。
玉蜀黍黍
收藏掉了,加更還在 另明后天斷更預(yù)告,(不會(huì)有人看到了自言自語)